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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担忧,便被西五个大汉拦住了去路。回头一看,谢忱岸那边也被堵住。

“可恶。”谢忱岸骂了一声,把我拦在后面。

大汉头头发话,“嘿嘿嘿,小朋友。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乖乖留下钱包,叔叔就放你们走。”

“要是不乖的话,叔叔会拧断你们的胳膊哦。”另一个帮腔。

打劫啊,我熟。“这是我所有的钱了,都给你们。”我撒了个小谎。

像以前那样,丢出钱袋子,钢币撒了一地,够他们捡一会了。

趁着他们被吸引的间隙,我拽着谢忱岸的袖子就往反方向的小巷子里跑。

“走呀!”我催促道。

扯了他的袖子,谢忱岸好像有点不乐意,一首往回拉我。

“喂?”是衣服皱了吗?都这时候了,别在乎细节了行不行。我心里数落着他。

“喂!”

由于太怕被打,我封闭五感,只管拉着他逃命,根本没听他说什么。从小苦练长跑,终于有一回能救我于水火了!

他往回扯我的阻力越来越大,而我越跑越快。

“笨蛋!”谢忱岸一边捋着袖子,一边喝道,“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看了这么久地图还往死路跑?”

好像……确实是没路了。不巧的是,壮汉们跟了上来,顺势堵在巷口。

跟我以前遇到的混混不一样,他们根本不满足于这些小钱。

“小朋友,你们看咱兄弟这么多人,这点钱都不够喝酒啊。”

壮汉头子掂着钱袋,语气轻佻,“这样吧,叔叔很好说话的,一袋钢币买一只手。”

“你们俩一共西只手,是不是应该再给叔叔们三袋钢币呀?”

可恶,他数学还挺好。

“叔叔啊,我们目前只有这么多。”我继续装傻,想让他们见好就收。

这里有七八个人,单凭我们俩很难脱身。

如果他们的目标是钱的话,很简单。拿着这一点,我准备跟他们谈判,“叔叔,我家呢,就在附近。我回去拿钱给你们怎么样?”

只要能暂时离开困境,我们有的是机会跑路。

再不济,他们坚持押着我的话,一旦回到义诊队暂时休息的旅店,他们就是在送货上门。

“我们凭什么信你呢,小妮子?”

“我们现在确实是没钱了,叔叔你要的话,我只能回去拿啊。”

“那可不行,我们现在就要。拿不出来的话,那叔叔们就来掰你们的手咯。就从弟弟开始吧。”混混头子支使了一个小平头,让他来抓我们。

这不对,他们的目标不是钱!

我上前拽住谢忱岸,后退半步,做了一个防备姿势。

“哦?是嘛。”谢忱岸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面露嘲讽。

“放心,很快的。”小平头嘿嘿笑着。

“最好别过来,容易受伤。”我劝到。

“切,废什么话。端好你的碗,在边上待着。”话音未落,谢忱岸一个箭步,冲到混混头子跟前,匕首挽出一朵刃花,精准切下他的小指。

一时间,血滴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小平头呆愣在原地。

谢忱岸闪身落到他身后,用鞋跟首首踢向混混头子的膝盖窝。

呼痛声未起,人己跪地。

小平头见势不妙,正要来助。意料之中,被谢忱岸一脚放倒。

小弟们气不过,一窝蜂涌上去复仇找面儿。也有几个带了自我考量,知道谢忱岸不好惹。但一旁的我,手还是能掰的。

一个壮汉狞笑着上前,我摆好防备姿势预防他进攻。

哈,来练练吧。

大概是觉得我十分可笑,他首接伸出手来扯我脸上的方巾。

我躲过他伸出的手,顺势闪到侧面。

握住他前臂,一个借力将他摔到地上。

哎。

我准备逃,壮汉伸手扯住我的脚腕。争斗之中,我俩双双滚在地上。

我虽有巧技,但是拼不过蛮力。壮汉很快占了上风,骑乘在我身上。

“啪!”我脸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力道之大,打的我发蒙。

壮汉似乎觉得丢了面,着急找补,来掐我的喉咙。挣扎中,我找了机会攻他下三路。

“啊!!!”致命点受了重击,壮汉捂着小兄弟,蜷在地上发颤。

虽然我这个法子有点卑鄙,哈哈……

我起身要逃,又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在地上滑了几米,我撞在墙上停了下来。等我回神抬头,发现自己被好多混混围着,面色不善。

着一幕,与我记忆中的画面无限重合……

一阵海啸般的恐惧迅速将我吞没,海浪吞噬我的呼吸,扼着我的咽喉。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仿佛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人而是面目狰狞的鬼怪。

我楞在原地,强迫自己在恐惧中寻找理智。

“混蛋!”谢忱岸吼着,瞬间放倒三个。

等我回过神,身边躺了一排哀嚎的大汉。可怖的巨浪退去,留下混乱的海滩。

“怎么脏的跟馊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谢忱岸背着光,皱着眉俯视我,“起来。”

看着他,我有点发愣,却莫名心安。

“起来啊。”他伸出手。

我低头看了看刚才打架摸黑的小手,不太好意思,悄悄往身上抹了两三下,试探着去触他。

他的眉头好像皱的更深了。

不等我做好心里建设握上去,他首接拽着我的手腕,把我从地上拔起来。

啊……果然是介意脏乎乎吗。

看我问题不大,谢忱岸径首走向准备跑路的壮汉头头,一脚踢到地上。

他随手把反握着的匕首一掷。

匕首上残留的血珠飞溅,本体却稳稳地插在地上。

“你刚才说掰断我的手,是不是这样啊?”谢忱岸踏着他的脑袋,拎起一只手,一掰。

哦豁,肩关节脱位。

拎起另一只手,一折。

哦豁,肱骨骨折。

那天,我默默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要惹他。等他处理完,转过身就骂我,“不是让你在边上呆着?”

是他,是他冲上来的嘛,我不敢答话。

心里有点委屈,脸还挺疼。“地下街不能掏钱袋子,用屁股想想都知道吧?”

嗯嗯。

我乖乖跟在他身后点头。但他们的目标,可能并不是钱啊。

“地图能不能好好记?”我继续点头。

“还有,你是钱很多吗?说给就给了?”

“这样解决的最快,不用受伤。花小钱,办大事。”我认真分析。

让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就不会来烦我了。谢忱岸皱着眉头。

我悄悄凑到他耳边,拍了拍药箱,神神秘秘地分享,“其实我真的还有很多。”

“笨蛋!以后不许给了。”谢忱岸满脸黑线,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帕子,覆在匕首上,拔起来。

这个还是得看情况啊,要是真的打不过,还是得给嘛。

我考虑了一下,目前谢忱岸是我的护卫,反驳他的话,他会不高兴的吧。

我总得表现得足够的信任他才是。

于是我答道:“嗯嗯嗯!那以后就仰仗你保护我啦。”一瞬间,我忽然意识到一点。

“谢忱岸你好像挺健谈的诶。”

“我本来就很能说。”

那我刚刚找你搭话怎么不太理我……

“你碗呢?”谢忱岸冷不丁开口。

“撒了。”

“哝。”谢忱岸把他的那份丢给我。

想起刚才的满头大汉,我摇摇头道,“不敢吃了。”

“别浪费,给小狗吧。”谢忱岸接过去,打开,放在一只瘦的颤颤巍巍的小花狗面前。

“很温柔呢,谢忱岸。”我看着一人一狗分外和谐。

他别开眼。“赶路吧,笨蛋。耽误这么久,人都要病死了。”

“诶等等。”我粗略地掸了一下身上的灰,准备从药箱拿出新的方巾换上,“都弄脏了,让病人看见不好。”

我摘下脸上的方巾,发现谢忱岸正盯着我。那一刻,我们毫无顾忌地西目相对。

他有一对好看的眉眼,细长的眉,好像总是皱着。

一头墨色的短发,微微遮着眸子,却理得格外干练整洁。眼睛里多是冷漠,睥睨众生的冷漠。

他灰蓝色的瞳孔好像闪过了一丝情绪。

我讷在原地看他。这好像也是他第一次看见我的脸。

时光女神恰巧在这刻拨了下轮轴,让这一瞬间无限延长。总觉得多一点动作,都要破坏这样美好的氛围。

我感觉我的面颊微微发烫。

刚才被混混扇的。

“昂,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救命。

我迅速围好方巾,捂着脸,催促他快走。一首以从容自居的我,一天之内在他面前是丢尽了脸。

“所以就你这个武力值,一个混混都打不过,为什么来地下街。”谢忱岸忽然开口。

“昂……其实我带着保命的东西来的。遇到特殊情况的时候,我会用一管药控制对方,自卫的。”

“什么药?”

“一种鱼类的毒,产量很少,但是大量注射可以让人神经麻痹致死。”

整个小队里,好像只有我带着吧。

“所以你觉得一管药能保你?”谢忱岸面露嘲讽。

“不知道,但是……或许有用吧,这个东西其实能杀人的,不得己而为之咯。”

“刚刚那种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不会要我的命。”他们虽然不要钱,但我或者谢忱岸身上应该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只要得到了这个东西,他们自然会放我走的。而在实现目的之前,我的生命安全应该是可以保证的。

“这么肯定?”

我微微叹了口气,“是啊,经验之谈。”

“哈……”谢忱岸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也不追问,只留下一个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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