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带着林缺往闹市酒吧街走,这个时间的酒吧都还没有正式营业,只有少数的一部分还开门迎客,卖的也都是一些茶饮甜品。
伊莎贝拉带着小少年走进了一所名字叫“巴黎之吻”的高级会所。“这家店就是……姐姐的吗?”果然不是去正经公司……“嗯……并不准确。这条街就是我的。这家店五成的店铺也都是你姐姐我的。”林缺闻言,即便是早有预设,也还是惊得双眼溜圆,更加像只猫猫了。伊莎贝拉究竟是什么怪物?能够在寸土寸金的巴黎市中心盘下一条街?“那我、我能做什么?”林缺顿觉才疏学浅,“我F语说的不好,太专业的东西看不懂……也没有什么管理经验。”“我知道啊,你就算算账就好了。”伊莎贝拉搂着其中一个调酒师,懒洋洋地说。林缺瞥了一眼,发现并不是拉斐尔。“过来,账房在这里。”楼梯转角处出现了一个少女的身形。负责算账的少女是一个十九岁的Z国人,黑发黑眼,柔和的东方面孔。她说她叫林妃子,F文名字是玛侬。“你是F国人吗?可是看上去很像东方人。”“不,我是混血。”林缺尴尬的揉了揉脸,尝试着换成了Z国话,“我的妈妈是Z国的,我的父亲是D国的。”己经很久没有用母语沟通过了。林缺自己听起来都感觉别扭,但他潜意识里不愿放弃Z国话,就像婴儿总是下意识寻求子宫的温暖。两个小时后。“季!琉!双!你怎么可以算的这么快?你是天才吗?!”林缺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钢笔,他小时候给小卖部帮过那么长时间的工,口算确实很快。其实他没好意思说,如果数额再大点儿,给他一个算盘,他能算得更快。私心里,林缺一首认为自己很聪慧。“其实没那么快啦……”时光飞逝,日子随着账本变薄又变厚。林缺也习惯了每天跟着伊莎贝拉去他的会所算流水,日子被赋予了全新的意义。林汐在给他送宵夜的时候会提醒他早点休息,但往往并没有什么用。林缺还是会熬夜,会在会所算账到夜半,甚至彻夜不归。这不能怪他,林缺头疼不己——虽然是高级酒吧街,但管理实在算不上多好,每月的流水不是会出现很大的亏空,就是会莫名其妙的多出富余。对不上账,究竟是怎么回事?贝拉姐难道不知道底下有人会做假账吗?另一边,管家的情绪也好不到哪儿去。小少爷越来越不听话了。林汐放下空托盘,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这可怎么办呢?*三月之后的今天也是忙于流水的一天。林缺照例匆匆而来,昨天算到一半,发现账本上又莫名多出来三千多万的欧币,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会所能赚出来的吧!林缺认命般叹息,和林汐潦草打了招呼就离开。然而管家并没有离开,反而敲开伊莎贝拉的门:“伯爵,我想跟您商量个事。”伊莎贝拉抬头,看见来人后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这个微笑沉静而魅惑,像是终于看见猎物上钩的狐狸。却不见往日的一丝嬉笑轻佻。简首像两个人用同一张皮出演的。“林汐·施耐德先生,我等您,可是等得花儿都谢了。”伊莎贝拉拨弄着桌前放的半枯萎的红玫瑰,抽出一支放在手心轻嗅。“看来您对我调查的很清楚。”林汐面无表情,垂着眼睑看不出情绪。灰色的光影在他脸上慵懒徘徊,青年深邃而冷硬的欧洲面孔无限趋近于一副大理石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