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回头看着旁边凑过来的男人不觉皱了皱眉,扑面而来的男士香水混合着空气中弥漫着的熏香让人不免觉得头昏脑涨。
“哥,你也真是的,都领了证了也不知道把嫂子带回家看看,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准备新婚礼物呢”就不得不说这稍显油腻的语气和旁边的时砚一对比还真的是天壤之别啊。
时砚冷冷地扫过来:“我还以为时深你早就知道了呢。”前两天民政局门前的车祸就是拜自己这位好弟弟所赐,现在倒是很会装腔作势。
时深低头一笑:“哥开什么玩笑,我可刚回国,家门还没进呢,今天这块地,我的公司早早地就相中了,哥,你可不能跟我抢啊。”
时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好啊。”
林念夹在中间,明明是先给自己打的招呼,却愣是没插上一句话,就这兄弟俩的架势,下一秒就以为他们要搞死对方。
看着时深离开,林念挥了挥眼前的香水味:“时砚没想到原来你还有品味这么差的弟弟。”
时砚脸上莫名划过一丝愉悦:“还行,跟我比确实差了点。”
“您老人家倒是一点也不谦虚。”看着时砚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林念不觉撇了撇嘴。
刚送走了一尊大佛,这边又凑上来一个妖精,刚刚宣布拍卖会开始,时砚身边就多了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那扭捏的身姿,林念下一秒以为她要把腰扭断了。
女人把手挽向时砚的胳膊:“时总回国后也不来看看我,人家可一直想找机会见您呢。”
“哦?找机会见我干嘛?”时砚倒像是饶有兴致似的,倒也没拒绝女人。
“您说呢?”好家伙人家说目送秋波,她怕不是在目送雷电。
林念看着两人暧昧的表演,坐在一旁起了一身的鸡皮,正想说些什么,忽然看见了展台上的13号拍品,顿时愣住,那是外公生前留下来的,妈妈死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林念为此找了好久。
“两百万”。
“三百万”。
这边已经开始叫价,身旁的时砚却没了踪影,想必是跟他的妖精一起走了,林念紧了紧拳头开口:“五百万”。
现场气氛明显一滞,这镯子虽好,五百万确实是有点夸张了,没想到更夸张的还在后面,那个阴魂不散的时深竟然突然开口加到了八百万。
林念无论怎么加价,他总像是钱太多撒着玩似的继续往上加。
林念手里拿着时砚早上给自己的副卡,心里却万分焦急,虽说依着时砚的意思,自己可以随便刷,但拿人家手短,又何况是这样一笔巨款必须提前跟他说清楚。
眼看着镯子被时深拍下,身旁的时砚还是没有踪影,林念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那可能是妈妈给她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却还是没能力把它要回来。
林念想着不觉红了眼眶,起身向外走去。
时砚再回来时原本好好坐着的女人就没了踪影,时砚倒也不着急,甚至多了一分小得意,自己不过就是觉得那个凑上来的女人太烦,再加上时深刚才熏人的香水味让他几欲作呕,就去洗手间清理了一下,没想到这居然就生气了。
一时间心情大好,倒也没跟身边的秘书废话,直接拿下了之前中标的地,又很愉快的把时深那块顺手牵羊地抢了过来。
看着时深气的发白的脸,时砚心底一声冷笑,自己这个弟弟有半桶水就开始晃荡,倒是一点也不知道收敛,以至于自己早就掌握了他的拍卖信息,他却还天真的以为势在必得。
时砚没再理会凑上来的无谓的祝贺,转身出去找那个小心眼的女人,果然刚出大门就看见林念正在花园的座椅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眶倒是红红的。
时砚理了理袖子,走到林念身边:“怎么,拍卖会不喜欢?”
“嗯。”林念这时候显然不想搭理他。
“为什么不喜欢,是不喜欢拍卖会的东西,还是拍卖会上的人?”时砚装的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都不喜欢。”总有人喜欢在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刨根问底。
“我刚才就是去了个洗手间,你要是还想……”时砚倒是很大方的决定稍微解释一下。
没想到直接被林念打断:“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这气性也太大了,时砚看着往停车场走去的林念不觉得按了按眉心,不过自己跟她有什么好解释的。
看着时候不早,时砚把车门拉开:“中午就吃了点点心,去吃个饭吧。”
林念实在没什么心情看时砚的那张脸,再加上晚上已经和沈逸然越好,自己要是放那位大少爷的鸽子他怕不是给过来把自己拆了。
“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林念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那镯子怎么会突然被拍卖,明明当时自己认真的检查过,却始终不见踪影。
时砚有些不耐烦了,能让自己追着解释的人本来就没几个,林念却这么不知好歹:“林念,我觉得你很有必要摆正自己的身份。”
林念被这突如起来的一句话给整懵了:“我摆的不够正吗?我又不是你老婆没义务陪你吃饭吧。”
时砚刚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噎了回去:“我的意思是……”
话还没说完车窗就被敲响,时深在外面却也没有了之前被截胡的恼怒:“哥,你可真会让我伤心呐。”
车内两人听着这恶心的语气同时翻了个白眼,时砚没理会,直接示意司机关上了车窗,车子启动的瞬间,林念透过玻璃看到时深把电话在耳朵旁摇了摇,意味深长的冲自己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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