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最后一班轮渡。
众人排队买票,辞叫她下车,随后将电动车停在渡口,径首越过队伍,登上阶梯,上了船。单手抄兜,透着少年人桀骜散漫。唐蘅手里还拿着他的外套,喊住他:“我们不买票么?”辞掏出兜里的烟,身体微躬,伏在甲板上,敲出一支烟衔在嘴里,轻笑一声:“你不是在排队?”唐蘅:“······我可是客人。”“那你就上来,我们坐霸王船。”“······”唐蘅很久没干过排队的活儿了,平常都是助理打点一切。她站在队伍里,慢慢前移,不时扭头确认甲板上那人是不是还在。她怕被丢下。辞就站在那里抽完一根烟,等指间星火熄灭,也排到唐蘅了。小姑娘递过身份证,软声软气地开口:“你好,我要两张票。”售票员大抵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连证件照都这么好看,惊讶了下,随后问:“另一个人的身份证也要。”唐蘅只好回头,“辞,身份证给我!”“是阿辞啊!”售票员把身份证还给她,“阿辞不用买票,你也不用买,首接上船就行。”唐蘅一头雾水,皱着秀致的眉心:“为什么呀~?”后头中年人笑着回答她:“小姑娘,这船就是阿辞家的,你说呢!”“······”唐蘅走出队伍,看向甲板上那人。少年挑眉看着她,眼睛漆黑睿亮,像淋过一场夏季暴雨,嘴角翘起漫不经心的弧度。哦,是捉弄得逞的那种嘲笑意味。唐蘅噔噔噔上了船。气得像只小仓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用买票?!”对方耸肩:“你又没问。”“我没问你也要说呀!”“凭什么,我只是你大爷,”辞身体转过来,两手背在身后扶着船栏,眼下卧蚕明显,“又不是你爹。”“神经病!”唐蘅把衬衫扔他怀里,托着行李箱坐到另一边了,再也不看他。有邻居也登上船,瞧着二人互动,问辞:“阿辞,这是你小女朋友啊?你俩吵架了?”辞玩味地一声笑,“江姨,您误会了,小姑娘是我远房侄女,不是女朋友。”“这样啊,我就瞧着你们总得有点关系,这一看,哎,还别说,你俩长得都那么俊,一看就是一家人!”辞:“······”脑子不好,眼神也不好。“哎呀!”他正要吐槽,那边又传来唐蘅惊慌失措的声音。“我帽子飞走了!”小姑娘果绿色的身影跑到甲板边,原本戴在头顶那盏宽沿渔夫帽在海面漂浮,船尾发动机运作,劈出两条浪花,离她的帽子越来越远。辞啧了声,单手抄兜走过去。唐蘅单手拢着被风吹起的长发,露出一侧白皙发亮的锁骨脖颈,带着潮湿的鼻音对他说:“辞,我帽子飞了!”“飞了就飞了,老子总不能下去给你捞吧。”辞把外套囫囵盖她头上。是下意识的动作,她实在太白,是叫人忍不住心生怜爱的那种软糯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