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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春苗趁齐冲还昏睡着,把他交给婆婆照顾,自己上街买了米面糖,又买了两根棒子骨,一斤瘦肉,三两猪肝。买了二十个鸡蛋,两根萝卜。

齐冲需要调养,营养要全面,蛋白质维生素膳食纤维一样不能少。

婆婆的病也得照顾着,又给她买了两天的药。

齐冲昏睡了两个小时才醒,喝了药,两个学徒抬着担架准备把齐冲抬到牛车上。怎料齐源一个公主抱就把哥哥抱上去了,毫不费力。

于春苗不禁感叹齐家的基因,啧啧啧。

临走时,余大夫难得温柔的说了句话:“你这个儿媳妇是好的,胆大心细,齐大小子好福气啊。”

可不是胆大心细吗?骑手的必备素质,怪只怪她胆子太大,戴着旧得发松的头盔就敢上一米四的赛场。

现在搞不好头盔经销商正拿她做反面教材,大卖特卖呢。

陈若兰千恩万谢,可当着王屠户的面被余大夫这样说,让她有些担心起来,别让人知道媳妇不傻才好。

王屠户为人老实,不爱说话,可他媳妇…

齐源也一起坐到车上,和来时一样,于春苗不说话了,有外人在得装傻充愣。

牛车太过摇晃,于春苗一路扶着他的伤腿。齐冲看在眼里,觉得自己这腿断得值,否则嫁给自己的可能就是那个周敏了。

到家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回齐家的路都是上坡,而且又窄又陡。怕牛车晃得厉害,齐源干脆抱着哥哥往家走,于春苗背着背篓,手扶着他的伤腿不让它乱晃。

刚进了院门,齐嵘忙迎了上来,他已经把早上挖好的半夏清洗干净,晾在了院子里。

“二哥,你回来啦?”齐嵘好久没见二哥,先给他打的招呼。

齐源没空理他,先把大哥抱回去再说。

把人放到床上,于春苗对着齐源说:“二弟,我去烧锅热水,一会劳你帮他擦了身子,再换身干净衣裳。”

齐源欸了一声,心想这个大嫂心确实细,自己都没想到这些。

陈若兰和于春苗去灶房忙活,齐家三兄弟都聚到了一起。

“大哥,疼不疼?”齐嵘问了一句废话,齐冲转头懒得搭话,他现在疼得一句话也不想说。

齐源一手拍在弟弟脑袋上说:“废话,能不疼吗?跟二哥说说,最近有好好识字吗?”

齐嵘摇头说:“没呢,都忙着挖三步跳挣钱,等大哥腿好了再学。”

齐源嘟囔了一句:“大嫂怎么知道那玩意儿能卖钱?早知道我还学什么木匠,天天上山挖就行了。”

齐嵘摇头一本正经的说:“大嫂说这玩意儿有时节,而且越挖越少,只能应急用。还是有一门手艺好,一辈子不愁吃喝。”

齐源觉得于春苗说的很有道理,怪不得家里最难的时候,齐冲都没让他离开肖木匠,逼着他把手艺学完。他要是没学完就走,以后十里八乡传遍了,饶是他手艺过关也不会有生意。

齐家不一会就充斥着药味,两个药炉子不停煎着药。齐冲的止疼药和生骨药煎完,又要煎陈若兰的药。

齐源齐嵘在房间给大哥擦身换衣裳,婆媳俩早早的就在厨房忙活晚饭,因为骨头汤得熬得久些。

于春苗端着药碗来到齐冲屋里,下午她来去匆匆也没仔细看。屋里居然有一个书架和书桌,三层的架子上放着满满的书。

墙上挂了一把很大弓箭,不是她认知的那种普通的竹制弓箭,弓体上好像嵌着动物骨头犀牛角之类的东西,看起来很名贵。

她一进来,齐源忙就把大哥扶起来靠着。

于春苗坐在床边吹着药,齐冲定定的看着她。这些日子虽吃饱了饭,可劳累并没有让她长胖多少。脸色依然有些蜡黄,身体还是那么干瘦。挣的钱一块布也舍不得给自己买,全花在了家人身上。

看着她浅笑而出的梨涡,齐冲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对她好。给她做漂亮衣裳,养得白白胖胖才好。

“来,喝药吧,不烫了。”于春苗举着一汤匙药到他嘴边。

齐冲张嘴喝下,很苦,也很甜。

于春苗边喂药边与他说话:“这服是生骨的药,每天晚饭前喝,早上得喝止疼的药,你有啥想吃的没?我去卖货时帮你买回来。”

齐冲摇头,有气无力的说:“已经很好了,我闻到骨头汤的味道了,你还加了萝卜?”

于春苗点头说:“余大夫说你得吃的好些,骨头不贵,二弟帮我砸断了,骨髓可香了。”

齐冲满眼心疼的说:“齐源过几天就回来了,我现在不顶用,你有啥事儿就让他干,别累着自己。”

齐源立即表决心:“是啊嫂子,听嵘儿说您这些天连轴转,劳累的很。等我回来,您尽管使唤我。”

于春苗莞尔一笑,把一匙药送到齐冲嘴边说:“那感情好,我呀,就等着苦尽甘来啦。”

齐冲微微一笑,这一天一定会到的。

晚上齐源本来要走,可陈若兰搬了恭桶和夜壶到齐冲屋里时,他觉得还是留下比较好。

于春苗发起愁了,那明天二弟走了,齐冲的大事怎么解决。她苦思冥想,脑袋上突然亮灯。

“二弟,我画个木工活你明天能不能帮我做出来?”

齐源自信的说:“嫂子别画啥为难的东西,一般的物件我一天都能出活。”

于春苗走到书桌,拿了纸笔磨了墨,不一会就把东西画了出来。

齐源在一旁看了说:“这不就是个凳子,座位是空的嘛,好做,拿来干啥用的?”

于春苗在他耳边耳语几句,齐源恍然大悟,长长的哦了一声:“嫂子,你可真聪明,我明天一早做完,下了工就拿回来。”

齐冲问:“你们说啥呢?”

齐源把图纸拿给他看,细细解释:“瞧,这像个凳子,中间空的,下面放恭桶。大哥大解的时候搬到床边,坐上去就好。嫂子可真聪明………她说这个叫马桶。”

齐冲扶额,涨红了脸。

晚上齐源齐嵘睡回了自己的房间,于春苗本来是睡在陈若兰屋里的,可她不放心,半夜到了齐冲的屋里。

她端着油灯细细查看,见他脸上冒汗,嘴唇发干,剑眉微蹙。

用手往他额头一探,烧得烫手。

半夜三更,于春苗也不打算叫人了,自己到灶房去煎药。药在炉子里煎着,她端着一碗水到了齐冲屋里。

陈若兰闻着药味醒了,寻着亮光到了儿子屋里。

于春苗正吃力的把齐冲扶起,陈若兰忙问:“怎么啦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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