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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九龄伸了个懒腰,撇嘴笑道:“头一次听到把抢地盘说得这么大义凌然的,佩服佩服。”

崔文疑惑地看着陆九龄,感觉很陌生,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静了?若不是她接任帮主以后,老是意气用事,怎会把闲帮变成大家的眼中钉。

白鸣远见崔文发愣,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下,崔文回过神来,连忙说道:“陆帮主有话还请明说。”

白鸣远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抖着脚,他料定头脑简单的陆九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坐等看戏。

陆九龄喝了口茶,沉稳地说道:“好,当着崔爷的面,我今天就好好说道说道。二十年前,陆庭坚跟白梅生签了一个对赌协议,陆庭坚负责经营白门三家赌场,只要陆庭坚将三家赌场的营收做到每年白银300两以上,累计达到1500两时,白梅生就将三家赌场所有权转让给陆庭坚,对不对?”

陆庭坚就是陆九龄的父亲,闲帮的老帮主,白梅生则是白鸣远的父亲,白门老掌门。白鸣远听完陆九龄这一番话,惊得瞠目结舌,在场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反应,除了事不关已的花魁,饶有兴趣地看着陆九龄,在琢磨为何简朴的男人装也盖不住她的美丽。

陆九龄说话语速很快,又用了现代语言进行描述,在场的人自然是听不明白,她只好缓了口气,重新组织一下语言,说道:“就是说,当年陆庭坚帮你父亲打理三家赌场,你父亲不给他工钱,而是给了一个承诺,如果陆庭坚能在五年内交给你父亲1500两银子,你父亲就把三家赌场送给陆庭坚,听明白了吗?”

马有福惊喜地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道:“对,对,就是这么回事,我这嘴笨,说不上来,赌场不是借的,是老帮主赢来的。”

“胡扯!”白鸣远一拍桌子,喝道:“我爹是把赌场租借给陆庭坚,每年收的300两是租子。”

陆九龄鄙夷地笑了,揶揄道:“白鸣远,你是不会算帐吗,一家赌场一年顶多能挣二、三百两,如果租金就要三百两的话,哪个傻子会租呢?”

“那你说是赢的,凭据呢?赌场转让凭据呢?”白鸣远挑衅地问道。

陆九龄明白,白鸣远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知道两个老人都已去世,除了口头协议,什么也没留下,这才动了抢回赌场的歪心思。

马有福急了,嚷道:“白鸣远你什么意思,大家都不识字,哪里会留有凭据?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当言而有信,怎能出尔反尔!”

“是啊,闲帮当言而有信,将借的赌场还回来,拖着不还,我就只能让弟兄们自己拿回来喽。”白鸣远伶牙俐齿地还击道。他瞄了一眼崔文,见崔文微闭双眼,摇着扇子,局外人一般,不由得更加得意,挑着眉毛看向陆九龄,说道:

“当然了,咱们两家一直交好,如果九龄肯嫁我做妾的话,我大人有大量,三家赌场就不要了。”

马有福重重一拍桌子,怒喝道:“做梦!我家帮主就是出家也不会嫁给你!我告诉你,白鸣远,你别太猖狂。”

“马有福你算老几,我家掌门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胡大刀喝道,当啷一声把他的刀摆在了桌上。马有福也不甘示弱,将背后两把峨眉刺握在手中,虎视眈眈地望着对方。

屋内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崔文一见,笑咪咪地扫视一圈,说道:

“有话好好说,把家伙什先收起来。白鸣远,你怎么跑这儿求婚来了,让这我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我刚进漕帮,还是个愣头青,帮主带着我们去唐门切蹉武功,结果我就看上了唐门的女弟子,呵呵,呵呵。”

望着突然沉浸到回忆中的崔文,屋里的人一脸懵圈。陆九龄却看明白了,心中暗道,这崔文多半是拿了白门的好处,跑这儿来拉偏架的,既然如此,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九龄淡然一笑,身体前倾,手托香腮,问道:“白掌门,我嫁给你也行,但得排她前面。”陆九龄纤纤玉手,一指白鸣远身旁的小妾。

小妾顿时变了脸色,腾地站起身,急赤白脸地骂道:“不要脸的婊子,你凭什么爬我头上?”

这小妾原是漕运总督家里的丫鬟,一心想嫁给漕运总督做妾,奈何被夫人识破心思,就让白鸣远想办法给打发了,这白鸣远是个好色之徒,就将这丫鬟弄进了白门,给自己做了妾。此人是个心比天高的主,进了白门以后,正费劲心思巩固地位,哪能容得别人加塞。

白鸣远眉头皱了起来,重新细细打量起陆九龄来,心中泛起一团狐疑,以陆九龄的暴躁性格,自己那番话一出,她应该掀桌子动手才是,那样的话,崔文就可以顺水推舟地表示闲帮拒绝合解、调解失败。可她居然稳如泰山,还试图让自己后院起火,这闲帮是请了高人做谋士吗?

白鸣远在小妾腰上轻轻掐了一把,嬉笑道:“陆帮主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快坐下。”

陆九龄冷冷地回了一句:“我没开玩笑,白掌门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也不会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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