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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崖底,参天的巨树之上,一只玉臂静静的垂掉着,仿佛整个人失去了生命一般。

募地,倒挂在枝丫上面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眸中霎时射出了一道嗜血的冷光,停在枝头上的鸟儿受惊般地仓皇逃离。

慕容锦看着距离自己十米的地面,心中无限的疑惑,自己不是在那牢笼一般的冷宫中自杀了吗?

转动着自己的眸子,这里不是关押她的终日不见阳光的冷宫,身边也没有了慕容溪和她那群狗仗人势的下人。

看着眼前的一切,慕容锦呆滞的停顿了两秒,一股惊喜之情瞬间充斥着自己的胸膛,“哈哈哈哈……”最后变成了毫无顾忌的大笑。

她临死之前的咒怨居然实现了?她竟然真的重生了?

慕容锦笑着回顾这自己身处的这个环境,十五岁这年,她被人推下悬崖,落在了树枝上可惜树枝刮花了自己的脸。

当自己被祖父派人找到的时候自己的脸己经被彻底的毁去了。

想到这里,慕容锦碰了碰自己的脸颊,在经历了上一世的那种折磨,现在的这点疼痛在她这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但是……

慕容锦的眼里崩现出了阴冷的目光,这一世,自己绝对不能和上一世一样继续那样悲惨的活着。

……

终于,当自己双脚结实的站在地上的时候,慕容锦抬头仰望着先前接住自己的树枝,那高度当自己从下往上看的时候都首感到一阵的眩晕。

要不是因为自己幸运的话,那么从悬崖上摔下来自己一定是粉身碎骨的。

回想着当初奶娘将自己骗到这山上来,然后将自己个推下山崖的事,一抹冷笑从慕容锦的嘴角浮现了出来。

既然让自己重活一世,那么,上一世所有害过自己,害过自己家人的人,自己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来的。

从山底一步一步的往山上爬着,崎岖的山路异常的难走。

慕容锦将自己身上的长裙一把撕下,路过溪流时,将自己脸上的伤口稍微的清洗了一下,压制的前世祖父找到自己的时候伤口因为没有及时的处理己经再无恢复容貌的可能了。

等一切都处理好的时候,慕容锦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面前的溪流也逐渐被鲜血染红,心里一惊,急忙将自己的视线往上看去。

却见自己前面几十米的距离处躺着一个黑衣人,整个人躺在了溪流里,血就是从那流下来的。

在确定了这里除了这个黑衣人就只剩自己之后,慕容锦的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面走着。

黑衣人所躺的位置正好是自己要走的必经之路,等到慕容锦走到黑衣人面前的时候,看了一眼没有半点动静的黑衣人,毫不犹豫的垮了过去。

倏然,自己的脚腕一紧,慕容锦的心中顿时停跳一拍,低头一看,地上的人俊美绝伦,即是自己的脸上沾染了鲜血,却显得更加的耀眼夺人。

此时,一只冰凉的手正握住自己的脚腕,傲然疏离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

南黎川被人暗杀,全靠自己的属下拼死保护才得以离开,待到自己摆脱追杀逃到这里的时候也是身受重伤,体力不支的昏倒在这里。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附近出现,出于自己身体的警觉,当慕容锦从身上跨过的时候立刻抓住了她的脚。

“你……”

用尽自己全身力气说话的南黎川,却在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就看见了自己头顶人的目光冰冷、默然。

只见女子的云鬓凌乱,长发散落在玉肩,脸上被白色的纱带缠着,看不清楚原本的容貌,只是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却着实令人心惊。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又哪个女子的眼眸是如此清澈、澄亮,可是就在自己开口的一瞬间,那双眼里却迸发出了淡漠、疏离,让自己没有说完的话立时而止。

似乎在那双眼眸里面,南黎川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样的淡漠疏离,冷若冰霜。

试问这样的一个人,如何会救自己?

就像是自己一样,如果换做自己,也是不会出手去救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呢。

正如南黎川所想的,重生归来的慕容锦冷漠无情,对一切的事情漠然视之,这一世的慕容锦心里所想的仅仅只是报仇而己。

感觉到自己脚踝的手松了一些力道,慕容锦趁机挣脱,没有丝毫犹豫的继续往前走去。

如果是前一世的那个慕容锦,她甚至善良心软到不舍得小动物被人杀了公认食用,从小到大都不吃一口肉,一喝一口燕窝羹汤。

她对身边的每一个人全部温柔相待,受她帮助过的陌生人都言她乐善好施,善良温婉。

可最后呢?她被自己最亲近的人陷害,被自己最信任的奶娘推下悬崖,遭遇毁容,被姨娘庶妹坑害,就连自己的亲身父亲都污蔑陷害她。

就连那些曾经受过自己恩惠的平民百姓都在轩辕冥登基换了皇后之后,成群结队的守在皇宫之外要求处死自己。

人人都说相府的嫡女慕容锦娴静端庄,温婉善良,有一颗菩萨心肠。

可是到头来呢?她的好心温柔不过是任由他人践踏罢了。

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做好人?这一世,她注定冷心冷情,只盼能扭转命运,报的血海深仇。

慕容锦脚步不停,漠然的往前走。

南黎川看着女子坚定的背影,白衣翩翩,冷漠的背影让他最后的希望泯灭。

傲然如他,从不曾对任何人求助过,可是今日唯一一次,他还未开口,就不愿开口了,算了,也许他命该绝与此。

他闭上眼睛,意识逐渐涣散,任由伤口鲜血流淌混进溪水里,晕染一片血红。

“好好的溪水都被染脏了。”

似是惋惜的一声,清丽婉转在他耳边响起。

昏迷中,南黎川感觉到一双手撕开他身上的衣衫,没有丝毫温柔可言的蘸着冰冷的溪水为他擦拭身上的伤口,尤其是胸口处的伤口,俨然是一个血肉模糊的血窟窿,汩汩往外留着鲜血。

他能支撑到现在,完全是凭着心中不甘。

“一剑穿胸,被利刃倒刺钩的血肉模糊,就算没有正中心脏也早就该流血不止死透了,既然还能活着抓我脚腕,真是比蟋蟀还顽强。”

慕容锦用力的按住他伤口边缘的淤血,又从自己说呢上宽大的裙摆上西下几条纱带,替他包扎伤口。

“下次出来手上,记得换身透气性好的衣裳用来包扎伤口。”

说完,拍了拍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肩膀,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到,慕容锦起身,这次终于能够脚步不停的离开了。

她回来,不是她还想象前世那般善良心软重蹈覆辙,只是想要让自己做她想做的事情,不求他人知恩,但求问心无愧!

无论上一世经历的多少波折痛苦,这一世慕容锦还是做不到,彻底沦为曾经最讨厌的那些人那样冰冷坚硬。

对于欠她的人来说,她就是索命地地狱厉鬼,而那些没有深仇大恨的人,嗜血报仇的路太艰难,就当给自己留个喘息的机会吧。

只是慕容锦不知道,也只是现今的一念善恶,成为了她日后复仇道路上最坚实的后力。

把他比作打不死的臭虫,还让他下次受伤记得提前穿利于包扎的衣衫,这样的女人真是……

陷入昏迷但却隐约能听到女子说话声的南黎川微勾着唇角,彻底昏死过去。

只是那个去而复返的白一片怕的身影,那双清冷淡漠的眼眸,在他沉寂幽暗的脑海中,仿佛一道烛火微光,他飘摇中意识依旧本能的朝她靠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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