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冰燕，你才是傻。”

秦襄夜看着她，眼底一点点泛起心疼来，“你从来不是那样忍气吞声的性子，你说过你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你却在太子面前做低伏小，受尽委屈，更甘愿成了他的妾室。”

“苏冰燕，你不该是这样的。”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带了几分替她不平的语气来。

苏冰燕听得却发笑，她的手一点点抚过他的眉眼、鼻梁、薄唇，缓缓勾起了唇角：“可是他跟你长得像啊。”

一句话。

秦襄夜忽地没了声。

他的眼底有惊涛骇浪在翻涌，良久才归于平静：“你是因为这个才跟他成婚的？”

苏冰燕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下一瞬，秦襄夜的神色间涌上几分怒气：“你怎么能这么轻率？那是你的人生大事，是一辈子的事，你怎么能如此草率？”

“你死了，我的婚事早就跟着你埋葬了。”

苏冰燕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几分无理取闹的委屈来，她红着眼眶，沉沉望着他：“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死了，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喜欢上别人吗？”

秦襄夜一时没了声。

他垂下眼眸：“我以为，你是真心和秦晏阳成婚的。”

“我不喜欢他。”

苏冰燕急切否认。

秦襄夜捂住了她的嘴，再度叹气：“身处东宫，不要说这种话，隔墙有……”

话说到了一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耳尖泛起了红。

他松下了手，看着她忍不住笑了下。

“罢了，我也没好到哪里去，是我自己忘了规矩在先。”

显然，他说的是刚刚两人情不自禁的那番举动。

苏冰燕笑了出来，往前再度凑着，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压低了声音：“没关系的，我保证没人看见。”

秦襄夜身形微顿，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过了许久。

他缓声问她：“你想离开吗？”

“什么？”苏冰燕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襄夜眼底有深意翻涌，沉沉望着她：“离开东宫，回扬州去。”

“这里不适合你，你也不该在东宫里蹉跎一生。”

“冰燕，你该回扬州做你的苏家大小姐，你该活得肆意自由，那才是你真正追求的。”

他神色认真。

苏冰燕心头骤然一紧，脱口而出：“那你呢？你会跟我一起回扬州吗？”

这句话，秦襄夜没有回答她。

他只是神色恍然，“你先回扬州，日后……”

“我不信，我不信你这些说日后的话，你要么跟我一起回去，要么我跟你一起留在宫里。”

苏冰燕态度强势，给他做出选择。

秦襄夜愣住，眉头一点点皱起来，神色很是无奈。

“你不要这么胡闹，冰燕。”

苏冰燕眉梢轻挑：“你觉得我是胡闹，那你就不是了吗？你当初用命来抛下我，留下你这一身病根，你就不算胡闹了吗？”

秦襄夜没了声，却因她的话不断呛咳了起来。

见他咳得满脸通红，苏冰燕心口一刺，当即上前去将轻拍他的后背。

“你从前身体挺好的，如今怎的瘦弱成这样？”

苏冰燕心疼不已，忍不住疑惑问。

虽然宫里的人都说，秦襄夜是自幼病弱，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秦襄夜在回宫之前，虽然他周身总带着一股药香，可他身体并无半点病气。

思来想去，她也只想，他这病根大抵是那假死时受伤留下的。

秦襄夜神色顿了顿，只是笑笑。

门口传来了春竹的行礼声——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