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方才她看屏风的方向,轻笑道:「容贵妃的画工倒不如琴艺了,改日本宫送你副上好的屏风。」她低头笑笑,我这才发现她嘴角是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的,一笑便勾出来了。「多谢长公主好意,这屏风是臣妾幼时所作,画工确实难登大雅之堂。」我指了指方才她看屏风的方向,轻笑道:「容贵妃的画工倒不如琴艺了,改日本宫送你副上好的屏风。」她低头笑笑,我这才发现她嘴角是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的,一笑便勾出来了。「多谢长公主好意,这屏风是臣妾幼时所作,画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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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了指方才她看屏风的方向,轻笑道:
「容贵妃的画工倒不如琴艺了,改日本宫送你副上好的屏风。」
她低头笑笑,我这才发现她嘴角是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的,一笑便勾出来了。
「多谢长公主好意,这屏风是臣妾幼时所作,画工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她顿了顿,笃定地说:
「今日长公主,是为那日,臣妾去冷宫见皇后娘娘而来吧。」
我有些吃惊,见她如此直接,便也不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
「的确如此。即使被废到冷宫,但皇后的名号还没有剥夺。本宫无意为难你,可是一国皇后之死,总归还是要有个交代的。」
她微笑地看着我,直视我的眼睛,神态坦然道:
「长公主可能不知道,臣妾与皇后自幼相识,万不会做对不起皇后的事情。」
我挑了挑眉,拾着糕点的手微微一顿,带着些许狐疑地看着她。
她仍是带着笑,神态自若。
「臣妾家父是个九品小芝麻官,家父年少时,遇到姚老将军大获全胜,班师回朝,但是姚老将军受了很重的伤,随行医师都焦头烂额,将军刚好在家父管辖的区域休整养伤,家父熟识草药,剑走偏锋,采用家传的土方子,三天三夜没合眼,终于救回了姚老将军。」
她顿了下,眼下笑意更深,似乎陷入了极其愉悦的回忆。
「姚老将军感念父亲救命之恩,将我认作义女,带回将军府抚养。」
「家父叮嘱我要守礼知进退,虽是人家的义女,可在他人屋檐下,万万不可逾矩。」
她的眼角眉梢都沾上了飞扬的神韵,沉浸在回忆里,娓娓道来。
「我读书不多,只读过《女则》和《女训》,可是清姐姐居然一本书都未完整读下来过,夫子对她头痛极了,说她简直枉为世家女子,可是她骑马射箭,舞枪弯弓,样样都好,样样不输男子。」
「世家小姐是不可随意抛头露面的,可是她不在乎,偏偏偷偷拉着我走街串巷,烟花柳巷,商贩酒楼,没有一样她不去的。每次我都害怕极了,硬要拉着她回将军府,生怕老将军发现。」
「但是几乎每次她都隐藏得很好,偶尔被老将军发现端倪,她就毫不犹豫地踹她的幼弟姚坤出去,说是被他怂恿的。」
「那时候我惊极了,世间居然还有姚清清这样的女子。」
她似乎发现自己太过入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带着几分羞赧说道:
「长公主不知道皇后与臣妾自幼熟识也是正常的。臣妾姓沈,名话容,彼时一直被清姐姐换作小绒花。」
容贵妃一番话实在是信息量太大。
一直到丹橘扶着我走出容贵妃的寝殿,我还暗暗觉得吃惊。
这位温和守礼的容贵妃,似乎遇到清清姐的话题,显得太过健谈了些。
其实我是听过几次小绒花这个名字的。
那时皇兄刚登基,她还不是皇后,只是姚清清。
夜半时,皇兄每每喊着批完一天奏折,困倦无比,要早早歇息,命王德胜守着养心殿,任何人不许吵他休息。
实则,每次都是他刚吆喝完,就捞起躲在屏风后面的我,换上早准备好的常服,从内殿小门悄声一路小跑,一直溜到约定好的地方门口,才赶紧整理衣领和发冠,连声问我衣冠是否得体。
我使劲憋笑,鼓励他说,我皇兄是天下最好看的人。
清清姐和姚坤每次都等我们很久,清清姐是急性子,见我们来了,几乎每次都要赏我皇兄一拳。
再亲亲热热地挽过我,说我皇兄是有天大的福气,才能有我这么好的一个胞妹。
每次都是清清姐定地方。
于是,有时我和皇兄便赶到酒楼与他们相聚,有时我看着皇兄在饭馆门口,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
有时也在茶楼这样略高雅的地方,但是清清姐尝过鲜后,便大喊无趣,再也不涉足茶楼。
有时甚至是在怡红院,皇兄和姚坤在一旁尴尬不已,男扮女装的姚清清早已高声振臂,一面挥洒银票,一面叫好让花魁再来一曲。
最离谱的一次,清清姐约在了象姑馆。
几个绝色清倌在前表演才艺,她摩拳擦掌地嘿嘿傻笑,倒像是肉铺前挑选猪肉的主顾。
这些清倌都是男中绝色,各有各的独到之处,姚坤和皇兄面色铁青地看着她左拥右抱,皇兄更是直接揪着她的衣领,牢牢实实地将她摁在自己旁边,不许她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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