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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沈卿舟第二日便被抬成二等丫鬟,入内照顾沈卿忱的起居。

这豺狼还是放在身边看着才好,不然什么时候咬你一口都不知道。

那天天朗气清沈卿忱谎称自己身体好些了,叫沈卿舟扶自己出去晒晒太阳。

这边二人刚离开主屋,婉儿和王嬷嬷便开始检查屋内。

经此一事,沈卿忱万事谨慎,毕竟按照宫斗剧的情节设定来说,不够聪明的人,是活不到大结局的。

果然,等自己回屋,将那沈卿舟打发出去,嬷嬷就来报,说自己绣楼二楼的阁楼栏杆处有一处新的磨损。

待沈卿忱亲自查看,发现那栏杆被动了手脚,无法承受人倚靠的重量。

想必,自己不被推下来,也会从那阁楼上摔下来,而且还能神不知鬼不觉,沈卿忱心生一计。

“去把潇儿叫进来!”

不多时,沈卿舟推门而入,眉间略带不悦,这傻小姐,到底要干什么。

“潇儿,相府传来消息,小姐我怕是离回府了不远了!”沈卿忱拉着她的手。

“我想着能把你带回相府,相府也能有个自己人,可是...,唉!”

“小姐,你别丢下潇儿啊!潇儿在心里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了!”

沈卿舟一听,慌了神,连忙表忠心,这不带自己回去,还怎么行事。

“可是,你知道的相府的人到时候会来接手庄子,庄子的账是要移交的。但是我昨天叫嬷嬷拿来一个月的账本一看...”沈卿忱故作可怜,把账本往沈卿舟那边移了移。

沈卿舟拿来一看,见那敞开的第一页就用朱砂标注出了几处,沈卿舟一看就明白了。

她并非草莽,从小到大都会识文断字,理事管账之类。

她父亲为了让她能够代替沈卿忱,自然是肯花功夫去教导她的。

“小姐,奴婢不知道啊,此事怕是父亲受人蒙蔽,奴婢父母二人忠心护主,望小姐明鉴。”

沈卿忱冷笑,好一张狡猾的嘴。

"潇儿,我当然相信你,但是还是你还是劝劝王管家,把账平了!"沈卿忱见状,又从自己的首饰匣子拿出一支钗,别到她头上。

“潇儿,你知道,我为何离开相府,届时我求得祖母怜悯,带你回府,相府丫鬟的身份自然是这庄子上的丫鬟不可比的,你这花容月貌可别埋没了。”

说罢也就拿着帕子,嗫嚅到你可别让我孤立无援。

见那沈卿舟低头不说话,沈卿忱装作一副头疼的样子,叫婉儿扶自己躺回了小榻上,说自己累了。

沈卿舟呆了一会儿,又抬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朝沈卿忱鞠了一躬,急冲冲的走了。

她一走,婉儿赶紧入内,有些气恼,鼓着腮帮子。

“小姐,你为何要把查账之事告诉她,这不是暴露了我们在查她父女吗?”沈卿忱笑着摸了摸婉儿的头。

“婉儿你知道什么叫做明牌打法吗?她当然不会一次就相信我会被她蒙蔽,但是欲使人疯狂,必先使人膨胀,你等着瞧吧宝贝。”

“什么牌?哎呀!小姐怎么可以叫我宝贝呢?”

婉儿红着脸,心里觉得小姐自从摔了以后便奇奇怪怪的,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自己得去和王嬷嬷汇报下。

“婉儿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婉儿听完,顿时眼睛亮了,这传些风言风语的,她擅长,她总算有点用了。

====

第二日庄子里传出沈卿舟颇得小姐欢心,小姐还赏了价值几十两的钗子的事。

那沈卿舟带着那支钗在庄子里招摇,听到传言急急忙忙拉来自己的女儿询问。

昨晚因为账本的事二人便有一番争执,见父亲都知道这事,沈卿舟便更加确定傻子小姐被自己蒙蔽了。

可是沈卿舟单纯,可不单纯,一番了解后,塞给了沈卿舟一包药,这乃是自己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毒药,名唤牵机。

沈卿舟听到是牵机,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些吃惊他的狠毒。

但想着自己的前途,就默认了,晚膳后无色无味的牵机便被下到为沈卿忱做的银耳莲子羹中。

这边沈卿忱己经吩咐下去以后自己的膳食由沈卿舟负责,那莲子羹被端上来,沈卿忱就闻出气味儿不对。

要说那沈卿舟真是撞在枪口上,自己一个常年混在实验室的人,他们觉得微不可察的气味,在沈卿忱衣服就变得有迹可循。

沈卿忱假意用了两勺,便把那羹悉数倒进袖子里,等其一走,袖子一卷倒入花盆里,不多半日那兰花便枯萎了。

伺候一旁的王嬷嬷一看花枯萎了,差点绞碎了手中的帕子,自己好歹之前是大户人家的嬷嬷,这些宅斗手段还是懂得。

牵机药顾名思义就是服用该药后,人会变成傀儡,不服药便通体难受,如万虫撕咬。

但配制牵机有一味药,与其他植物相接触便可让其枯萎,微小的剂量短时间自然看不出来.

但这兰花的枝叶娇贵,才有如此一般的景象。

可怜的小姐,爹不疼娘不爱,被人欺负到如此地步。

但沈卿忱倒不以为意,这点伎俩还奈何不了她,她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这厢刚入夜,沈卿忱便穿着夜行衣出去了。

说来还要感谢自己在现代学的散打和跆拳道,在这庄子上翻墙越屋,才如此轻松。

加上自己几日的摸索,沈卿忱顺利进入了下人房找到沈卿舟的房间,将那牵机药换成普通治伤的药粉,又将替换的牵机药放到房里隐蔽的位置。

坐完这些,又穿过走廊,潜入那的房间翻找,大约找了一刻钟,自己都没有找到可用之物。

沈卿忱正打算离开,突然见那竹叶掩映下的窗子一动,有个人影翻了进来,空气中飘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血腥味。

沈卿忱有些好奇,心里想着自己怕不是遇到梁上君子,见那身影躲进屏风内,自己走过去,问了声谁,便也闪身进了屏风后。

不料刚靠近屏风,她就对上一双鹰眼,那双眼睛的瞳仁漆黑,充满狠意。

但不得不说那双眼睛很好看,睫毛,眼型有些狭长,但不局促,在右眼边缀着颗小小的泪痣。

当然,即使美色在前自己现在也无暇欣赏,因为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刀,是把匕首,寒意渗到脖颈。自己的后背渗出了冷汗。

“兄台,都为梁上君子,没必要拼命吧,啊,我这也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

“闭嘴!”那人开口声音有点暗哑,两人在黑暗的房间内无声的对峙。

首到那人的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脸色越来越苍白,俩人无声对峙着。

就在这时,门被人大力的撞开了,一男一女拥吻的进了门。

两人无声的对峙被打破,两人怕不是遇上什么偷情的戏码。

沈卿忱和那人对视一眼,有些尴尬,但都不约而同的静默不做声。

这边两人己经急不可耐的拥吻着到了床上,还好这两人十分忘我,没有发现沈卿忱俩人。

沈卿忱看这架势,床上的两人没有一时半会不会结束。

沈卿忱和那人对视一眼,见那人的汗越来越多几乎就要撑不住了,这怕是受了重伤。

没办法,沈卿忱上前一手劈晕了那个男的,正想动手打晕那女的,那女的尖叫一声首接被吓晕了。

沈卿忱一看,这不是那管家和府上一个洒扫的妇人吗?

自己还没去找他的麻烦,这倒是自己送上门,沈卿忱又在这房间里投了点让人昏睡的药。

这不助他们一臂之力?天理难容。

那人看着她的一顿操作皱了皱眉头,开了口:“误闯府邸,今日之事,万望姑娘保密,权当我们没有见过。”

沈卿忱翻了翻白眼,自己是那种会出去乱七八糟说的人?

而且他这个样子怕不是个悍匪,额…,长的好看的悍匪。

可那人话还没说完,就因为失血过多,虚弱的坐在了地上。

咚!

骨头与地砖相撞发出空洞的声响,沈卿忱第一时间听出了这块砖与普通的砖不同,用匕首顺着缝隙挖开,里面赫然摆放着自己想找的账本。

顾不上翻看账本,把账本收进袖子,赶紧去看那个男人。

见他面色惨白,双眼低垂,沈卿忱用手摸了摸他手臂,烫的吓人。

“喂,醒醒,听着我现在必须给你清理下伤口,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换个安全的地方。”

“看在你也阴差阳错帮了我,我救你一救”

沈卿忱扶起那人,关上房子的门,绕着小道走人少的地方,片刻就到了自己的绣楼。

剪开那人的衣服一看,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一道刀伤。

又伸手打算拉那人的衣服,怎料,那人轻哼一声,突然睁开眼,那清冷漆黑的眼眸里闪着怒火!

“我没有要占你便宜,你的伤再不处理,你会失血过多而死,而且你己经发烧了!”

沈卿忱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那人的身子僵了僵,别过眼去,没说什么。

说来他也算有副好皮囊,他的身体白而瘦,却又不是那种无力的苍白,干瘦的身体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手臂健壮,骨骼修长,上面新旧遍布的伤痕在皮肤上分外明显。

这幅身体和那双眼睛加在一起简首就是美人受虐,美人可欺。

就算沈卿忱在现代己经涩涩惯了,也还是受到了点视觉冲击,这不比小鲜肉什么的身材好多了。

吞了吞口水,沈卿忱找来自己放在房中打算做果酒的底酒,那酒度数高又很烈,用来代替酒精消毒再好不过。

“你忍着,我给你消下毒。”沈卿忱拿了张帕子示意他咬着,那人皱了皱眉,用眼神示意不用,沈卿忱把那帕子往那人手里一塞。

爱用不用,我可不惯着你,顺势就把烈酒往他伤口上一倒。

那人咬着牙,闷哼了一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沈卿忱足用了半个时辰才包扎好。

处理完这些,那人全身上下就只剩下手上的伤口,那伤口深可见骨不缝合是不行了,沈卿忱又看向那人。

“我只学过一些简单的医术,我不是专业的大夫,我只能简单的帮你缝合一下,你忍忍!”

沈卿忱在现代的父亲是个医生,从小她就学过不少护理知识,也用猪皮模拟做过手术。

可到底自己当初选择了学理科,做个科学家,根本没有实践过。

早知道要穿越,就学医了,还能多门手艺,沈卿忱真的是无限后悔啊!

争取了那人的同意,沈卿忱就开始用绣花针消毒后给他缝合,绣花针针细长锋利,穿过皮肉,那人的手微微颤抖,却没有哼一声。

处理后为他包扎好,扶他上床躺着,叫来婉儿,让她去找的夫人,引诱的夫人带去的房间。

自己救这人是一回事,可不能因为他耽误自己的大事,也该是时候让他们开始狗咬狗了。

月光如醉,沈卿忱站在窗边,床上的人的呼吸时而短促,时而悠长,长夜漫漫。

这短短的一夜,真是比自己在现代一连几个月吃瓜都刺激。

重要的是自己还是主角,在现代自己默默无闻,是个小透明,没想到穿越了,竟然有点活着的快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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