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泽带着菱菱离开后,秋晚清一个人在包厢里坐到了天黑。
直到服务生进来收拾东西,恭敬地说他们要打烊时,她才把损坏的东西都赔偿了,浑浑噩噩地起身离开了餐厅。
漆黑的夜色里四处都亮起了路灯。
一打开手机,一百多个未接来电,99未读消息。
有覃年的,有父母的,有朋友的,有司仪。
司仪?
哦,对了,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他都忘了。
可记不记得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这场婚礼,本来就是假的,是她为了绝了宋安泽对她的妄想,才联合覃年做的一场戏。
她所求的不费力气就得到了,这场婚礼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一想到这两个月里忍着不适和覃年接吻秀恩爱,秋晚清就觉得自己很是可笑。
可笑着笑着,她心底却被痛苦和懊悔淹没。
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无声无息地滴落在这陌生的土地上。
刺耳的铃声不适时的响起。
看着上面的号码,她沉默了半晌,接了起来。
“混账!今天是你和阿年的婚礼,宾客齐聚的大事,你也敢当儿戏!不管你在哪里,现在立即、马上给我滚回来!”
秋老爷子的怒吼几乎要刺穿秋晚清的耳膜。
她却心如死灰无动于衷,言简意赅地说出了一句更让老爷子生气的话。
“回不来,不结了。”
“你说不结就不结?你多大的人了?往年你一直拖着我们不催你,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你不结了,你对得起阿年吗?对得起我和你哥哥吗?对得起操了这么久的心的覃家人吗?”
面对父亲澎湃的怒火,秋晚清眼里一片死寂,置若罔闻。
手机里的骂声还在持续着。
她不敢挂断,也不想听,索性把声音调到最低放进了口袋里。
然后在路边拦了一辆车,报上宋家的地址。
秋晚清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行事全凭心意。
此时,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想见宋安泽一面。
因为只有在他身边,她才有放下秋家人这层身份的勇气,她才能畅快的、自在的,做她自己。
秋晚清的电话打过来时,宋安泽正在陪菱菱躲猫猫,所以电话是宋秋岚接起来的。
“安泽,我在你姑姑家外面,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一句话结束,电话挂断了。
宋秋岚皱着眉看着远处嬉闹的兄妹俩,没有出声打扰他们。
她放下手机,转身下了楼,一推开别墅大门,就看见了路灯下秋晚清的身影。
看见走过来的人是她,她插在兜里的手放了出来,身体瞬间绷直。
“秋岚姐?安泽呢?”
宋秋岚没有回答她,她凝神将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又一遍,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她几岁的妹妹,在时光的浸染下,确实很有成熟女人的魅力。
身姿曼妙,模样出挑,性格也不错,一切都刚刚好,是能吸引不谙世事的小子的年纪。
宋安泽少年时逢意外,身边没有长辈的教导和引领,一时走错路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这个借口,并不适用于秋晚清。
因为她已经进入社会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