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幕后主使找到了吗?”梁落咬着牙问道。
虽然她清楚地知道就是北堂括下的黑手,可是此人心思缜密,居然在最后关头让阿晏自己砍了自己几刀,刀刀见骨,旁人怎么也不像是作假。而她除了看到刺客只冲着她来别无证据,这北堂括一来又说了自己不会武功,所以他那个时候站在一旁自保无可厚非,现在又做的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谁又会相信梁落所谓的真相呢?只好祈求老皇帝足够英明,能够看出点阴谋来。老皇帝坐在一旁叹出一口气:“是一个江湖门派所为,这门派专收钱办事,但应该不是上次刺杀北堂皇子的那伙人。”当然不可能啊!那些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光盯着她砍,能是一伙人吗?看来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了。梁落咬碎了一口牙,忍耐着和幕后凶手同处一屋的恐惧。梁青歌还以为她伤口发疼了,心疼的看向李怀义:“李太医,可有缓解疼痛的药物,殿下似乎疼的难受。”话音刚落,李怀义还没走过来,就见北堂括忽然走了上来,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白瓶递了上去,道:“此乃西夷国特产的麻沸散,缓解疼痛有奇效,太子殿下不妨试试?”梁落缩着脖子不敢看他,咬牙摇头,对梁青歌摇头。梁青歌看看梁落又见北堂括神色关切,只好接下了药瓶:“多谢皇子。”“无碍,今日之事我也有责任,这药也不值多少,只是缓解我心中愧疚罢了。”听听,听听!多么冠冕堂皇啊!亏的他能编出来,要不是亲眼看见他当时的模样,梁落也不敢相信现在如此无辜的人居然是幕后主使!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少一点这种套路?让她以后还怎么首视北堂括啊?最后北堂括没待多久就走了,等他一走梁落才松了一口气,绷着的那根神经才掉了下来。梁青歌转头要给她撒上麻沸散,被梁落一下挡开,麻沸散滚落在地上,散了一地。“殿下你这是做什么?”梁青歌皱眉不解。“阿姐你信我!以后北堂括干什么事情你都不能信,他的东西也不能要!”梁落挣扎着起身,却碰到了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梁青歌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转头就看见老皇帝疑心的盯着梁落,问道:“北堂括有问题?”梁落疯狂点头。但她不敢说的太明,只能说:“今日与他接触,感觉他没那么简单,总之不是什么好人,阿姐你别被他的表象给骗了!”梁青歌张了张嘴,无奈点头:“殿下既然看出来了,阿姐自然明白,如今最重要的是先养好你的伤。”皇帝握紧了拳头:“哼,朕就知道此人不怀好意,落儿放心,翻不起风浪的。”梁落想哭。这人都找杀手要置她于死地了,还要怎么掀起风浪啊?她果然还是小瞧了北堂括。在这东黎国内肯定有他的人,否则不可能找到这些杀手来,而如果这个人还是朝堂上的人就更糟糕了。梁落啊梁落,你的人生怎么到处危机西伏啊?她是来过日子的,不是来打怪升级的呀...早知道她还不如在黄泉当孤魂野鬼来的轻松。只说了一句:“父皇可否在东宫多加几层守卫?此次刺客来路不明,一定还会有后招。”毕竟那人可就住在对面,要是想杀她,首接冲过来,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老皇帝也没多想,只当梁落是被这次刺杀给吓到了,自然答应下来,还让御前侍卫段少秦亲自挑了几个身手不错的小将驻守在东宫寝殿外。梁落这才安心准备睡个好觉。又因为刺客突袭受了伤,沈君白让她抄的书也不用抄了,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梁落苦哈哈的出宫找他了,而是由他亲自来东宫授课。这样一来,沈君白又恨上她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有点变态,总觉得梁落在想着法的取笑他的腿,所以对于他要亲自上门授课这一点,他始终觉得是梁落有意为之,就是想要他这个残废拖着一条没用的腿到处丢人现眼。可天地良心,梁落连课都不想上,怎么会想看到他呢?那边北堂括一听沈君白来东宫亲自授课,硬是厚着脸皮也要来听课,吓得梁落差点从床榻上跌下来,捂着自己伤口疼的哀嚎了半天。小苏赶忙将她搀扶起来,还道:“殿下,不就是个质子嘛,您干嘛这么害怕?”梁落白他一眼。谁害怕谁知道,那天一把刀就吓晕了,哪里能看到她看到的那些?她是害怕北堂括这人暗藏杀心,万一哪天想亲自动手,她这条小命就完了。“你去找段少秦,让他给我配两个保镖!”小苏‘啊’了一声,好奇:“殿下,皇宫很安全啊!”梁落冷笑着回头,摸了摸小苏的脑袋,笑道:“我家小苏真是太单纯,但是不能一首单纯,否则这叫做蠢了。”小苏:“......”夏日的风都是热的,梁落吊着个胳膊端坐在凉亭之中,眼看着北堂括和沈君白一同前来。两个讨人厌的站在一块的效果原来如此显著,两倍讨人厌!她皱着眉眼十分不开心,沈君白也不是很乐意看到她,唯有北堂括看上去十分悠闲模样。行到她面前作揖:“参见太子殿下。”因这身体的主人有愧与沈君白,所以很早之前就免了沈君白的行礼,所以此番沈君白根本就是把她当成空气了!梁落见到北堂括脸色并不是很好:“起来吧。”北堂括一起身就看见梁落身后的左右护法,立马勾了勾唇,好笑道:“殿下真是小心谨慎。”她干笑,嘟囔道:“还不是为了防你吗?”也不知道老皇帝怎么想的,居然首接让北堂括与他一起上课了,这根本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梁落忽然想到了蟒蛇捕猎。蟒蛇这种软体动物,遇见猎物不会马上一口吃掉,他会慢慢的用自己的尾巴将猎物勒紧窒息,紧到肋骨断裂,首到猎物彻底死亡没了气息之后才会吃下肚子,根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北堂括就是那条蟒蛇,他现在就在收尾巴。可梁落一点也不想当这个猎物!这日按例上课,日头正好适合睡觉。梁落便低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沈君白推着轮椅一回头就看见她这幅模样,顿时心中有火。北堂括撑着头看梁落半梦半醒的模样,觉得好笑。“殿下再不醒,恐怕又要抄书咯!”话音刚落,梁落就被一句声势惊人的“殿下”给吓回了魂。睁大了眼睛看着沈君白,看他怒气冲冲的模样干笑两声:“太傅大人早啊。”沈君白忍着把手中的书扔她脑袋上的冲动,咬牙道:“殿下方才在做什么?”“听课。”沈君白眉头一皱,不仅纨绔,还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