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沈卿忱就起床,叫嬷嬷找来一个箱子把她做的一堆东西装了起来,嬷嬷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没有开口问。
这王嬷嬷算看明白了,经过上次摔跤的事,现在的小姐有勇有谋,这样也好,到底自己回去与家人团聚,是有了希望。沈卿忱传了早膳,那沈卿舟端上来的“带毒的甜汤”也被她一饮而尽。等到沈卿舟走后,自己走到院子,叫了声阿月姑娘,见那阿月从树上跳下来,嬷嬷和婉儿吓一跳。那月拱拱手问他有何吩咐,沈卿忱便询问她是否可以去问问他家的主人,要不要和自己同去衙门。那月是个人精,立马就上了二楼敲开了门,和自己的主人“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说什么笙笙姑娘哀求他去,又说什么自己好奇,在经历了无数主人的眼刀后,子晦同意了。月心里在想,自己的主人恐怕早就想去,只是苦于找不到借口,哎,没办法,这不是机会就上门了!沈卿忱在院子里等了约两刻钟,月和他才过来,沈卿忱看着他易容后的脸,暗暗吐槽这女娲的偏心。毕竟这有的人易容是为了遮丑,有的人易容是因为太好看。“今日还得子晦兄假扮下我的侍卫。”子晦默认,跟在她身后,见她抱个箱子也不惊讶,倒是那月,看着这箱子,问了她这箱子里是什么,她故意卖了个关子,说到时候就知道了。坐上马车三人到了衙门,县里平常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平日里县衙里也就处理些琐事,养成了不成文的规定,每日食时的辰刻才打梆办理公务。因此三人到时县衙还没有开门,沈卿忱下了马车,把箱子交给月抱着,自己就上前敲起鸣冤鼓,鼓声传到县衙的每处,也传到街上。早起的摊贩和早食的人们都围观过来看热闹。衙役很快就过来开了门,一番询问后,就去禀报县太爷,县太爷睡惺惺地上了朝,一番仪式后,开始询问堂下之人。“来者何人,有何冤屈?大清早就来这里击鼓鸣冤了?”沈卿忱跪在堂下,照理说自己乃相府嫡女见这芝麻小官是不用跪拜的,可那原主早己经成了一缕孤魂,身份什么的不重要,为今之计,讨得公道,韬光养晦才是大事“小女沈卿忱,乃是这笙楼的主管,昨日黄员外在我茶楼为小儿举办生日宴,正巧茶楼前的石桥塌了。有心之人将此归结为我茶楼行怪力乱神之事,今日击鼓鸣冤,望大人查清真相,洗清我茶楼冤屈。”沈卿忱如实回答声音不卑不亢,惹得围观的人赞赏连连,道这女子虽然年纪小,但态度不卑不亢,又美貌非凡,连连询问是哪家小姐。那县官一听眯了眼,这事才过去一晚,正主便找上门,这恐怕处理起来有些棘手啊。“哦?原来是昨日之事,本官还未来的及叫衙役去将你带回来,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怎么不去着手赔偿之事,怎么还在这胡言乱语,本官的子民白死了?”那县官疾声厉色道,三两句就想借气势将沈卿忱震慑住。沈卿忱也不是吃素的,自己本该己经死了,如今穿越,自己倒是借原主的光,拥有了一腔孤勇。“如若真是我茶楼过错,我愿意承担一切赔偿和后果,可如果昨日之事是有心人刻意陷害,那我便是告御状,也要寻求真相。”县官倒是有些惊讶这女子身上的气势,今日之事若不是上头有人授权,自己也是不敢这样做的,毕竟没将事情调查情调查清楚就收押和刑讯实在不是个好的父母官所为。“依你之说,是觉得有人陷害于你,你茶楼的举动与桥断完全无关?”县官说完这话,喘了口气,心里暗叹自己的仕途可千万不要葬送于此。“二者有关,可是与我茶楼无关,小女子请求大人提审黄员外和茶楼的掌柜。”沈卿忱提高了声调,声音充斥在整个县衙。“你!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你说审就审?来人,这人扰乱公堂,给我抓起来。”两个身材雄壮的衙役一听,便要过来抓沈卿忱。见衙役要过来抓她,月和子晦挡在她身前,眼见冲突要起,子晦三两下掌风便将衙役推离了自己跟前,那县官一看正欲发火,就看到那堂下男子走上前,抬起了手掌。想着这男子是不是想要以下犯上,正想躲,县官便看到那男子的手心赫然躺着一枚小小的玉坠。那玉坠通体碧绿,打磨成鹅蛋状,玉的中间有一支逼真的小小的羽毛。那县官一看吓坏了!金羽令,见令如见皇上,是绝对权力的象征。要说这金羽令,全南越一共只有五块,除了赐给两个有功勋的将军,如今太后有一块,皇上手里有两块。子晦冷冷的看着这县官,示意他不要说话,县官僵了僵,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坐回位置上,吓得魂都掉了。婉儿和王嬷嬷在藏在人群里,见自己的小姐差点被抓起来,打算冲上去,怎料被衙役拦住,两人心急如焚,婉儿眼珠一转,转头嘤嘤地哭起来,与几位本来要去买菜的妇人说起自己的小姐有多不易。嬷嬷带头高喊审判二字,一时间群情激奋,有几个挑担子的男人,看着这美丽的小姑娘被为难,差点拿扁担冲进来。沈卿忱离围观群众不远,自然也听到了婉儿和嬷嬷在人群中的一举一动。真没看出来啊,好家伙,自己的婢女和嬷嬷,怕不是传说中的气氛组。见过蹦迪气氛组,演唱会气氛组,这伸冤气氛组还是头一次见。县官见此也知道自己再没法阻止,叫来衙役,吩咐把昨日抓来的人一并带上来。围观群众见衙役去带人了,才慢慢安静下来。等到黄员外和掌柜被带上来,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围观群众也看出不对劲,那黄员外好好的,除了脸色有些差。而那茶楼掌柜则是己经被打的半死,进气少,出气多。沈卿忱见状有些气愤,虽然自己也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但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打成这个样子,自己还是震撼的。沈卿忱走上前,从袖口中掏出一枚参丸压在拿掌柜的舌下,又叫衙役拿来一碗水,喂了掌柜喝下去,过了半晌,拿掌柜的才恢复神智。“小女斗胆,想请大人批准小女问二人一些话。”沈卿忱跪下向那县官行了行礼。县官扶了扶额,他敢说不吗?有尊大佛在这儿呢?“掌柜的,我接下来有些问题要问你,请你如实回答,你的冤屈自有大人给你做主。”那掌柜本来就被打上气不接下气下气,见刚刚沈卿忱救他,自然像见到救命稻草,哪里敢不同意,更何况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便被抓来打了一通。掌柜的无声点点头,沈卿忱冲那县官笑了笑。好戏开始了,请好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