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蘅原本要回一句我是你大爷,想起劳拉姐殷切叮嘱,生生咽下去,电话又响起。
中年女人说:“宁宁啊,西辞己经到了,刚问我要了你电话,你见着他人了吗?!”唐蘅又看了眼少年。这人嘴里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地吹了个泡泡,偏眸与她对视,眼神淡漠清冷。她嗯了声。“那正好,你们现在赶回来,正好能赶上最后一班轮渡!”挂掉电话。唐蘅收起手机,被汗水洇湿的眼睛能睁开了,眼圈一点红,少女音腔透着一股憋闷生气,瓮瓮地:“你是西辞?”少年一脸兴味,瞧着她被夕阳晒红的脸,像一只小苹果,眼睛很大很圆,却不全是稚气,有一种介于少女与女人之间的灵动可爱。“辞。”他回答,又加上一句,“你喊我大爷也行。”唐蘅气急:“!!!”辞哂笑,朝后座看了眼,示意她:“上车。”唐蘅看了眼狭窄逼仄的电动车后座,鼓了鼓腮,摇头:“我不要坐这个车。”辞挑眉,轻笑一声:“大侄女你还挺挑啊。”唐蘅想揍他,咬着下唇,气呼呼道:“刚才是误会,是阿姨先提你是谁谁谁大爷的。你能有我这么好看的大侄女?做梦吧就!”辞嘁了声:“······好看没看出来,自恋这点倒还真不是老沈家传统。”“爱坐坐,不坐拉倒。”他说完,就要走。“等一下!”唐蘅喊住他,别别扭扭又故意在昂着精致下颌,像个小公主似的,“我,我这样会走光的。”辞这才注意到她穿一件苹果绿的泡泡袖短裙,裙摆到膝盖往上,脚上是一双白色帆布鞋,后跟踩着。露出的每一片皮肤都跟冻牛奶似的,白的晃眼。他收回视线,挑眉:“那怎么办,要不你走回去?”唐蘅:“我不要。”“要不你蹲前面?”少年眼神看向电动车前踏板。“······不要!!!”“······”空气陷入凝滞,路边高树上传来蝉鸣嘶叫,一声高过一声。倏地,辞瞧见那双干净的小鹿眼里晕开一圈水意,眼圈很红,抿紧唇,摇了摇头,眼泪就掉下来。辞哑然:“······不至于吧。”这也太离谱了。三十秒之后。辞脱掉浅灰色短袖衬衫递给她,一脸烦躁:“行了行了,侧坐在盖腿上总行了吧!”小姑娘接过衣服,跟变戏法似的,送他虚假至极又无懈可击的甜美少女笑。脆生生地嗓音,就跟喝了一口夏日青柠汽水一般,“谢谢啦~”“······”她说完,兔子似的跳上车,将衬衫盖在腿上。“出发吧出发吧,阿姨说我们能赶上最后一班轮渡。”这女孩翻脸真比翻书还快。“······娇气包。”他说了句,又揶揄:“要不是您长得普通,就这演技老子都怀疑您是个百花影后。”唐蘅炸毛:“我哪里普通了!!!!”她那张脸都遭得住电影镜头打磨,这肉体凡胎的俗人竟然说她普通!辞故意将车把一下拧到底,猛速冲出去,身后女孩惊呼一声,扑在他身上。脱掉衬衫,他里面是一件无袖白背心。露出的手臂劲瘦修长,肱二头肌纹理分明,瘦而不柴。唐蘅鼻子磕到他后背,双手下意识搂紧他腰。香,甜,软,糯。像台风天的暴雨,是被劲风裹挟着的,冲进他西肢百骸,不留余地侵蚀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