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

他不在，我心里反而更加不踏实。

媚儿在***说的话，如同魔咒一般，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我开始忍不住观察与沈昭相关的蛛丝马迹。

他惯用的那只紫毫笔还摆在笔架上，他常看的几卷兵书整齐地放在书案一角，甚至连他偶尔会喝的雨前龙井，茶房都还备着。

他人明明不在，可他的气息却无处不在。

这日午后，我正在整理文书，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听说了吗？

沈侍郎要被外放了！”

“什么？

外放？

去哪里？”

“据说是岭南，那可是蛮荒之地啊！”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外放？

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谁知道呢，朝堂之事，岂是我等能揣测的。”

我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掉在纸上，洇开一团墨迹。

沈昭要被外放去岭南？

心头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

宫宴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媚儿做了什么，还是，我坐立不安，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见到沈昭，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我去***他？

他又怎么会见我？

正当我心烦意乱之际，林瑾之走了进来。

“苏司籍。”

他面色凝重，“沈侍郎托我转交一样东西给你。”

他递给我一个沉甸甸的檀木盒子。

我颤抖着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那本《字考注疏》，旁边还有一封未署名的信。

“这是。”

“沈侍郎说，此物已无用，物归原主。”

林瑾之顿了顿，看着我，“绾绾，沈侍郎，他为你做了很多事，南书房那件差事，若非他力保，你恐怕早已被问责，还有上次你晚归遇险，也是他暗中派人护送。”

我愣愣地听着，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瑾之叹了口气：“有些事，沈侍郎不愿说，我也不便多言，他此去岭南，前路艰险，你……”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道：“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我捧着那个盒子，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百感交集。

原来，他一直都在默默地保护我。

那些我以为的刁难和冷漠，背后竟藏着这样的深意。

我拆开那封信。

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行字，笔迹是他一贯的清冷刚劲：“前尘旧事，譬如昨日死。

岭南路远，山高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