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水烟享受着对方的主动触碰，他并不在乎对方是否是中了媚术。
秦阮惟却抓住了她的手，强行让少女转过身。
苏千鹤这才回神，察觉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指尖还保留着那狐耳的温度。
诧异的摩挲指尖。
她刚才怎么回事？
殷水烟被秦太傅打断，阴狠的看向秦阮惟。
“碍事的人。”
所有阻碍他与苏千鹤在一起的人，都应该***。
少女回头见到他愤恨的表情，像是要将秦阮惟千刀万剐。
她平生最痛恨意图控制自己的人，还有伤害自己在意的人。
少女起身一脚将坐在一旁的男子踹倒。
“滚出去！”
殷水烟不妨她，红色的衣衫铺在地上，黑发凌乱不堪，见她如此对自己。
却痴痴地笑起来。
她还爱他。
他觉得这就是爱。
苏千鹤将秦阮惟护在身后，她本就恨这人强行***控她。
本来被秦阮惟哄好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
他不是不怕死吗？
那她就要看看他究竟能坚持到几何。
依照梦境中的那样，她拿起身旁的***，将他的腿打断，骨节断裂发出脆裂声响，血肉四溅。
殷水烟只发出一声闷哼。
太好了，是他的主人回来了。
眼中满是泪水。
如花瓣般美丽的唇微张，满是幸福的笑意，看着居高临下看他的少女。
苏千鹤杀红了眼，拿起刀刺向他的胸口，倘若他觉得那就是爱，那他就在被凌虐中死去吧。
她把刀丢在地上，刀尖上的血迹滚落一地，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
苏千鹤身上粘着血肉，把她的衣服都弄脏了。
她拉过在一旁默默看着的秦阮惟，欲走出门去。
却被抓住脚踝。
少女毫不留情的对着那双纤细的手踩上去，骨节错位，他的手也断了。
无力的垂在地上。
“告诉下人们，不必给他吃食，直到他学乖为止。”
她眼神睨向地上被折磨的如一具尸体的人。
既然非要与她死死纠缠，那就要承受她的所有报复。
他自认为如此了解她，就应该能想到这一层面。
秦太傅在背后轻嗯。
走了一会，面前的少女突然停住脚步，声音闷闷的问他。
“你怕吗？”
怕她吗？
秦阮惟并不怕她，他早就听闻苏小姐暴虐成性。
况且秦家又如何不是一个吃人的魔窟呢，至少眼前这人是他所爱之人。
秦阮惟抱住她，不嫌弃她身上的血污。
让她埋进自己怀中。
苏千鹤呼***他身上浅淡的茶香，心口那里堵住的那块，瞬间消失了。
“不怕……”
狭长的眼睫垂下来，看着怀中的少女。
唇角满是温柔缱绻。
她将他从秦家救出，她没有嫌弃他走过那样凄惨肮脏的经历。
他又怎么会怕呢？
“无论苏小姐是怎样的人，在下都不怕，在下都会陪在小姐身边……”
两人各自沐浴后，又换了衣服，才做自己的事。
苏千鹤在这处更多的像一个社会闲散人员，每天在秦阮惟的监督下练练字，跟着顾雨竹胡闹会，偶尔跟着萧逸雪学学打架，再看会话本子。
一天就过去了，不过这几日都没见到万凌，不知去了哪里。
她也懒得管，要是他有背主的意向，就让他走。
她可不稀罕会背叛自己的人，膈应的慌。
本以为那只狐狸把会客室占了，她就不用练字了。
“秦太傅……好严厉。”
少女趴在桌子上抱怨，身边的男子却无动于衷，翻着书。
她一把盖上他的书，让男子看她。
秦阮惟叹了口气。
“妻主，这是您必须要练的。”
不练这些，以后该怎么处理政务，虽说女皇让他在她身边监督她，教导她。
她却总是软磨硬泡的不干。
“我讨厌写字。”
那些字歪歪扭扭的，还得写的飘逸好看。
她的小学生字体学不起来，从小她写字就很丑，还总被人嘲笑。
而且秦阮惟与他人还不一样，总是用他那温润水色的眼看她，轻声软语的哄她。
她却最吃他这一套。
年上男，真可怕。
“你讨厌写字？”
“对啊……”
她下意识的回答。
苏千鹤转头，哪里传来的声音，不像是秦太傅的说的。
“怎么了？”
秦太傅叫她左顾右盼，以为又在搞什么小动作。
“没事……”
是她幻听了？也不是系统的声音，真奇怪。
少女只得继续提tຊ起笔写字，这次墨水沾上雪白的纸，自动写出字来，倒比她写的好看多了。
“这么快就写好了？”
秦阮惟怀疑的看着她，马上桌上的字帖，意外的写的不错。
他挑眉。
“怎么样？”
少女的声音有些心虚。
见她确实是累了，浅水色的眸子轻阖。
罢了。
今日就放过她吧。
“嗯，不错。”
修长带着浅色青筋的手，揽住她，吻了她。
这是奖励。
秦太傅趁她没回神收拾了东西回屋。
少女摸着唇瓣，脸上发热，主动的秦太傅，好像也不错。
她在想什么！
别想了！别想了！
少女越想越有些飘飘然。
连身边凭空坐了一人都不知道，少年留着银色的长发，在地上铺开，样貌与殷水烟相同的绮丽非凡。
银白色眼睫轻颤，眼下是与殷水烟一样的浅色泪痣。
眉心与苏千鹤一样的美人痣，若不看年龄，这人看起来完全就是两人所生的孩子。
“你不喜欢写字，那你喜欢纸吗？”
苏千鹤托着腮，朝思暮想着秦太傅，衣角却被人拉了拉。
回头看到一个浑身雪白的少年坐在她身边。
大白天见鬼了。
她捂住眼，装作看不到。
“你喜欢纸吗？”
少年唇红齿白，身上除了眉心的红痣，只有红唇是身上唯一的色彩。
就连眼瞳也是浅色的白，泛着淡淡的蓝色。
明明是殷水烟那张稠丽颓靡的面容，却白肤银发，生的一股子圣洁的样子。
若被有心人看到，定要将他关起来。
可惜苏千鹤对殷水烟这张脸犯怵，如此美艳一张脸，与单纯的白相交。
做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她以为是那条狐狸又琢磨出来迷惑她的。
连忙后退。
纸灵的眼睛像透明的玻璃珠，透着淡淡的忧伤看着她。
“你也不喜欢纸吗？”
他浅色的唇瓣一张一合。
“不喜欢。”
苏千鹤答。
她不喜欢写字，至于他问的什么她也没听清，但她拒绝的话语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