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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明月高悬,雪白的月光落在青瓦之上。
徐有贞府邸,书房。

“曹公公那边怎么说?”徐有贞看着刚回来的徐四。
“老爷,曹公公的人说,

如今许沐之跟王诚入宫见到陛下后,曾听到许沐之在殿中说能救治陛下之疾。
”闻言,

徐有贞只感觉心脏一紧,忙道:“还有呢?可听到了许沐之要如何救治,又需救治多久?

”徐四摇头道:“曹公公那边也不知道,因为后面王诚将殿中的宫女和***都驱离了,

他亲自守在了殿外,所以曹公公的人也无从听到许沐之具体会如何救治以及需要救治多久。

”徐有贞眉头一皱,“那陛下如今状态如何?”“曹公公的人说,

陛下的状态倒与以前并无太多区别,依旧重病卧于榻上,只是陛下的精神头看上去好上一些。

”徐有贞微微舒了一口气,

心中暗道:“重病卧榻就好...虽然不知道许沐之是怎么重伤还一副无恙的模样,

但现在看来那许沐之的医术并没到起死回生的地步。
”“只是看来这时间越发紧了,

再这样拖下恐还有变故出现。
”“七年,我足足等了七年,如今难得遇到如此好的机会,

万不可错失!”“我要当初看不起我的人都***!我要让那些人明白,

我徐珵可不是他们眼中的懦弱***之辈!”心思翻涌着,

徐有贞思索着接下来他该做些什么。
翌日。
徐有贞正往他的值房走去,

途中便见几人聚在一起谈论着什么。
走进一听,

便听到其中一人道:“听说王尚书和于尚书已经商议好,要复立沂王为太子。

”听到此话,徐有贞只感觉心神一震。

只因刚才之人所言的沂王便是如今的太上皇朱祁镇的嫡长子,朱见深。

“你所言可真?你是从何处听来?”另一人惊道。
“自是真的,

刚才我都看到了由商侍郎写的《复储疏》了,想来明日朝会就会呈于御前,

到时候怕少不了一番争论。
”徐有贞已是无心听下去,快步朝值房走去。
到了值房,

关于在途中听到于谦和王直商定复立朱见深为太子一事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

坐在值房内,徐有贞眉头紧蹙。

他没想到于谦等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商定好了要复立朱见深为太子。

且不说如今的皇帝会不会同意复立朱见深为太子,

若是真让于谦等将复立朱见深为太子一事布于朝堂,

那么到时候居于南宫那位知道了还会同意他的复辟计划吗?如此一来,

他这些日子来谋划着的复辟计划岂不是落得一场空。

到时候他岂不是还得在于谦的阴影下生活。
“不行!

决不能让于谦等人成功复立沂王为太子!

”“我必须得在于谦等人提出复立沂王之前完成太上皇的复位!”“只有这样,

我才能得一个复立之功,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机会扳倒于谦,

也只有这样才能洗刷这些年刻在我身上的耻辱!”徐有贞霍然站起身,快步离开了值房。

......皇宫内。
“陛下,今日这副药服下后,陛下可恢复一些气血,

配合臣的针灸之术,陛下下榻行走当可无碍。
”看了眼经试药后,

被王诚端给朱祁钰的汤药,许沐之在一旁对朱祁钰说道。
闻言,朱祁钰也是打起了精神,

接过王诚手中的药碗,一口饮下碗中的汤药。
服下片刻,朱祁钰便感觉浑身一热,

身体似有一股暖流流经全身。
一旁的许沐之一直观察着朱祁钰的状态,

见朱祁钰服药后的时间差不多了,便取出银针为其施针。

长久卧榻已是让朱祁钰经络出现了堵塞,

此举便是为了让朱祁钰服下的汤药更好的发挥药效的同时,通过针灸为其疏经通络。

几针下去,朱祁钰顿感身体传来一阵舒畅之感。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朱祁钰对于许沐之的信任不由又多了几分。
最起码就医术而言,许沐之并没有骗他,

这治疗效果肉眼可见。
待一轮治疗结束,无论是朱祁钰还是许沐之都已是满头大汗。

前者是因为汤药的药效发力,从而排出了体内浊气。
后者则是纯纯累的,

只因为了保险,从一开始的选药,到熬药,再到施针,许沐之都主打一个亲力亲为,

不敢假于他人之手。
毕竟万一医出问题,无论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他这个主治医生肯定没得跑。
“许先生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朕现在感觉身体已是好了不少。
”朱祁钰拿着丝绢擦着脸上的汗渍,

看向同样一脸汗的许沐之的笑道。
许沐之用袖口简单擦拭了下额头的汗水,

“多谢陛下夸奖,陛下能有如此疗效,亦是有些出乎草民预料,想来是陛下福厚德泽,

这才有立竿见影的疗效。
”对于许沐之的马屁,朱祁钰淡淡一笑,

随即神色一正说道:“对了,若按你昨日与朕分析所言,

今明之间那些谋逆之人当就会有所行动。
”听到朱祁钰的话,许沐之先是一怔,

紧接着反应过来:“陛下这是已经得到消息有人提出复立沂王为太子了?

”朱祁钰点点头,“不错,朕昨日听完你的分析后,便派人留意了一下相关消息,

也正如你所言,今日一早便有人来报史部尚书王直、兵部尚书于谦等大臣已是商议好,

打算于明日朝会提出复储一事。
”说着,朱祁钰眸光复杂,心绪难明。
一来,

于谦作为曾力主让他登上皇位,同时在京师保卫战中立下卓越功劳的人,

他是非常看重于谦的。
只是自京师保卫战后,于谦不但拒绝了他的大部分封赏,

只领了一个少保的虚衔,在之后的朝堂上也是颇为低调。
而就是这么一个能臣,

如今也要逼他复立沂王了。
二来,昨日许沐之跟他说的竟真应验了。

这个被传为神医的青年,不但有着一手不俗的医术,

竟对一些事情的发展也有着独到的见解,真可谓一怪才。

而且这个才认识的青年身上的一股气质是他前所未见,

出尘的气质中带着一股别具一格的俗气,真一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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