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瓷惨白的脸上满是干涸的血与污泥,她睁着无神的双眼,绷紧的唇似是在坚守身为将领的最后一丝骄傲。贺明渊艰难抬起手,犹如对待易碎物般触碰那张脸。冰冷的触感像是烈火,烫的他掌心颤抖:“兰瓷,我来了……”沙哑的呼唤被风吹到贺兰瓷的耳边,可她就像座石像正值春日,贺明渊却觉每一缕风都带着刺骨的凉意。他站了很久,才艰难地迈开双腿走向城门下那消瘦的人儿。贺兰瓷惨白的脸上满是干涸的血与污泥,她睁着无神的双眼,绷紧的唇似是在坚守身为将领的最后一丝骄傲。贺明渊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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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春日,贺明渊却觉每一缕风都带着刺骨的凉意。
他站了很久,才艰难地迈开双腿走向城门下那消瘦的人儿。
贺兰瓷惨白的脸上满是干涸的血与污泥,她睁着无神的双眼,绷紧的唇似是在坚守身为将领的最后一丝骄傲。
贺明渊艰难抬起手,犹如对待易碎物般触碰那张脸。
冰冷的触感像是烈火,烫的他掌心颤抖:“兰瓷,我来了……”
沙哑的呼唤被风吹到贺兰瓷的耳边,可她就像座石像,毫无反应。
几乎是瞬间,贺明渊的心全然崩塌,懊悔、自责与悲痛如山将他压倒。
他双眼充血,将贺兰瓷揽入怀中:“有哥哥在,哥哥带你回家……”
紫兰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目睹一切的将士们纷纷下跪,神情悲怆地凝着傲然不屈的女将军。
“噌”的一声,贺明渊拔出刺在贺兰瓷脚上的剑,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城内。
她好轻。
犹如天边的云,好像会在下一瞬随风而散。
贺明渊一步步走着,每一次迈步都像走在刀尖上,痛的他呼吸艰难。
隐约中,他听见一道熟悉的女童声音。6
“兰瓷长大后也要像爹一样做大将军,保护百姓,保护哥哥!”
“哥哥,你娶妻以后,会不会不要兰瓷了?”
“哥哥啊……”
一句一句,化作无数泪光汇聚在贺明渊血红的眼眶中,连同撕裂般的悲鸣也哽在喉内。
突然,一阵山洪般的喧嚣传来。
众将士立刻警惕起来,四处寻探间,发现敌军挥着战旗从不远处的山头涌了过来。
贺明渊收紧双臂,眼中掀起比以往更冷酷的杀意。
“诛尽杀绝。”
顷刻间,两军交战,厮杀声震天。
将士们似是都争着一口报仇雪恨的气,所过之处皆是敌兵断臂残肢。
不过月余,贺明渊的大军便将建州的倭寇铲除殆尽。
营帐内。
贺明渊看着沙盘图,因为多日未眠,憔悴的脸庞遍布清渣。
这时,副将走了进来:“将军,我军擒获敌兵首领上野平!”
闻言,贺明渊眉目一沉:“带进来。”
话落,两个兵卒压着被五花大绑上野平进来后将他按跪在地。
即便被擒获,上野平脸上也没有丝毫慌张,反倒一副做客般的自在。
他看了眼帐中的贺字军旗,用着蹩脚的中原话戏谑道:“你们朝廷里只有姓贺的将领吗?”
贺明渊睨着他,平静的眸子深不见底:“一个月前,是你率兵围困了建州城?”
上野平像是在回想件骄傲的事,侃侃而谈:“那是我最光荣的战斗,尽管对手是个女将,不过我还是后悔,不该把她杀了。”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一怔。
贺明渊脸色骤变,冷意在血丝遍布的双眼翻涌。
上野平根本没在意,甚至露出个邪笑:“那女将比城里的女人都要漂亮,要是她肯投降,我就把她带回去做二夫人!”
话音刚落,一把闪着寒光的剑便横在他脖颈间。
上野平终于有了丝慌意,但还是故作冷静看着面前满眼杀意的贺明渊:“你要干什么?别忘了,你们朝廷是不杀降将……啊——!”
手脚被挑断筋骨的剧痛让上野平痛苦的哀嚎起来。
贺明渊冷眼看着痛的在地上翻滚的人,语气冷冽:“贺家军前,无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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