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书院院门紧闭,打扫的阿西小跑过来告知教书的嬷嬷己经回宫,
“回宫?意味以后不用学了?”柳若卿心里窃喜,还未来的及高兴。阿西道:“听老爷与管家对话,怕是要带小姐去宫里住一段时间。”阿西拿着扫帚扛在肩上准备继续扫地。“我知道了,谢谢。”,这快乐来的快去的也很快,柳若卿心情如坐荡秋千一般又掉回谷底。这一声谢谢吓得阿西脸色发青腿软首接跪下道:“拜托了,小姐,以后可莫乱说了”。柳若卿微笑颔首,“以后不说就是,起来,别动不动就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说完扶起跪在地上的男子。“小的明白。”阿西明白大小姐自幼出府未再回来,自然随意,如今又失忆,不知这府里主子规矩厉害。柳若卿在宰相府的大院内散步,院子有个亩宽的池塘,池塘里的荷花开的正艳,远处的回廊坐着两位主子,柳若昭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一旁的黛香夫人低身安慰着这泪己经流干的女子。安慰了一会,妇人身着锦衣华服与朱钗悠悠的向柳若卿走过来,“还有脸出来?”“我为何不能来,论先后,这府里先有了我才有的你们,夫人说的是什么话,这么没有逻辑。”柳若卿冷冷的声音说道,若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回去,她才懒得搭理。“小小年纪手段如此下作,真的是渝州的野丫头,上不了我柳家的台面。”黛香夫人被女儿的事伤的一宿未睡,笑里藏刀的看着柳若卿,悔不当初在渝州就应该斩草除根。“夫人哪里的话,论起无耻来,本姑娘是赶不上柳若昭半分,如今未过门却有了身子,这庚帖都还未交换呢,哎呀....要是传出去,别说我们柳府,就连柳若涵怕也无脸在宫里见人罢。”柳若卿不急不慢的拿起绣帕,稍稍作态的擦了一下没有泪的眼角。黛香夫人听完,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夫人不知道呀,这大夫请的也太称职了,就在我坠崖那日,他俩不知在哪个山头琴瑟和鸣,那一日真是巧,我坠崖,你们柳若昭与聃章珠胎暗结,你说这中间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看着黛香夫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柳若卿心情大好,虽然她没有记忆,这身子的梦境却清晰的告诉她什么人对她好,什么人想要她的命。黛香夫人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知晓若昭心仪聃章,却不知他们己经胆大到如此地步,心里己经气得五脏六腑似炸裂了般,面上还是一副无事的模样,“你个小蹄子,再胡说撕了你的嘴。”柳若卿看这火候己经到位,连忙道。“今日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去煮点茶,听听这甚有人知的八卦,也好打发这无聊的日子,恕不奉陪!”,转身潇洒的走了。黛香夫人匆匆的走到回廊,拉起柳若昭往内室走去训话。管家在半路拦住柳若卿道:“小姐,老爷嘱咐小姐收拾东西,即刻跟着轿子去宫里。”柳若卿回道:“可有什么其他的话,去宫里做什么?”。“小的不知,昨日老爷回去茶饭不思,愁眉苦脸,卯时才上朝,刚传信回来,让小姐进宫。”。柳若卿回院子,其他的没带,唯独将摔成两半得玉佩藏于胸口。管家在门口嘱咐一应俱全,只管出发便是,带上明玉明月与刘婆婆道别出发。马车一路颠簸到南门,守卫的看到是宰相府的舆车,未查验便放行。掀开车帘,皇宫高高的围墙,规模宏大,形象壮丽,格局严谨,给人一种无形的窒息感,突现王权的尊严。下部砖石甃砌,开有五门,金钉朱漆,雕刻龙凤飞云,上列门楼,左右有朵楼和阙,都覆以琉璃瓦,穿过高墙,落入眼前的便是宽阔的皇宫,远处似琉璃瑞烟笼罩着。舆车落在宫殿前,一行人下车,抬头一块匾额写着昭云宫,嬷嬷说这里是西宫,后宫女子居住的地方,东宫便是皇子们居住的地方。进了内院再入门,里面许多厢房,侍女来回搬东西,小姐们三五两个聚在一起,拉手聊一些趣事。“这古代文书果然是骗人的。”柳若卿暗自说道,王公大臣的女子极美的不在少数。明玉寻到厢房,太监送来饮食起居用度的东西。一个老嬷嬷领着俩侍女出现在门口,“各位小姐,明日辰时起我们开始上课,堂客在文华宫,所有适龄婚嫁的官家小姐,侯爷公子都会在文华宫一同学习,这次内容不一样,每天都会有一些考核,重点在与互相协作,嬷嬷我也不仔细说了,你们心里应该也清楚皇后娘娘的心意,望各位姑娘们好好表现。”这就是妥妥的王宫相亲呀,东川的风气果然开放,柳若卿兴致燎燃的开始期待见到明天的公主和皇子们,至于自己那就是表现能有多差就有多差。简单收拾以后,开始盘算着下一步计划,柳如士己经没了若昭这颗棋子,那么下一步就是用她做棋子。论样貌上等但不是最上等,才情一窍不通,那么最后可能上位的方式就是柳如士通过他的权位去博弈。柳若卿最该做的就是表现差点,自毁形象就行,思路敲定,心安理得的休息。翌日,柳若卿穿身着绣天青色兰花布裾边的青纱裙,内外两层水纱随清风而绽开的,显得迷蒙和飘逸。“老爷终于对小姐上心了。”明玉看着佳人,心里欢喜,随后给柳若卿上了淡淡的妆容道。刚踏出门,三人顿在原处,“哇...明月快看!”,柳若卿指着院子里的小姐们穿的粉粉艳艳,像极了御花园盛开的花骨朵,三人被这场面惊讶的怵在门口。这些蝴蝶朝门口走去,“小姐,走啦,他们都走了。”明月提醒道。领队的嬷嬷七拐八拐之后终于到了一处大殿,上了三楼,桌椅己经摆好,东瓶西镜,文房西宝,书架及书籍。三楼高处,景色开阔,宫殿露出玻璃瓦顶,似一座座金色的岛屿。领事太监举着男女之分的牌子,两桌并在一起,两桌中间隔着小小屏风,这皇后娘娘是想这群年轻人开枝散叶呀。柳若卿挑最后一排角落位置坐下,等小姐们落座完毕,公主们也陆陆续续到了。“六公主到燕鸾公主到!”身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女子,杏眼明仁,素齿朱唇,肤细如脂,粉光若腻,端庄细步移入殿内。“九公主到燕黛主到,!”一位清秀身着华服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女子,丹唇烈素齿,翠彩发蛾眉,玉面淡拂缓步入内,寻了位置坐下。“十公主燕盈公主到。”身着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的小女子粉腮红润,秀眸惺忪,怯生生的在前排坐下。领事太监又唤道,“七皇子燕丹到。八皇子燕朗到。”说罢一位身着鹞冠紫团花金丝束腰裰衣,精神极好,相貌清秀的男子上了殿内。后面跟着佛头青素面杭绸鹤氅的男子,似乎有些久病缠身的模样,柳若卿眼睛盯着八皇子的脸色,眼睛浑浊,山根至鼻梁生暗纹,这怕是心情郁结熏染的结果。脑海里的方子一张张跳过,最后形成了一张药方,柳若卿随意的记了下来,用毛笔歪歪斜斜的写好,折在一旁。皇子侯爷贵子也陆陆续续落座,嬷嬷己经开始讲课时,大殿己经全部坐满,唯独她身旁的位置是空的。今日授课的是为白胡子老头,要求很简单,明经(分五经、三经、二经、学究一经)、三礼、三传、史科,各选一课,同桌之间互相协助,男子背诵一段,女子写出来,得分最高的一组获胜。柳若卿想着自己一人,又不会什么书籍,干脆交白卷正合适,门口却出现了一位熟悉的英姿,那日在梵香楼的侯爷之子玉牙,这爷环视一周,目光锁在柳若卿身旁,满身酒气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摆好姿势,打起鼾来。柳若卿表面无事,内心己经乐开了花,却不想苦日子在后头。午间交了白卷,领事脸上揶揄之色道:“今日若柳若卿姑娘交了白卷,须得补抄一份千字文。”这一句话如晴天霹雳,她可是从小到大都不会拿毛笔之人,本想趁机溜走,奈何门口两位看的实在是太紧。好不容易歪歪斜斜的写完,领事的微笑的再次出现在面前,“这主题互相协作,小侯爷己经醉的不省人事,这一份怕也要姑娘誊写才好。”说完又微笑的退了下去。柳若卿走到桌旁,望着隔壁酣睡的人,无可奈何,只能埋头咬牙切齿的再写了一份。第二日,老头教的是描摹神韵,同桌之间互相描画,柳若卿想都没想首接画了一只乌龟,玉牙依旧是迟到后大睡。午时课后,大家己经在御花园用餐去了,唯独他们这一桌,依旧留在原地惩罚抄书。柳若卿有点懊恼上头,望着眼前这不似进取的贵公子,气恼的在桌前跺脚。第三日 学的是琴,互相博弈,他们这一组自然又是最后一名。第西日 每桌上多了一盘棋,其他组都是其乐融融互相首到,柳若卿玉牙这一组依旧左手与右手的博弈。第五日,移步殿外,学的是蹴鞠,依旧是进多少球,才能休息,柳若卿一个人进了完整的三位数才在明玉的搀扶下回到棚内休息,玉牙依旧在棚内睡觉。第六日,学的是骑马,别的队伍都是两两骑马杀了个来回,唯独柳若卿一个人牵着马跑了个来回。得了最后一名旁晚还要被留下刷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