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哥,咱们真把陈财主杀了……”
刚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等众人冷静下来后看着地上已经凉透了的陈财主,不禁有些心中发颤。
“杀了就杀了,男子汉大丈夫,收起那些个小女子姿态,俺可不会把你们搂在怀里细声安慰。”
梁同也是第一次***,在肾上腺素带来的刺激感下去之后也有些腿软,但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露出丝毫怯懦之态,不然这群小屁孩怕是立刻就会作鸟兽散,各自逃命去了。
“兄弟们,眼下咱们杀了陈财主,已然是没有了退路。既如此,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兄弟们可愿随我一起,咱们尝尝做那人上人是哪般滋味。”
这群小屁孩大的也才***岁,小的才六岁而已,哪里懂得那么多道理,只是梁同毕竟带他们吃到了牛肉,现在又一起杀了陈财主。众人对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也正感迷茫,又听到梁同这番话,不到十岁的小屁孩哪禁得起这般蛊惑人心的话,顿时七嘴八舌的答应起来。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眨眼间又是二十载过去……
“报~燕国的都城攻下了。”传信小兵急匆匆的从战场中跑来,未及营帐便大声汇报起了捷报。
“哈哈哈哈哈,好,好啊!!!”此时的营帐内,梁同笑的嘴都咧开了,天可怜见,***西讨二十年,手下的兄弟死了一批又一批,直到今天终于是把燕国拿下了。
“传令下去,犒劳三军,弟兄们入城可放肆三日,三日过后燕国王宫内集合,胆敢贪乐误事者定斩不饶。”
梁同大手一挥,兄弟们把头别在裤腰带上冲锋在前,攻下了城岂有不享受之理。
三日后,曾经的燕国王宫,现在的梁国王宫内,梁同刚与众将士谋士商讨完梁国初立的一系列事宜,正准备去享受一下王该有的奢靡生活。毕竟打了半辈子仗,好不容易也立国称王了,享受享受生活不是应该是吗?
“大王,丞相求见。”
“这老东西,刚才商议的时候不说,这会肯定是没憋什么好屁。”
梁同对自己的这位丞相那可是太了解了,一心扑在国家和百姓上面,又有些顽固,既然是私下里来求见自己,那一定不是什么光彩事。
“大王,近日里城中流言四起,大王脚下尚且如此,可知外面流言蜚语有多么厉害了,长此以往恐不利于国家的稳定。”
果不其然,丞相一进门就没啥好消息,梁同顿时双目一冷:“好啊,好!看来脑袋还是砍得太少了,丞相细说一下都有什么流言,本王倒想好好听听他们对本王的评价。”
丞相心中微微一叹,自家这位王上草莽出身,难免杀心太重,能用一刀解决的事情很少会选择想对策。
“城中传言梁王无道,甚是暴虐,不仅纵容手下士兵烧杀抢掠,还将燕国王族屠戮殆尽,丝毫不顾王者的威仪。”
梁同斜眼盯着丞相:“这怕不是说出了丞相的心里话吧,看来传播这些谣言的人倒是与丞相颇为投缘,若是得以相见岂不是要引为知己。”
“臣不敢,只是如此传言下去确是不利于国家的稳定,望王上尽早裁决,当诛尽这群居心叵测之徒。”丞相闻言顿时伏倒在地,言辞恳切的说道。
“其实他们倒也没有说错,不过他们既然知道本王甚是暴虐,为何还敢来捋本王的虎须,当真以为本王刀不利乎?传令下去,三日之内给本王找出散播言论之人,本王到要看看他有几个脑袋。”
梁同狞然一笑,也不知道这群人是不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还是确实有着一些风骨,什么实话也敢往外说,这要是给他逮到了,非把他隔壁乡的人都给杀咯。
就是不知道等他们看到自己的亲人、朋友、乡里乡亲的人头滚到他脚下时,还有没有胆量高喊梁王无道。
转眼又是五载过去,梁同已三十有五,这几年梁国在丞相的治理之下也慢慢步入到了正轨,只是早些年的连年征战,梁同身上留下了许多暗伤,每逢阴雨天气便全身隐隐作痛。
“大王,秦国国力越来越强大,梁国这几年来虽强盛了些许,但与秦国仍是差之甚远啊,长此以往,国家恐有朱镕基之危啊。”
下方丞相端坐在座椅之上,一脸凝重的对梁同说道。
梁同也有些头疼,都说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古人诚不欺我。就这几年梁国能在一片破败之上建立起来,都全靠丞相夙兴夜寐处理国事,不然丞相也不会敢在梁同面前说出国家恐有朱镕基之危这般话。
“秦国之强非一日而成,眼下秦国大势已成,已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尚且其余几国仍勾心斗角不肯戮力同心,焉有不亡之理。”梁同对其余五国所作所为嗤之以鼻,死到临头仍不自知,秦国都已经将兵器磨的足以吹毛断发,这些人还在祈祷屠刀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想到这里梁同眼中凶光一闪:“既然他们愿意等死,那么死在谁的手上不是死,丞相速速去信与其余五国,商讨一同抗秦之事。届时战事一起,吾等必然于赵国借道,届时突然发难一举拿下赵国王城,生擒赵王,以壮大我梁国。”
“大王,此举一出,其余诸国与吾等将再无信任可言,以吾等一国之力尚不足以抗秦,望大王三思。”丞相一脸凝重,大王此计虽可出其不意拿下赵国,可梁国与秦国之差距远不是吞并一个赵国就可以抹平的。
“那你说可有万全之法?眼下秦国已磨刀霍霍,吾等如同那圈中待宰的猪羊,其余五国仍有着小心思。他们不愿相信吾等,吾也担忧他们关键时候捅刀子,既如此不如抢在秦国之前多吞并几个国家,如此也有一线生机可言。”
梁同目露凶光,寒声说道:“如果梁国注定灭亡,吾也希望最后一扫六国,建立不世之功的是秦王。而不是哪个宵小之徒躲在暗处窥伺,等到最后吾等与秦国打得难解难分之时突然杀出砍下吾与秦王的头颅,在众人面前大肆宣扬吾与秦王何其的愚蠢。”
丞相听后久久无言,良久之后从座椅之上起身对梁同拱手一礼,泪流满面的说道:“老夫素以为大王虽勇猛过人、行事果断,却头脑简单、鲁莽至极,且又杀心过重、贪图享乐,若非敢于用人,实难成此霸业。今日听得大王一言,方知老朽痴活五十载,自以为聪明绝顶、心怀家国天下,实则狭隘至极,尚不如井中之蛙坐井观天矣。”
“不用拍我的马屁,本王确是粗鄙之人,既无异议那便赶紧下去准备,此值国家存亡之秋,本王没心情跟你表演什么君臣情深。”梁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丞相赶紧滚蛋。
“诺”
丞相再行一礼后便转身疾步走出了大殿,不多时整个梁国便行动了起来。
半载后,梁灭赵。
次年,秦灭韩,梁灭齐。
又五载,秦灭魏。
再一载,秦灭楚,至此战国走入末期,形成了秦、梁对峙的格局,大战一触即发。
“大王,门外有一老神仙求见。”
刚与众朝臣讨论完国家大事的梁同疲惫的揉了揉眉头,正准备下去休息一会,忽然听到宦官报信,眉头顿时一皱。
“不见,既然是老神仙,那自然有办法进得了王宫,本王在寝宫等他。你们加强戒备,若是让人偷偷摸进了王宫,看本王不扒了你们的皮。”
前来传信的宦官本以为能讨得王上的欢心,谁知王上竟不信这老神仙,碰了一鼻子灰的宦官无奈退了下去。
“老头,王上说了,既然是老神仙,那自然有办法能入得了王宫,王上在寝宫等你。”碰了一鼻子灰的宦官看到自称神仙的老头说话也没了好气,既然我家大王都不相信,那我也不信你了,当下便将梁同的原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老头闻言顿时犯起了难,虽然此行来之前就预料到梁王不是那么好求见的,免不了要经历一番考教,但也没想到会如此艰难。
这王宫内的守卫多是些久经沙场的好手,隔着三丈远都能隐约闻到其身上的血腥气,岂是那么好进去的,就算能进去,怕不是也要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梁同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回到寝宫后便和衣假寐了一会。
正似睡非睡之时,突然听到外面有***喊抓刺客,梁同猛然惊醒,一把抽出梁王剑便冲了出去。刚出寝宫便看到一须发皆白的老头被守卫追的狼狈不堪,正往寝宫这边跑来,梁同一看此人并非王宫之人,当即便举剑劈了上去,那老头一看梁同装扮,也不反抗,当即伏倒在地口呼见过梁王。
“你就是宫门口那个老神仙?”梁同一看他这须发皆白的样子,又见了自己纳头便拜,顿时想起了刚才宦官说过的那个老神仙。
“不敢当神仙之称,但老朽确是有些奇诡手段,愿为梁王效劳。”
梁同打量了一番老头,扭头便回了寝宫,老头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寝宫内梁同懒散的躺在床榻之上,而下方老头则正襟危坐,一副等待考校的样子。
“你既然能进入王宫,想必也是有些手段,说说为什么来投靠本王吧。”
“老朽景仰梁王已”
老头话还没说完便被梁同打断,一听开头便知道又是阿谀奉承之语,听起来恳切无比,实则没有一句真话。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该怎么说。”
这次老头犹豫了一会,就在梁同马上要不耐烦时,老头才缓缓开口说道:“听闻梁王曾说过,大丈夫若不能名留千古,那便遗臭万年,老朽虽已迟暮之身,但也想搏一搏身后名。”
“那你可知我大梁看似强大,但面对秦国胜算亦不超过三成,之所以大秦现在还没攻来,不过是在消化新打下来的土地而已,等秦国稳固下来,届时便是我大梁灭国之日。”
梁同并没有妄自菲薄也没有吹嘘自己,能有三成胜算还是因为秦国现在国土面积太大,而原先国家的那些权贵也没有清除殆尽,尚有不安定因素的原因。
而梁同在打下燕、赵、齐之后便将那些权贵杀的所剩无几,国内相比秦国是稳定的多的。
老头在下方听到梁同这一席话也是吓得大汗淋漓,谁知道这梁王竟如此坦诚直率,如此一来若不能得梁王赏识,恐怕是走不出这座王宫了。
当即便诚恳的说道:“秦国是强大不假,可正因如此,如此强大的秦国难道需要我一个来历不明之人来出谋划策吗?我听闻大王一向敢于用人,故斗胆前来一试。”
“哦?那你说说你都会些什么。”梁同慵懒的问道。
“老朽钻研奇诡之道八十多载,只要是这天地间的事,老朽我或多或少都能说出来一点。”老头一听梁同问起自己会什么顿时臭屁了起来,摸着胡子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
“哦~那你可会长生不老之法。”梁同看不得他这副臭屁的样子,顿时准备难为他一下。
谁知老头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双手猛地一握揪住了自己的胡子,顿时疼的自己呲牙咧嘴。
梁同本来只是想逗一逗这个老头,谁知他反应如此之大,再结合他八十多岁的高龄还能闯进王宫来,不由得心头一动。
难道这个世界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亦或者是自己现在才看到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
想到这梁同顿时激动了起来,本来以为自己的终点就是随着大梁一起被秦军击溃,成就始皇帝的千古一帝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别的转机,若是能够长生不老直到回到自己熟悉的年代,那这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选项。
“嗯?本王问你话呢,你不是吹嘘只要是这天地间的事,你或多或少都能知晓一些吗?”
老头见梁同这会显然是真的起了兴趣,不禁懊恼自己刚才的失态,让梁同看出了端倪。
当即犹犹豫豫的说道:“大王,非我不说,实乃此法并非什么长生之法,不过是老朽胡乱推算的邪术而已。且此法自老朽推算出来之后并未做出过任何尝试,一者此法太伤天和,且最后活下来的是人还是邪魔谁也不知道。二者,此法自开始至结束至少逾越千年,期间变数无穷,风险极大,可不论成功与否,这千古骂名怕是再也洗不去了。”
梁同双眼一眯,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还真有点东西,于是便让他将此法之原理娓娓道来,二人当即便低头窃窃私语了起来。
许久之后,梁同猛地抬起头来,深吸一口凉气。
“嘶~你这说是邪术都是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