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白镜心冷笑,也不跟黄云容浪费唾沫,招手就支使小厮们把她的嫁妆抬出来,
锁到自己小院内库房中。
随后,她对身旁的书云说道:“你现在就去户部找一下夫君,
问问他府内没钱动了我的嫁妆,他知道此事吗?”书云立刻转身去办,黄云容彻底急了,
连忙上前招手想去阻拦:“不行,子骞媳妇,你赶紧让那传话的回来啊?这传出去多丢人啊!
”白镜心淡淡怼回去:“既然婆母知道挪用妇人的嫁妆是件丢人的事,为何还要这么办呢?
”黄云容无法辩驳,一口气没上来,就朝后倒去,也幸亏她身边那嬷嬷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
不然还真要摔个好歹的。
而柳如重见黄云容晕倒,立刻就叫了一声“祖母”。
随后,
他眼神怨恨的看向白镜心,就像个小炮弹一样朝着她冲了过去,
手臂挥舞着就要打白镜心:“你怎么就这么碍眼?”袖香眼疾手快把住了这小崽子的肩膀,
只稍微一用力便让她够不到白镜心。
白镜心垂眼看了下还在叫嚣不服的柳如重,
嘴角勾起一抹无情的弧度。
而黄云容看到孙子被人摁住了,急的不行,
就要上前将柳如重拉过来:“子骞媳妇啊,你这是作何?”白镜心却是慢条斯理的一招手,
对着屋里还在伺候的下人道:“老夫人身体不舒服,现在马上把她送回屋里好好休息吧!
”府中下人都是白镜心和柳子骞婚后新买进来的,
今日经历这一遭便自然也瞧出来这府中到底是谁在当家,
闻言立刻响应将黄云容送回了所住的院落。
前厅只剩了两个孩子在,白镜心落坐在凳子上,
让袖香把还在叫喊的柳如重押到面前来。
她笑眯眯的看向柳如重:“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
”柳如重明显还体会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又梗着脖子喊了一句:“我说你就是碍眼!
”白镜心哼笑,对袖香说道:“把他给我摁到凳子上,裤子褪了,戒尺拿来!
”被摁到了冰凉的凳子上,柳如重终于是有点怕了,他挣扎着就开始大叫:“放开我!
放开我!”白镜心拿着戒尺,眼神冰冷,丝毫没有心软的照着他***就是一下,一下,
又一下!柳如重吃痛,嘴里的叫嚣也变成了尖锐的哭叫。
“呜呜呜,你是坏人!祖母救我!
”“呜呜呜,婶母,我不敢了,我错了,放过我!姐姐救我啊!”想要姐姐救他?
听到这么一句,白镜心收了手,看向缩在一旁不敢言语的柳如珀,倒是笑了:“怎么?
你也觉得我责罚的太狠?”柳如珀被白镜心脸上的笑容吓得更是一哆嗦,也不敢说话,
只拼命摇头。
白镜心一见她这自私又窝囊的样子,心中更是冷笑不止,也没与她为难,
只让一旁的丫鬟抱着柳如重去上药,便带着袖香离开了前厅。
收拾了两个小崽子,
白镜心浑身舒爽。
走到柳府大门口之时,书云也正好递信回来。
一见白镜心,
书云忍不住嘴边笑意,上前便道:“夫人,刚才真是叫奴婢看了好大的热闹。
”“哦,怎么?
”白镜心问。
书云跟在白镜心身边,便绘声绘色讲起刚才去户部传信的事情。
原来,
书云去报信之时,柳子骞正在和另一位户部官员在议事。
此人名叫胡子越,
与柳子骞属于同级竞争的关系,平日里就有些不对付。
听得书云说黄云容挪用了白镜心的嫁妆,柳子骞只觉丢了面子,正是羞愧。
那胡子越岂会放过这么好的羞辱对手的机会,当即就道:“听闻柳大人出身乡野,
是一步步考到京城,现在看来柳大人不但学识远超常人,行事也与常人有异,与众不同啊!
”书云讲完事情始末,很是吐了一口胸中浊气:“***,
我本来还怕您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自己忍了。
但没想到您居然会如此不破不立,当真是解气!
”白镜心闻言一笑,目视前方声音轻轻:“放心,日后我都不会再忍下去了。
”主仆三人一道走出府门,还未行至大街上,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一辆马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袖香皱眉,立刻小声怨怪:“这是谁家的马车,怎么就往这小巷子里拐,
这将路堵个严严实实,还怎么走人啊?”书云却稳重的多,见状就对白镜心道:“夫人,
我们避让一下吧。
”白镜心点点头,三人刚想往旁边站站,却见面前的马车掀开了一面车帘,
一张娇媚的美人面便露了出来。
“哟,这不是白姐姐嘛?”女子穿着京城中最时兴的裙子,
头上还戴了许多名贵的簪子,脸上妆容虽浓,但与其妍丽的五官正相适宜,
瞧上去别有一番美感。
偏她此时却是一脸嘲讽的模样,
硬生生使她那好看的五官都乱飞了起来。
细一打量,白镜心也认出来这面前之人是谁。
这是当朝左丞相的千金骆云莺,是她从小到大的死对头,与她很不对付。
两人少年之时,
老是针尖对麦芒,说实话起初白镜心并未怎么搭理过她。
但骆云莺却很是执着的一直找白镜心的事情,每当二人参加同一场宴会之时,
她总是想挑出白镜心的错处,小到衣裙纹样首饰钗环,大到行礼姿态举止言谈,
她总是要跟白镜心比一比。
白镜心也有脾气,怎能受得了如此挑衅,两人便如此斗了起来。
但前世婚后白镜心因为柳子骞的阻拦,也不怎么出门,后面也没能见到骆云莺了。
临死前那段时日,她好像是听人说过骆云莺的事情,她似乎后面嫁给了太子,
可太子却只是贪图丞相背后的势力,并不喜爱她。
太子登基后,骆云莺也被嫌弃,
只封了一个妃位,最后下场似乎也不怎么太好。
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白镜心内心不禁浮现一丝怜悯,就听那边骆云莺暗带讥讽的声音又响起来。
“白姐姐,
当初京中有那么多好儿郎你不选,你偏选了一个破落户,现在好了吧?出行都得走着去,
连个马车都没有!啧,真是可怜啊!”白镜心:“......”她就是可怜一条狗,
都不应该可怜骆云莺!这张嘴是真欠啊!不过到底是重活一世,白镜心也成熟许多,
即便骆云莺如此嘲讽,白镜心也没有想着与之对呛,只是不搭理对方罢了。
而骆云莺看到白镜心居然如此冷漠,则更加生气了。
见白镜心转身想走,
骆云莺愤懑的对马夫下令道:“给我撞过去!”此时,白镜心距离马车不过百步,
马车速度又极快的冲过来,已是闪避不及。
先行退让到一旁的袖香和书云见状都惊声尖叫起来:“夫人!”马车已到近前,
白镜心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失重的感觉袭来。
一瞬心就被高高提起,清冽的风吹拂面庞,鼻尖似乎还能嗅到一丝几不可见的苏合香。
白镜心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搂着,居然凌空飞上了一旁的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