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孩子尖锐的哭声响彻在屋内,使人心烦。
白镜心冷冷扫视柳如重一眼,
他就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居然打了个哭嗝,声音也小了些。
白镜心这才转头看向身侧面色焦急的柳子骞,
语调理所当然的反问道:“不是夫君希望我好生教养这两个孩子吗?我们白家出身世家大族,
祖训就是如此,不敬长辈还口无遮拦,那就应当责罚。
”“既然这两个孩子认我做了婶母,
那我就需要好好***这两个孩子。
年幼失怙,出身本就不如人家,还言行无状,
这样的孩子出去可是会被人看轻的。
夫君难道愿意如此吗?”柳子骞被白镜心问的哑口无言,
只得起身去看柳如重的手心。
见小孩手中被戒尺打的红肿不堪,他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连忙又是一阵安抚。
可小孩就是小孩,什么都不懂,本来柳如重的泪水都已经止住了,
现在见人关心自己,便又开始扯着嗓子嚎啕起来。
白镜心默默品茶,
看着柳子骞手忙脚乱哄孩子却适得其反的样子,目露嘲讽。
前世,
她对这两个孩子可谓是掏心掏肺,十足的热脸贴冷***。
每次柳如重和柳如珀哭了,
她也是这般好声诱哄,但到最后只能是越哄越哭。
现下,她看明白了,
这两个崽子也是贱皮子,只有冷脸才能降得住!而柳如重的声音到底弄得太大了些,没一会,
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黄云容一进来看到宝贝乖孙居然哭成了个小泪娃娃,
顿时心都碎了,抱住她的乖孙,就是一顿哄:“哎哟,我的乖乖哦!怎么了?
怎么哭成这个样子?”看到柳如重手上的伤痕,黄云容彻底怒了,
看向白镜心就厉声斥责:“子骞媳妇,你就是再不喜欢这两个孩子,你也不能***他们啊!
你这个人怎生如此心狠的!”白镜心假做头疼的挥挥手,
语气颇有点失落:“婆母如此说当真伤了我的心,本来夫君说想让镜心教养两个孩子,
我还以为是真的,现在看来原来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柳子骞内心怒气难平,
但想起刚托了白镜心办事,担心她生气之下,那事情便黄了,也不敢说什么重话,
只得隐忍道:“为夫知道夫人是好心,但孩子毕竟还小,下次再责罚还是要轻一些。
”白镜心却不接茬,佯装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规劝:“夫君此话镜心觉得不对,
这两个孩子出生乡下,从小就无教养,自然粗鄙不堪,若不严厉教养,日后怕是要养废了。
若我自己的孩子是这般样子,那真是贻笑大方!
”黄云容听白镜心居然如此贬低自己的两个乖孙,顿时一立眼睛,还要说话。
柳子骞怕母亲坏事,只得点头勉强应和了白镜心的说法,又借口带着柳如重去上药,
一行人便匆匆离开。
屋内很快安静下来,白镜心看着闹哄哄的一行人离开的背影,
嘴角不禁浮现一抹冷笑。
临案而坐,快速的写好了一封信,
白镜心对着一旁侍立的书云道:“去把这封信交给我哥哥,
并告诉他快些把信中之事落实下来。
”书云是个稳重的,接过信什么都没有问,
立刻转身就出去送信。
袖香在一旁看不明白,语调颇有些担忧的问道:“夫人,
您当真要把那两个孩子入到自己的户籍下来吗?奴婢看那两个孩子可不像好的!
”白镜心捧起茶盏,看了袖香一眼,笑道:“那自然不是。
”她去信是要哥哥把这两个孩子入到家中无子女的老仆名下的。
这辈子,
这两个小狼崽想要当她白镜心的子女,那就是做梦!翌日清晨,白镜心早早起身,
在小院中单独用了早膳又梳妆完毕,便准备去巡视她的嫁妆铺子。
白家给白镜心陪嫁了许多铺子,几乎囊括各行各业,小铺子自不必多言,
所带来的收益也并不多。
值得一提的是,
这些铺子里面有着京城最大的一家书肆--乐至书肆。
而白镜心因为前世柳子骞阻拦,
不允许她出去抛头露面,这家书肆她一次都没有去过。
再后面,因为要贴补柳家,
再加上帮助柳子骞打点***,这家书肆也被兑了出去。
今生,她要好好护住自家的产业,
更要将这家书肆做的更大。
出府之时,正好路过前厅。
白镜心本不欲知会任何人,却没想,
黄云容居然直接走了出来,叫住了她。
“子骞媳妇啊!这么早是去干甚啊?娘有些话想问你。
”白镜心带着袖香和书云走了进去,却见柳子骞并不在前厅,
此时前厅之内只有黄云容和两个孩子在用早膳。
黄云容抱着柳如重喂他吃饭,忙的不行,
抽空才问了白镜心一句:“子骞媳妇啊,昨天我听子骞说,
你着人去办如珀和如重的户籍之事了?事情办的如何了?”防止黄云容再啰嗦,
白镜心正好就为今日的出行找了借口:“今日就是要出去办事呢。
”黄云容应了一声,
随后又开始给柳如重擦嘴,那架势就像是要特意晾着白镜心一般。
而柳如珀和柳如重则更是心安理得坐着用膳,连个眼风都没有给白镜心。
白镜心暗自冷笑,
想给她立规矩?那可不行!眼神一瞥身侧的书云,对方立刻会意,上前语音带笑,
话却丝毫不客气的对黄云容道:“老夫人,这两个孩子是借住柳府,
按理说该日日向我们夫人行礼请安,若违背规矩,当罚不准用膳的。
”黄云容想起昨日儿子交代的,到底不敢跟白镜心明着对着干,
只放下筷子想把两个孙辈说好话:“子骞媳妇啊!这都是一家人,还讲求那么些规矩干嘛呢?
”立她规矩的时候干脆,轮到这两个小崽子便不行了?白镜心淡笑摇摇头,
咬字清晰的强调道:“婆母,这里是柳府,我和子骞的孩子才能算是咱们的一家人,
而这两个孩子只能算是亲戚罢了。
”黄云容一噎,顿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柳如珀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现下没有人可以帮之撑腰了,便面色委屈下了凳子,
给白镜心行礼请安。
“如珀给婶母请安!”柳如重这小子则还是不服,但被柳如珀强压着,
也不情不愿的行了礼请了安。
白镜心满意了,本来想转身离去,
目光却突然落在了桌面上的那些餐食上,燕窝粥,
豆秧汆银鱼、小葱炒肉、豆腐汤......七八样菜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这是比昨***们一起吃的那顿早膳还要丰盛了?看着这豪华的早膳,
白镜心内心顿时就升起了疑窦。
她也不避讳,直接就问出了心中所想:“婆母,
今日的早膳好生丰盛啊!依照夫君的俸禄这样花下去,这两个孩子还能供养的住吗?
”黄云容闻言一僵,目光回避着白镜心的注视,开始支支吾吾:“哎--都是用的府中银钱,
子骞媳妇你就不用管了!哦对了,不是还有事情吗?快些去忙吧!
”刚才还恨不得让她待在这里一直站规矩,现在却着急赶她走......看来,
是真的有问题!白镜心眼神一冷,也不跟黄云容多废话了,
直接跟身后的袖香道:“去把林管家给我叫来!”林管家很快到了前厅,经过一番询问,
白镜心这才得知黄云容居然动用了她嫁妆之中垫底的银票。
好啊!很好!
白镜心胸中怒火高涨,转身冷冷看向黄云容:“婆母,你可知有一句话叫不问自取是为偷!
你私自挪用我嫁妆,可得到了我这个主人的允许?”黄云容面上尽是被抓包的尴尬,
但此刻她还是不愿丢了身为婆母的尊严,一梗脖子死鸭子嘴硬道:“什么你的我的啊?
子骞媳妇,你现在都已经嫁进了我们柳家了,为人妇就是要夫家为重啊!
你的不就是我们柳家的?我支取些来用又有什么错呢?”嘴里尽是些歪理的老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