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刘子昭平定泸东回来。
成帝起先一直漠不关心,只等到人回了宫,仿佛才记起来。
特命人又在广华殿设下庆功宴。
来赴宴的除却刘子昭自己手下几个排得上号的将领,
便是同天家关系近些的诸侯王及其家眷了。
上一世这个时候,申容因为生病没能赴宴,
刘郢是带着田婉儿过来的。
这次她身子争气了些,自己过来了,而郑皇后却因咳嗽未愈,
没能过来。
主座上便是天子一人,也没说临时带上后宫里头的哪个夫人。
宴中帝王的一长串演讲完毕,即往殿外出去了。
这中间上了一溜身段窈窕的舞姬,乐曲一起,
气氛总算活络一些。
底下多数人不再拘束,起身杯酒言欢。
钟元君不知何时细步到太子和太子妃的身后。
举着酒樽敬过二人,笑着望了申容一眼,
目光又放刘郢身上流连了一会。
“大婚日来不及恭贺,借着今日宫宴。
元君特来祝福殿下和储妃成婚,永结同心。
”这番举动虽说可以理解,
却透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怪异。
今日庆功宴是皇帝特为刘子昭而起,
她不跟着信平侯去恭贺二皇子,反倒来祝福上月成婚的太子、太子妃。
还只一个人过来。
不过祝福既然来了,不收下多少说不过去。
刘郢广袖一挥,领着申容举杯回敬。
“信平侯前日才与寡人提过,说你年纪到了,也该要寻个好夫婿了。
”他二人关系虽说不上多熟络,小时候却也是一起打闹过的。
如今说起话来自是比一般人关系要亲近些。
钟元君抬手将落下的发丝别在耳后,低眉软语,
“我爹笑话我的,殿下切勿当真。
”刘郢客气一笑,拉过申容的手放在了掌心拍了拍,
“不过看也看得了。
”若此刻是信平侯带着妻女过来祝贺的,刘郢其实还好说话,
现在单独与未婚的钟元君说话,他自己多少也觉得有些怪异,遂拉上申容,
动作的意思就是让她开口迎合。
男人与男人交际,女人与女人交际,仿佛是不成文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