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他，纸灵眼睛眨了下，不知道何为悲伤。
只觉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少年无助的摸着自己胸口，他不明白那是什么。
只想躲开这不适的情绪，他不舒服。
纸化作漫天飞舞的雪花消散。
星星点点的落在少女眼中。
“见鬼了……”
苏千鹤喃喃自语。
难不成殷水烟还有兄弟？两人体型看起来相差不多。
消失这个更像是梦中那只狐狸年少懵懂的时候，面对任何事物都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苏千鹤边思考着，走到顾雨竹的院子。
院中晒了些许草药，整个院中都是药味。
那些孩子难得没粘着顾雨竹，她从背后突然抱住顾雨竹。
顾雨竹吓了一跳，手中的草药滑落。
“妻主，怎么了？”
少女身上有些淡淡的梨香，靠近了才能闻到。
与草药香气不同，清香淡雅，带着丝丝苦味，只有他这种鼻子敏锐的人才能嗅到的苦涩。
仅仅属于他自己，独占的味道。
“顾先生怎么认出我。”
她拿他当医馆医生打趣，整日泡在药罐子里，可不就是顾先生吗。
男子却因为他这声顾先生耳尖微红。
水色苍白的唇瓣，倒因为羞涩添了一抹红。
顾雨竹转过身，面对着她。
“妻主身上的味道，与草药不同。”
他说罢，耳尖红到了耳根。
苏千鹤却疑惑的松开手。
“味道？我身上有味道吗？”
她嗅嗅自己的身上，觉得没有，想着应是衣物浆洗的气味。
少女拉着顾雨竹，走到廊下坐下，依靠住廊柱。
两人同行而坐，面对着面，更能直视对方的表情反应。
“顾先生，我不舒服。”
苏千鹤扯着他的衣袖，皱着眉，眉心的红痣娇艳，眼中带着***与欢喜。
顾雨竹却没有注意。
只知她说自己不舒服，便乱了阵脚。
“苏小姐怎么了？！”
男子紧张的看着她，慌忙扯过她白皙的手把脉。
也不顾平日里自己最忌讳那些出格的举动了。
脉象平稳轻健，却并无大碍的病状。
“这里不舒服。”
苏千鹤逗他，拿他开心。
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想顾先生想的心脏好痛。”
娇气的声音带着吴侬软语，颊边带着浅浅的梨涡，对着他撒娇。
这……
这太犯规了。
她怎的还是如此不知羞。
顾雨竹一下子脸红到了脖颈。
苏千鹤靠近他，在他耳边吹气。
“顾先生，你也想我吗？”
顾先生，你想我吗？
顾雨竹捂住自己红透的半张脸，垂着脑袋，躲避着对方的调笑声。
之前苍白脆弱的肌肤在种花人的养育下，饱满圆润起来，不再是那副分分钟就要倒下的模样。
“你想我吗，顾先生？”
她继续问，带着他不回答就一直问下去的架势。
顾雨竹手指颤抖的捂住她咄咄逼人的嘴。
不让她说话。
“想……想的。”
顾雨竹害羞的不敢看她，扭过头去，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闷闷的，小声的说。
苏千鹤勾勾唇，掀开他捂在自己唇上的手。
轻吻了下。
惹得身旁的男子身形一晃。
“我没听清，顾先生，再大点声。”
少女抱住他，在男子怀中问，嘴角扯出恶劣的小虎牙。
顾雨竹看到她这样，逼着自己直视她。
破罐子破摔道。
“我想妻主，我想苏小姐。”
清朗的声音动听，说出的情话也如清泉一般悦耳。
泉水叮咚，清甜柔润，但凡你尝上一口，便会被它划过喉间甘甜的口感，发出一声喟叹。
少女浅笑的看他，扯住他动作间滑下的发丝，蹭到自己脸颊处痒痒的。
她把它按弄到一边。
“那为何从不主动来找我。”
顾雨竹的脸色白了白，他没有主动找过她。
都是她来找他。
他天生缺陷，大多时间不敢以这副身体示人。
站在她身边的有很多人，都有出众的外貌与品行。
他又怎么敢主动去打扰她。
更何况，他心里觉得，自己的身份与身体，配不上这么好的妻主。
男子指尖蜷缩，眼角耷拉着有些泛红，他嘴笨，对待感情又迟钝，不知怎么解释。
他难道要说因为自己自卑，怕她年轻气盛，看惯了旁的各色各样的男子，而不在乎自己宠爱自己了吗。
说出口就是对面前少女的不信任。
“我……”
她能给他这样的身份已是三生有幸，他不敢有太多奢求。
怀中的少女直视着他的眼，让他内心莫名的慌张不安。
难道是厌弃了自己？
“顾先生见我与旁人相处，难道不吃醋吗？”
他吃醋吗？
他见她与旁人亲近，心里总是闷闷的，但又怕自己说出口，是无理取闹。
再将他抛弃，只敢小心翼翼的藏在心底。
不敢示人。
顾雨竹回身抱住她，埋在她耳边，像一个迷途不知所措的孩子。
缺乏安全感紧紧抱住她。
“嗯。”
他平生从未与旁的女子相处，接触的最亲密的都是她，所有的感情都是她一步一步带他去体验的。
就连夜里她歇在别处，自己心口那酸涩的感觉，也是为了她。
面对这种超出他范畴之外的情感，他总是如一个青涩懵懂的少年，不知如何是好。
“顾先生要经常找我。”
少女窝在他怀中，言笑晏晏，像一个含苞待放的梨花，洁白细腻。
又在不自觉的时候撩拨他。
让他心乱不已。
“好。”
顾雨竹察觉到自己苦涩沙哑的嗓音。
喉间哽住一般。
懵懂青涩的爱情总是苦涩的，不是吗？
两人背靠着背互猜心意，即使心跳同频，即使得到肯定的答复。
也会在对方与他人接触时心乱如麻。
苦涩不堪。
“我也很想顾先生。”
少女拨开他的壳，将他柔软的内在暴露在阳光下。
耳畔的发丝被撩拨，轻吻在她的脸侧。
他心跳加速，狭长脆弱的眼睫睁大，好似什么都听不到了。
眼中想要流出泪水，却不想让她看到，只能紧紧抱住面前的少女。
“每次顾先生与那些孩子相处，我都无法与顾先生说话，顾先生讨厌与我相处吗？”
少女在他怀中说着不停。
他摇摇头。
他怎会讨厌与她相处呢？
他也最喜欢她。
也最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