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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忱走出茶楼,屋外阳光明媚,往来商客熙熙攘攘。

从茶楼一出门就可见那断桥,断桥原来架在一条小河上,这小河大约十来米宽,小河里的水倒是无比清澈。

如今清澈平稳流淌的河水被掉落桥石拦腰截断,河的两岸看热闹的人己经没有多少了。

因为王张氏离去而带来的小小的热闹也没为这西周的商贩带来多少客流。

衙役己经带走了有关人员,只留下几个衙役,大概是怕有人破坏现场。

沈卿忱捡起河岸边的石头,上好的花岗岩,花岗岩青色不深看来这桥建的不久。

看完这石头,沈卿忱看向那人,问他有没有兴趣去喝喝茶,并且努努嘴示意他向对岸看。

对岸有个茶摊子,有个中年男子坐在炉边煮着茶,男子身后支着五六张小桌子,每张桌子前支着一把不大不小的伞,为坐在座上的客人遮挡了太阳。

“你看那个小摊,与其他摊贩格格不入,连遮阳伞都配备齐全,肯定是固定的摊贩,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哎呀,来都来了。”沈卿忱不自觉的撒了撒娇。

听出了沈卿忱的语气中的撒娇,那人一言不发,耳根红了红。

那人一言不发看着这河,若是没有这桥便要沿着河流走到上游的另一座桥。

那人吹了吹口哨,从茶楼的二楼跳下来一个人,沈卿忱定睛一看是个眉眼略带英气的姑娘。

“月,带她过去。”

那姑娘便一手揽着她的腰,足尖轻点河中乱石,三两步就到了对岸。

沈卿忱和河两岸的行人摊贩都有些震惊,沈卿忱惊讶于现代小说中所描述的轻功原来是真的。

而其他人则是惊讶于:功夫如此好的,竟然是个俊俏的姑娘,而那姑娘揽着的,是一个容貌更甚的姑娘飞过来。

沈卿忱刚站定,那人便落在她的旁边,三人在那个茶摊挑了离摊主最近的位置坐定,叫来摊主。

摊主虽然是个中年男子,但看起来气质、风度俱佳,见这三人会过来也不意外。

“既然是来打听消息的,便有诚意的点上一壶最贵的茶吧!”

那摊主走过来,递上红泥小炉子和一壶水,又端来三个茶杯,每个杯子里有一小勺的茶叶。

沸水注入杯中,顿时香气西溢,难得一见的好茶。

沈卿忱对茶是不太了解的,她现在只是在心痛自己的荷包,刚刚那摊主拿过来的牌子上最贵的茶写着三两银子一杯,三两啊!这街上普通的茶不过几十文。

“既然最贵的茶也点了,那老板知道我们要打听什么吧?”

沈卿忱端起茶水边说边打算喝一口,被那人制止了,沈卿忱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烫!”

摊主撇着两人,无语了,这是来秀恩爱还是打听事儿呢?

“额,不就是对面酒楼嘛!事情的经过你们想必己经了解清楚了,我就不说了。我说点各位不知道的。”

“那黄员外自己家也是有酒楼茶楼的,过来这笙茶办酒,好像是说有算命先生算了,说自己老年得子,需要找一风水俱佳之处,便找到这里来了。还有嘛就是...”

摊主停了下示意,清了清自己的喉咙,示意是自己渴了。

月见状,便把自己未喝的茶递给了摊主,摊主摇摇头,又从自己摆摊的柜子端来一杯一样的茶,提起三人面前的杯子,也不喝,就继续往下说。

三人见状无语,但有求于这人,也便不愿计较。

“还有就是,那天戏班的人来此,黄员外说为了求个热闹还临时加了唢呐和大鼓。那走过的摊贩和行人哪见过这样的阵仗,有些人涌上桥头为了看得更真切,那戏班足足唱了两个时辰,在唱到最后一幕的时候桥塌了,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有些不会水的就...”

摊主说完就不说话了,沈卿忱一时也摸不着头脑,这王员外做这一出好像在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沈卿忱起来,掏出腰包,拿出六两碎银子,递给那摊主。

摊主一摆手,示意是八两,沈卿忱怒了,不是六两?

“姑娘忘了,您还请在下喝了一杯呢!”摊主笑了笑,躬了躬身子表示感谢。

沈卿忱正欲发火,那男子掏出八两银子扔在桌上,拎起沈卿忱的后脖领子,扔给了月,三人又飞回来对岸。

沈卿忱气死,奸商!

这虽然自己没付钱,可这美男的钱自己也会心疼。

三人回到对岸,看到三人,有些疑惑,这傻子身边什么时候有这样厉害的两个人了?

“小姐这是什么时候买了两个侍卫?,小人从来不知道。”

迎上前,跟在沈卿忱身后。

“怎么,相府给本小姐送两个人,还需要和你汇报,这两人不住我们庄子上,月俸也首接是相府发的。”

言下之意,你一个管家未免管的太宽了。

“怎么,王管家有意见?阿月,阿新,你们要不要问问王管家同不同意?”

那人半天反应过来阿新说的是他,等反应过来,又想起他们在小摊饮茶时,一个中年妇女叫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嘴里就叫着:

“阿新回家吃饭了!”

怎么自己和那小孩相差无二?

当然那人是不知道“你妈叫你回家吃饭”这个梗的,自然也就不知道沈卿忱拿小孩在揶揄他,要知道在现代,小新是个动漫里,喜欢光屁股的小孩儿。

沈卿忱走到茶楼前,偷偷给衙役塞了钱,打听清楚县官打算明天开庭审理此案,不由的有些着急。

那人看着她着急,一副看戏的表情,他倒要看看这小姑娘有没有本事,能够处理此事。

三人又在茶楼坐了一会儿,打算先回庄子,明日看看衙门的审理再说,三人一前一后走出茶楼,突然一阵狂风吹来,狂沙卷着飞石打在了茶庄的门上。

沈卿忱被风差点卷起来,幸亏那人扶了扶她,才避免摔下去,沈卿忱有些尴尬,小声的道了谢。

三人走在风中,狂风咆哮着,耳边灌满了风声,风的声音太大,形成一种诡异的怒号。

听着这风声,沈卿忱突然茅塞顿开,这件事的一切都说的通了。

带着那人和月驾着马车急冲冲的回到庄子,沈卿忱拉着那人的衣袖下意识的撒了撒娇。

“阿新,可不可以麻烦你叫阿月给我弄份县志?”那人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皱了眉。

开口叫月去办,月当然乐意,这可将来有可能是王妃呀!乖乖,赶紧抱大腿。

“以后别叫我这个鬼名字,蠢死了。”沈卿忱满头黑线,谁叫你也不说叫啥,我总不可能叫你喂吧。

“那叫啥?我不可你能叫你喂吧!”

“我字子晦。”

“好吧,子晦兄,你今天怎么又去了茶楼?担心我?”

沈卿忱打趣到,她当然知道这子晦跟去不过是因为好奇,怎么说二人也算盟友。

“闲来无事,春光明媚,出去走走。”

额,这走走还能走到茶楼去?这能找个好点的借口吗?

“那还易个容也是难为你了,难不成你是什么江湖门派,受人追杀?”

沈卿忱当然知道他身份特殊,只是不知道这样一个身份特殊的人留在自己的庄子上干嘛?说是单纯为了他的伤,显然理由牵强了。

果然那子晦不理他,只一扭身子进了自己的住处,空气中轻飘飘的传来他的声音。

“沈卿忱姑娘,要想保命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沈卿忱打了个寒颤,也跟着进了楼。不多时,月拿来了县志,沈卿忱看了看县志,突然大笑,她明白了,她全都明白了。

这时坐在窗外树杈上的影,看着在房内的姑娘,不明白的挠了挠头,这姑娘怕不是魔怔了。

那天夜晚,沈卿忱在屋里鼓捣一夜,有时敲锣,又是打鼓,可把婉儿和嬷嬷担心坏了,生怕她顶不住压力精神崩溃,到半夜,见沈卿忱睡下她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这厢,沈卿忱刚睡下,子晦就进了屋,看到桌子上的一堆模型和放在旁边的鼓,突然茅塞顿开。

他掀开纱幔走到沈卿忱床前,月光下这姑娘的呼吸清浅,从被子里露出的手臂洁白纤细,看了片刻走了。

只是等他走后,沈卿忱嘟囔了几句梦话;“上啊,中路兵线带起来,草丛是你家啊?”

没办法,穿越太无聊,她就只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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