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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普通人的歌声只是蚌珠,那岑骁的歌声就是山泉打磨后泛着光泽的无暇的夜明珠。

唱着歌的岑骁,似乎与这尘世间各物都脱离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就有光打下来。

一首歌结束,岑骁睁开眼,对上我的视线。

我「咻」得一下窜回去,三步并两步走回休息室,心脏砰砰的跳动声顺着血管传入大脑,清晰可听,半晌都不得平静。

太犯规了。

我若无其事地摆弄着窃听,剪辑前两天录制的vlog。

除去助理的工作,发展成一个vlog博主似乎也不错,还可以带岑骁入镜,日后蹭他的流量。

岑骁从录音棚出来,便看到我咧着嘴角傻笑的模样。

「笑什么呢,这么傻。」

他疲惫地坐下,声音有些沙哑。

我熟练地掏出润喉糖和水递给他,敷衍说:「没什么。」

岑骁挑眉,大口大口地喝水,喉结上下滚动,斜眼瞥着我,没多过问。

「对了骁哥,明天你没什么行程,早上我给你送完饭后想请会假。」

我突然想起来这茬,连忙跟他请假。

岑骁心情似乎不错,意外地好说话:「行。」

8

请假原因也没别的,只是想去医院体检一下。

虽然不知道上辈子死后看见的小白小黑是真是假,但我记得清楚,上辈子死于胰腺癌。

一个难以发现的癌症,一旦发现就是晚期。

上辈子发现得晚,保守治疗也活不过一年。

手术死亡率又高,于是就忍着痛化疗一年多,还是没扛过去。

说来也属实奇怪,发作前从未感觉到腹部不适。

突然有一天就疼的厉害,去医院一查竟是癌症。

随后全家都陪着我一起北上,在北京治疗。

难得重活一次,即使听到那黑白两鬼的对话,也放心不下,加上前两天莫名腹痛,熟悉的感觉袭来,我立刻慌了起来,生怕要重蹈覆辙。

这也是我选择去北京的原因之一。

哪怕这次还有这劳什子病,也能尽快治疗。

翌日,我惴惴不安地前往医院,连小保都没精力开。

一系列片子拍下来,我累得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拿结果。

窃听突然响起,是岑骁打来的。

「忙完了没?忙完来仁和医院接我。」

巧了,我就在仁和医院。

我拿着刚出来还热乎着的片子,回到门诊室。

医生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翻来覆去看,一边看片子一边看血液检查单,表情严肃认真。

我的心一点一点儿往下沉,快沉到脚底的时候,医生终于开口说话:「轻微的慢性胰腺炎。」

医生语气轻松,我的心却像寒冬二月的冰,凉飕飕的。

他看我浑浑噩噩,不解道:「慢性胰腺炎啊,你这还不是很严重,吃点药调理调理就能好了。」

我听不得他说话,满脑子都是我快死了的念头,眼泪唰得一下就流出来。

「医生,还有的治吗?」

医生无语,似乎没见过这么怕死的人。

「刚说了,吃药就行。」

「吃!我啥药都吃!你尽管开!价格不是问题!」

我捧着医生的手,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医生僵硬地抽走,快速写下药单,打发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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