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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变质是真的。 双方距离不远,李闲也闻到那酒坛散发的怪味,关于小强在不在倒是没能确认,不过随着公差倒出一碗酒来,这种说法也被证实。 江知县看着漂在碗里的小强,皱眉挥了挥手驱散酒味,看向于掌柜:“你有何解释?” 于掌柜连哭带喊道:“冤枉啊大人!萧氏何曾卖过假酒,冤枉啊···” 江知县一敲惊堂木,板着脸道:“公堂之上只讲证据,你若觉得冤枉,便拿出证据来!” 卖出去的酒就是嫁出去的姑娘,这会没有监控可查,于掌柜哪能有什么证据,左看右看,像是在寻一根救命稻草。 李闲摇了摇头,行出两步拱手道:“大人,草民有几句话想问问赵财主。” 江知县瞥了一眼上前两步的萧家姑爷,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谢大人。”李闲朝着江知县一拱手,走到赵财主身边问道:“赵财主,您买酒的时候可查过酒封完好?” 赵财主自信道:“自然看过,若是酒封漏了我怎会买?” “确定?” “当然!” 李闲点点头,回首道:“大人,我问完了。” “问完了?” 江知县一愕,一如先前李闲所问:“你确定?” 他和萧家有些交情,虽然不知为何萧家父女没赶来,但想必这李闲是要出头拖时间的,结果短短两句话,就结束了? 于掌柜更是傻眼,他还以为李闲想出了什么好主意,就这?! “让一让,烦请让一让···” 公堂外萧青颜好不容易拜托商会里的纠缠匆匆赶到,挤到前头一眼就看到公堂上的对峙,见居然是李闲在问话,顿时有些着急。 “确定。” 堂上李闲笑了笑,拱手道:“大人,酒虽有问题,但酒封已开,坛子虽是萧家的,酒可未必。” “大人,这酒我当日买了两坛,剩下这坛可是未开,大人尽可派人查验!”江知县还未说话,那边赵财主先接了话茬。 一指身边剩下那坛未开封的酒,赵财主大声道:“若是这坛酒也有问题,那你就没话说了吧!” 当着公堂外这么多围观百姓,若是这坛酒也有问题,那便是实锤萧家无信,再难洗清奸商的头衔。 江知县微微颔首,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中年人走了下来,蹲下身子欲查看那未启封的酒坛。 “慢!” 李闲突然出声打断中年人的动作道:“不能开。” 赵财主见状得意道:“哼,还不是做贼心虚,你倒不如痛快认了,故弄玄虚!” 江知县并未说话,移目等着李闲下文,随后便听他道:“这里头有没有蟑螂不知道,但酒一定是变质的。” 赵财主闻言狂喜,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李闲大喊:“大人,他认罪了!大家都听见了吧,萧家做的黑心生意!” 公堂外百姓议论纷纷,听在耳里的萧青颜轻咬下唇,双手轻颤,萧家的心血都要白费了···· 本想借李闲来拒绝卢家,保住家业,可他刚入萧家的门就出了这种事,当初的决绝到底是对是错? “本就无罪,有何可认?” 颓唐之时,萧青颜却听见李闲再度开口,眸子一颤,抬起头来望了过去。 赵财主冷哼道:“还想抵赖,谁不认得这是萧家的酒坛,还没开封呢!” 江知县皱眉问道:“你既一口咬定萧氏清白,为何不让启封?” “吃一堑长一智,小张你还真是给我上了一课。”回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李闲心里叹了一声,随后道:“这酒坛可以开,只是不能用寻常法。” “不能用寻常法?”江知县面露疑惑,酒坛就一个泥封,还能有什么开法? 李闲抱拳道:“请大人命人将坛底打破倒出酒来,这酒定然变质,并且,其中会有一些黄泥。” 江知县更奇怪了,任凭李闲说来说去,最终这酒还是有问题,他口口声声萧家清白,岂不是自相矛盾? 江知县还没说话,蹲在那的中年人倒是动作快,命人拿来一个小锤,小心翼翼地敲破坛底。 倒出酒来一瞧,不仅酒已变质,碗中也果然带着些许黄泥。 赵财主当即大声道:“大家快看,果然是坏的!我想问问你们萧氏哪来的脸做生意?” 堂外百姓的目光聚向李闲,他却轻哼一声道:“我倒想问问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来诬告萧家。” 赵财主闻言色变,立刻道:“什么诬告,事实都摆在这你还狡辩!” “跳梁小丑。”李闲不再理他,看向江知县道:“坛中酒早就被替换,赵财主用木筒亦或骨筒插进坛中抽出原酒,再灌入坏酒重新封口,以此诬告萧家。” “酒能换,可木筒刺入酒封时随之掉落的黄泥、封纸却抽不出来,必然留下痕迹,这酒中黄泥便是证据。” “若还是从泥封开启,倒出酒来内有黄泥,他自然能狡辩是公差倒酒时不慎落入,届时萧氏才是百口莫辩。” 抚着胡须细细聆听下来,江知县频频点头,再看堂中的年轻人,眼睛里不禁流出几分赞许,细致入微,心思缜密,萧正在哪找的这么个女婿? 江知县赞许,赵财主却是急了,立刻辩驳道:“你这是血口喷人,强词夺理!” “血口喷人?你可还记得你说确认酒封完好?” 李闲语气一转,厉声呵道:“普通人看不出来,行家却能看出来,你若觉得我所言是假,那便请酿酒师傅来,看看这泥封有没有被动过手脚!” 赵财主身体一颤,惊出一身冷汗:“大人,我···” 江知县根本不理他,和中年人对了个眼色,点了点头。 半刻钟后。 一位发须皆白的酿酒师傅蹲在地上,先是从酒坛上取了些封泥,又是揉捏又是放到鼻间轻嗅,片刻后缓缓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尘。 李闲移目望去,赵财主不自觉地干咽一口唾沫,额头上冷汗滑落。 “启禀大人。” 老师傅一拱手,堂外看热闹的百姓全都竖起了耳朵。 “这酒坛上的泥封有两种,一种是四年以上的旧泥,还有少许是最近才封上,火烤做旧的新泥,以前有小作坊用这种办法以次充好,一年酒卖作十年陈。” 随着酿酒师傅的一番话,赵财主的脸色迅速变地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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