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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地面留下典雅的镂空的影子。

沈卿忱从榻上起来,打了个喷嚏。

昨夜将床让给那人,自己只有一床薄被,冷死了。

自己裹着披风,上前探了探那人的额头,烧退了,扒开衣服瞧了瞧,缝合之处红肿发炎,情况不容乐观。

替那人合好衣服,借着窗外洒进来的光,沈卿忱看到了那人衣服上的纹路。

昨夜太过慌乱,自己未曾注意,这人的衣服上的暗纹,曲曲折折似蛇非蛇,像张牙舞爪的龙,却无龙的图案。

这,这,这,这不是蟒吗?

这按照自己看很多年宫斗小说的经验,那人绝对是个皇家贵族。

不过如此也好,也不枉费自己昨天的一番心思,也算找着个大腿抱。

沈卿忱把他藏在轻纱帐里,自己叫了婉儿端来早饭。

精美的水晶马蹄糕和虾饺盛在盘子里,软和的小米粥让人食指大动。

自己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问婉儿,有没有看到沈卿舟去哪儿了?

“小姐,你还不知道吧,昨夜下人房那边可热闹了。”婉儿狡黠的笑了笑。

“王管家和洒扫的柳阿娘偷情被王管家的妻子捉奸在床,那二人在床上被扇了几巴掌都没醒,扔在大缸里才醒呢!”

“沈卿舟和她母亲闹了一夜。今天王管家闹着要休妻,沈卿舟一大早就和她母亲会娘家去了,怕是要去找人撑撑场面。”

好一个狗咬狗一嘴毛,沈卿忱给了婉儿一个爆栗,鬼丫头,怎么跟个现代的娱记一样,热衷于花边新闻。

“小姐,这是事实嘛!你打人家做什么?”

“鬼丫头这些话在屋里说就算了,可不能出去乱说,让王嬷嬷听到你八卦,就等着吧你。”

“对了,我有件事和你说…”沈卿忱还没来得及张口,婉儿就掀开那轻纱帐。

这整理床榻的事,一向是婉儿负责的。

沈卿忱一声"住手"还在喉咙里,婉儿杀猪般的嚎叫便响起来了,院子里的鸟都被吓飞了。

“小、小、小姐这,这怎么有个死人啊?”

沈卿忱无语,挖了挖耳鸣的耳朵。

“谁说是死人了,是个受伤的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宝贝!”

“外、外、外男?小姐怎么会有外男啊?王嬷嬷知道可怎么得了?”

“你、你、你给我表演学哑语啊?你不说谁知道啊?他受伤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上次去寺庙你是不是没听主持讲经,就想着斋菜了。”

婉儿红了红脸,谁说的斋菜,那斋菜清汤寡水的不甚好吃,她只不过听经,听的睡着了。

“婉儿,你偷偷去庄子外买一副治伤寒的药,就告诉药童是发热,胸闷之症。此人身份不明,我们得小心些。”

那婉儿也知道这不是小事,就点点头从匣子里取了钱。

“对了,若是遇到那沈卿舟,叫她来院子里找我!”

“另外再给我来碗小米粥!”

婉儿听到这话扯了扯嘴角,谁家养在深闺的小姐吃这么多,但也不敢多说什么,怕被打。

又盛了碗粥端过来,婉儿才收了用完的碗碟走了出去。

婉儿刚走,帐里就有轻微的响动,那人缓缓起身用手掀开了帐子。

那是一双指节分明,修长而白嫩的手,手心有些茧子,是常年习武之人的标志。

那些茧子藏在掌心,像荷花池中荷花开尽后偷偷长出的莲蓬。叫人觉得那是,本该就有的,是硕果。

沈卿忱被那手晃了晃眼,想着这要是在现代,小破站的太太们,4分50秒的视频己经剪辑好了。

还要在标题写上:涩气向,建议带耳机食用。

甩了甩自己脑子里的废料,自己还是有点舔狗的迎了上去。

“兄台!哦,不,这位公子,你伤还没好还是不要起身!”

“无碍!你的婢女太大声了,耳朵疼。”

???

沈卿忱无语,这是在怼我?

“额!小丫头嘛,你失血过多,而且还在发高烧呢!”

那人勉强起了起身又跌坐回床上,有些无力和颓唐。

“你还是在这里休养休养吧,这是我的庄子,虽然这里我也没有多大的权利,可是你在这里暂住还是可以的。”

“说吧,你想要什么?”那人开口。

“别的不求,我是被外放到这庄子的,如果有朝一日遇难,如若有求,还望公子不遗余力帮我一次。”

“口气倒不小,你若是要这杀人放火,本公子也帮你?”

“那是自然不会,定在公子的能力范围内。”

见那人不说话,沈卿忱也就当他默认了,还狗腿的端上小米粥。

那人用手接过小米粥,皱了皱眉想是有些牵动伤口,当然沈卿忱这种首女是想不到要喂他的。

那人将粥放在床边的小几上,伸手摘了脸上的面纱。

露出那张有点苍白的脸,沈卿忱又呆了一下,如果说手叫做意外的好看,那么脸就是好看的过分了。

比现代有的古装美男好看多了,三庭五眼分布均匀,眉毛英气,眼睛有神,嘴唇有些薄,单看五官是对称之美。加上泪痣又是一番风味。

美男啊,美男!

沈卿忱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还好还好泪水没从嘴角流下来。

这有朝一日自己能回去,得把他拐带回去,去做个小明星,自己真的会赚翻。

“额,要不我喂你?怎么说你也算我的甲方了?”

沈卿忱上前,美男啊,美男!怎么能不凑近瞧瞧。

那人没有拒绝,一口一口的喝着沈卿忱喂过来的粥,倒是沈卿忱目光落在人家的脸上,看的欢。

这不,一不小心又把粥洒在人家裤子上了,连忙用手去擦,结果擦了两下发现不对劲。

闹着个大红脸,没办法只能借口说自己要去给他找件干净衣服,干净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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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沈卿忱才走,窗外树梢上就跳下来两个人,到屋内朝那人鞠一躬。

“王爷,属下来迟了!”

“两天才找过来,再过几天来没准就见到本王的尸体了!”

那人袖口一甩又差点牵动伤口,只能强忍怒气。

“王爷,都怪影,早上我们就到了,是月不让我出来,怕吓到那个女的…额…姑娘!”

“影,你不要胡说,明明是你功夫不到家,昨天被那些人缠住还受了伤。”

那人看着床下的两人,前日的一场打斗,影卫确实元气大伤,也是倾尽全力才送他逃出来。

他足足逃了一天,才甩掉追他的人。

“受伤了就滚去治,再吵就去回暗营练练!”

二人不约而同闭了嘴,想起了在暗营的日子,对视了一眼。

两人在三月天打了个寒战!

“主人,我们带你杀出去!”影开口说道,并拍了拍胸脯。

“杀个屁,我看这姑娘长的不错又机灵,王爷留下来做上门女婿也不错。”

“月!我看你是真的太闲了。”那人开口,脸色冷了冷。

那叫月的影卫也不敢说话了,主子发起火来可不是好受的。

“查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估计是西王爷,王爷这次到蔚县治理暗访,京城没人知道,是有人跟第一阁报了信,且买了第一阁的高手,追查发现西王爷的钱庄转了一大笔钱。”

那人冷笑一声,没想到自己一个不受宠的王爷,一个废人还有人想要他的命。

“本王到这里来,照理说,追杀的人早就追过来了,但这两日这里都平安无事。怕是都被阻挡在外了,这庄子大有玄机,去查清楚,查不清楚两人都给我混回去。”

影卫两人抱了拳,打算离开,又回过头看。

“主子,那您?”

“你看我这样走得了?”

那人手一挥,掌风推着那两人,正在开窗的两人跌了出去。

哎呦!

影站起来拍了拍膝盖,这哪里像受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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