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窝在被子里,还没从昨天的噩梦中缓过神来就被铃声吵醒。刚一接通,爆炸般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林念,你人呢?”
“不是大姐,说好等我回来再做打算的吗?”
“说话,装死无效!”
听着对面没声了,林念才把手机又贴到耳朵上:“不是,大哥,您这跟被电锯杀人狂追杀似的,夺命三连,我怎么接?”
“我早上昨天刚订完机票,准备回来咱俩先举行一个短暂的回归仪式,然后再合计一下怎么给秦家上眼药,结果你人直接没了。”那头的奶狗音略显委屈。
林念无奈的叹了口气,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年每天放学和沈逸然一起放学接弟弟回家的日子,对于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玩伴她始终觉得束手无策。
“本来还想再等等的,但是他提前回国了,秦墨那边开始有动作了,这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林念其实心中是不愿将这些告诉沈逸然的,毕竟这种沾血的仇恨能少一个就少一个。
“停,打住,啥也别说了,我下午到江城,是兄弟晚上来暮色,我非得掰着你的牙,听你解释清楚。”
林念此时都能想到电话那头张牙舞爪的样子,只得点头应下。
刚准备再补个回笼觉,就听见了锁芯转动的声音,世界上最不能忍的事情就是破坏社畜的休息日。
林念一骨碌爬起来直接冲出卧室,看下楼下好整以暇端坐着的时砚,不禁心头火大:“时先生,私闯民宅犯法懂吗?门铃这么大没看见吗?”
时砚看着眼前女人炸毛的样子不由得觉得的好笑,他似乎没怎么见过女人在他面前发过飙 ,准确来说是不敢,不过看着林念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养过的狮子狗,炸毛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其实你可以把头发染成棕色的。”
“什么?”林念光着脚丫子,手里还拎着俩拖鞋,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样可以显示出你生气时候独一无二的气质。”
……
林念缓缓闭上眼睛,忍了又忍,骂人的话就在嘴边,只听见时砚那张狗嘴又开始逼逼:“还有,纠正一下,我这不叫私闯民宅,这是我家,不过你可以为了安全起见暂时租下来,江景别墅,月租4万起?
时砚话还没说完,一杯刚接好的热茶就被捧到了嘴边:“其实,住在时总安排的房子里怎么都是安全的啦。”
时砚翘着二郎腿,接过杯子,喝完还不忘砸了砸嘴,林念顿时觉得这画面像极了池塘边上伸着脖子的大白鹅。
林念脑补着,憋笑憋了半天,又听见一声鹅叫“想不到你还有这么识时务的时候,脸变得很不错。”
林念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说呢,从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时砚都没了让人倒茶的习惯。时砚颇为冷静的看着林念滴落在杯子里的口水半晌没说话,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林念捂着嘴,缩了缩手:“那个,要不我先去刷个牙?”
时砚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是在问我吗?难道要我把你弄残之后帮你?”
林念讪笑着趿拉着拖鞋,还没走到卫生间门口就听见后面冷冷地传来一句“麻烦林大小姐顺便把头发也给洗了,我总不能带个鸡窝头的女人出门。”
……得理不饶人是吧,你以为就你长了张嘴。
林念匆匆洗了个澡,顺手还不忘把卫生间的门锁死,时砚听见门锁“啪嗒”的声音,心里一阵冷笑:“跟个狮子狗似的,还以为自己真是啥绝世美女了?”
不过,看着眼前头发微湿的女人,时砚又在心中不情愿的划了个斜线,绝世没有,美女勉强吧。
林念被时砚盯得一阵毛骨悚然,那眼神倒没像平时那般凌厉,只是略微的有点花……花痴?
在得出这个结论前林念是有些许怀疑自己的脸皮的,但当时砚伸着修长的手指把他眼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时,林念立刻紧了紧衣服:“您有事吗?”
时砚看着女人从耳朵开始向下蔓延的红晕,不禁“嗤”地一笑:“怎么林小姐不会真的没谈过恋爱吧?顺手的事都能想歪?”
“什么叫真的?时总八卦的心思倒是不小啊,娱乐圈待久了?”母胎单身怎么了很丢人吗?林念撇了撇嘴,何况又不是没人追自己。
“林念,我们约定上清清楚楚,我们互不干涉,但我决不允许什么前男友求复合的戏码在我眼皮子底下上演,懂了吗?”时砚死死的盯着林念,好像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真假来。
林念的下巴被捏的微微作痛,心里也不觉微微刺痛,将头烦躁的向后一甩:“时总要是闲的没事的话请回吧。”
时砚似乎并不着急,回头示意李南衡将一个袋子递上来:“下午有一个沙龙,你跟我过去。”
林念一愣:“你确定带我?”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没什么好事。
“你以为我想?”时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位长辈举办的拍卖会,他的规矩就是夫妻二人一起参加,我要拍块地,你安分点别惹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林念倒是一点不着急,斜靠在沙发上意味深长的看着时砚。
时砚黑着脸往她手里塞了张银行卡:“副卡,不限额。”
林念满意地上了车,原本听时砚的意思还以为是个十几人的小沙龙,没想到会所里面几乎坐满,林念跟着刚时砚坐到第一排打招呼的人便凑了过来。
好容易应付了一会,拍卖会开始之际,忽然旁边冒出一个声音来:“嫂子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