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于春苗吃力的说:“娘,齐冲发烧了,他出了好多汗,帮我扶着他,我先给他喂水,一会儿喂药。”

陈若兰接替了于春苗,让儿子靠在自己怀里。

于春苗用汤匙给齐冲喂水,水尽数从嘴唇流到了脖颈,竟是一点也喝不进去。

陈若兰看着心急,不停哭喊着齐冲的名字。

齐源听到声音过来查看,着急的团团转,“娘,我去王屠户家叫牛车,把大哥带到镇子上吧。”

于春苗摇头说:“不行,大晚上的别把腿折腾坏了。余大夫开了药的,我想办法给他喂下去就好。”

齐源心想也是,大哥现在只有一条腿是最脆弱的。

于春苗学着电视剧的办法,含了一口水,捏开齐冲的嘴往里渡。可大多数还是被他吐了出来,能喝下去的很少。

电视剧害人不浅。

于春苗拍着脑门想办法,突然,脑门上灯亮,“二弟,去摘一截芦苇杆子来,要粗的,空心的。”

齐源冲出屋外,院子门口到处都是芦苇,不一会就拿了几根进来。于春苗选了一根最粗的,用剪子剪了,再用细的那一端把芦苇杆子中空通干净。

她含了一口水,用芦苇杆子吐了两口算是清洁了。

做完这些,于春苗***水,用芦苇杆子一点一点把水往齐冲嘴里送。只见他喉咙滚动,一点一点的往下咽。

喝完水,药也是这样喂的。

折腾完这些,齐冲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下,看了一眼于春苗。

于春苗满脸黑线,咋不早醒。

可他的醒也只是转瞬即逝,眼皮还没完全睁开又闭上了。

于春苗原谅了他,看来不是真醒。

陈若兰把齐冲放平,拍着胸脯带着哭腔说:“吓死我了,他爹当年就是这样,药也喝不下……”

“娘!”齐源打断她说:“这能一样吗?大哥现在是因为受伤才发热的,喝了药退热就好了。”

于春苗看着婆婆担忧的样子,在这也是无益,干脆赶回去算了,“娘,你回去睡吧,我来照顾齐冲。”

陈若兰不肯走,“我担心他,要不你去睡,我来。”

于春苗把她往外推,“您自己都病着,能干啥呀?明儿一早我还指望你做饭煎药呢。我明天是起不来了,您不帮我,我得累坏了。”

陈若兰这才乖乖回去,至于回去能不能睡着,谁也不知道,可总比在这看着儿子昏睡糟心的好。

齐源一早还要赶回镇上,他也回去睡了。

于春苗也是困的要死,反正床上的人也昏着,她干脆往人身边一躺,不一会就会了周公。

次日一早陈若兰端了药进屋,看到的就是于春苗搂着齐冲的胳膊睡得正香。她默默的退了出来把门关上,叫齐源把半夏拿去卖了,让他晚上再回来。

齐冲比于春苗醒得还早,他刚想动一动,发现胳膊被人箍得紧紧的。睁开眼一看,是于春苗蜷在身边,搂着自己的手臂睡得香甜的样子。

昨晚他满口苦味,稍一睁眼就看到于春苗在自己面前。

没想到第二天她还在,像个小猫一样偎着自己。微张的两片唇中,露出一点洁白,长睫轻扫,扫在了齐冲的心上。他的心化成了一滩水,胸口涌起一股酸酸胀胀的感觉。

齐冲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嘴角勾着笑,直到她醒来。

少女睡醒的过程也是一波三折。

她先是发出一阵鼻音,撒娇似的把脸埋进齐冲强壮的手臂上蹭了几下。蜷着的腿突然伸得直直的,整个人扭着身子挺了挺。

于春苗舔舔她发干的嘴唇,吧唧了几下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才睁开眼。

整个过程被齐冲尽收眼底,他觉得于春苗真像只慵懒的猫,起床时有种不情不愿的样子。

可爱且真实。

于春苗人坐起来了,眼睛还眯着。她揉了揉蓬松散乱的头发,伸手就往齐冲额头上摸。

齐冲看她迷迷糊糊的样子,也不知道摸出什么没有。

只听她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好像不烫了。”

少女刚起床的声音像在冒泡泡,齐冲见她将醒不醒的样子,有种想把她按回身边继续睡的冲动。

于春苗懒懒散散的坐着,她是起床困难大户,每天起来都要天人交战一番。

起床还是继续睡,这是一个问题。

每次她都为自己能顺利起床而自豪,可今天好像有点不大一样。因为昨晚她时不时的起来探齐冲的体温,基本上没有睡。

她现在脑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在天已经亮了。以为只是晚上有一次的探体温罢了。她的眼皮子重得像吊了块铅,头不由自主的往下耷拉下来。

不一会,她身子一歪,又倒了下去。

床上留给她的位置本就不多,眼看她就要滚到地上。齐冲长臂一捞,把她稳稳接住,她居然没醒。

于春苗顺势倒下,枕着齐冲的手臂,一手搭在他胸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这么睡着了。

齐冲喉结不停滚动,少女的身体和他紧贴着。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轮廓和每一次呼吸。

一股从未有过的酥麻感,随着血液流动遍布了全身。渐渐粗重的呼吸因为他的克制,变得不那么均匀。

随着于春苗窝在他怀里的时间越来越长,那种酥麻感也越来越强烈,甚至盖过了伤腿的疼痛。

齐嵘***眼睛到了灶房,母亲已经做好饭了。

“娘,我去叫嫂子吃饭。”

陈若兰一把拉住儿子,低声说:“你嫂子昨晚照顾大哥累坏了,现在还睡着呢。我把饭煨在锅里了,她一会儿起来自己会吃。今天娘跟你上山去,一会你说话也小点儿声。”

齐嵘很乖,扒完饭,学着大哥的样子把母亲的右手和裤腿缠了起来,二人背上背篓上山去了。

齐冲怀里的小猫一点儿也不老实,她的屁股在床沿外悬着,这种睡觉时身体露在床外的不安全感,让她一个劲儿的往齐冲怀里钻。手也把人搂得更紧了。

齐冲现在是复杂的,不论思想和身体,特别是身体。他不敢再看身旁的于春苗,从腰开始慢慢往里挪动着。

可于春苗好像不想放过他,他挪一点,于春苗便往里挤一点。在睡梦中,齐冲的怀抱好像冬日里的炉火,让她这只小猫不自觉的想靠近。直到齐冲被挤到了床的最边上。

全文阅读>>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