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开始,我的学业比之前更繁忙。
这一年的春节,我还是没回江城,盛宴庭又飞来京市陪我跨年的。
寒来暑往,又一年暑假。
听说盛少泽连续两年复读,都没考上盛母指定的重点大学,后来读了个普通本科。
叶芊芊生的是一对双胞胎女儿。
她自己不喜欢带孩子,叶母更痴迷于打麻将和广场舞,叶芊芊最后把两个女儿扔给了盛少泽。
盛少泽要读书,更要照顾两个孩子,时不时的还要打工挣钱。
盛父盛母终是因为心疼儿子,接纳了叶芊芊。
这一年,盛少泽刚好够了登记结婚年龄。
叶芊芊便拉着他跑到民政局登记。
正式成为盛少泽的合法妻子后,叶芊芊找盛母大闹了一场,盛母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给房给车。
这是叶芊芊苦熬了两年之后才有的富裕生活,当即买包买衣服首饰等等的,每天都在阔绰消费。
盛父盛母原本的平静生活,本就因为两个孩子而忙碌,再加上叶芊芊时不时的要钱。
好了,这一大家子,只要碰面定会吵架。
盛母怪叶芊芊毁了盛少泽。
叶芊芊则是嫌弃盛少泽没本事,挣不了大钱,顶着富二代的美名,却过的不如街边的要饭的。
这样无休止争吵的日子,使得盛少泽极少回家。
夫妻两地分居。
叶芊芊的海后本性慢慢暴露——之前,她男朋友虽然众多,却一直捂着藏着,现在不捂不藏。
有时候当着盛母的面,便和男人调.情、眉来眼去的。
盛母忍无可忍,才把这些事情告诉盛少泽,盛少泽不再像之前那样冲动愤怒,他一直是沉默的。
盛母被气的咬牙切齿,“盛少泽,这种事情你居然都能忍?难怪叶芊芊骂你是废物,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猖狂少年吗?”
“你也说了,是猖狂少年,我如今已经不再是少年。”盛少泽这样回道。
盛母又气又无奈。
两个孩子终是无辜的,就这样鸡飞狗跳的又过了两年,两个孩子终于够年龄入托。
入托前需要体验,盛母才知道两个孩子都是A型血。
盛少泽是o。
叶芊芊也是o,孩子怎么都不可能是A。
盛少泽听闻这个消息后,拿出叶芊芊怀孕时做的羊水鉴定,上头明明写着两个孩子都是他亲生的。
“儿啊,你被姓叶的那个贱人骗了!”盛母嚎啕大哭。
这种事情捂不住。
刚开始,只是小范围的议论,慢慢的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盛父盛母辛苦抚养了三年的孙女不是亲生的。
盛少泽被戴了一顶好大的绿帽子。
我虽远在京市。
隔三差五的还是能接到高中同学和一些朋友打来的电话。
“苏锦,你不在江城太可惜了,当初盛少泽抛弃你,一心捧着叶芊芊,这下终于知道被抛弃利用的滋味了。”
“当年的锦辞组合多火啊,江城谁人不知?要是你俩在一起的话,盛少泽现在绝对不是这样。”
“啧啧,当初意气风发的盛大少,现在都有白头发了,听说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见人。”
幸灾乐祸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以为我会很开心。
没想到,心里一片平静,好像生命里从来没出现过盛少泽这个人一样。
盛宴庭知道我的反应后很开心。
他拥吻着我说,“锦儿锦儿,这说明你已经彻底放下他了,对他再没有任何感情,才会如此平静无波。”
这一天,我才知道盛宴庭一直在等我彻底忘记盛少泽。
他还是怕我有一天会后悔。
这个男人傻不傻,自从重生第一天起,我便不可能和盛少泽再有交集。
“宝贝,跟我一起回江城好吗?”盛宴庭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炙热,仿佛随时都能将吞入腹中。
用他的话说,我们已经结婚登记多年,是时候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
彼时我已经是大四学生。
本硕连读需要七年,才能毕业,趁着暑假,我和盛宴庭一起回到江城。
爸爸妈妈知道我们这次回来是为了举行婚礼的,早早开始准备。
盛家老太爷也给了我所前未有的尊重。
早早的叫人备房备车,甚至将丰厚礼金送到苏家,主打一个绝对不能怠慢了我这个儿媳妇。
盛母心有不甘。
一方面,我和她都是盛家儿媳妇,她当年的隆重程度远不及我;另一方面盛少泽和叶芊芊的婚姻生活过的鸡飞狗跳。
我早有预感,盛母会找麻烦。
怎么都没想到商定婚礼的当天,盛母来了句,“宴庭一表人才,又是盛氏集团董事长,所挑选的妻子一定是最优秀的。
我当年嫁入盛家时,可是清清白白的,就是不知道弟媳是不是像我当初一样保留清白之身呢。”
当下社会,别说我和盛宴庭已经登记结婚,就算没登记结婚的男女,在婚前发生关系都是普遍。
加上盛父盛母当时是头天登记,隔天举行婚礼的。
她是清白之身很正常。
可我和盛宴庭已经登记结婚四年,近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之后,盛母当众提出这样的要求,无非是想为难我们。
如果我不是清白之身,第一个受到攻击的肯定是盛宴庭,毕竟我当年只有十八岁。
盛母算准了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又道,“这可是盛家的老传统,苏妹妹不会要打破祖宗的规矩吧。”
“胡闹!”老太爷出面制止。
盛母梗着脖子,“爸,同样都是盛家儿媳,您不能如此偏心。”
的确。
在排场上,我已经盖过盛母。
盛少泽又过成那样。
换成我是盛母,我可能也会心有不甘。
“好!!”
我赫然起身,“那就请人做鉴定!”一顿,我看向盛母,“鉴定之后,你必须郑重公开的向我道歉!”
“道歉就道歉,不过,得找德高望重的人。”盛母这是怕我收买医生。
我冷笑一声,“随便。”
这种屈辱,为了盛宴庭,我忍了。
也只忍这一次。
我暗暗拍了拍盛宴庭的手背,示意我没事。
“很好,那么,由我这个老头子请人,诸位应该没问题吧!”老太爷在问大家,眼睛却是看着盛母的。
盛母赌定我和盛宴庭早已经那啥了,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口吻,“好啊,您请的人我当然相信!”
老太爷请的人还没到。
盛少泽匆匆赶来。
时隔四年不见,他哪里像23岁,32岁还差不多。
他想带盛母离开。
盛母怎么可能听他的,“少泽,我今年定要替自己讨个公道,凭什么区别对待,我不服!”
如此,盛少泽也留下。
负责鉴定的医生很快过来。
为了防止被收买,来的是三位医生,都是泰斗级别的,不会拿自己一生的声誉来做赌注。
傍晚时分,鉴定结果出来了。
我依然是清白之身。
最最惊讶的,不是盛母,而是盛少泽,他看我的眼神特别复杂,有惊讶,有痛苦,还有自责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