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一群傻瓜蛋

他妈妈在骂他。

自电影《少林寺》之后，张晓凡就疯狂地看武侠小说，什么《天龙八部》、《七剑下天山》、《云海玉弓缘》等武侠书，加班加点地看。

几年下来，金庸的“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也看完了，当然还有梁羽生、古龙等等。

张晓凡天没亮就起床练站桩，体育老师见他筋骨不错，教他练了两年拳术，现在虽然没有《少林寺》里觉远和尚厉害，但对付两个平常人还是可以的。

柳雪还真有脾气，被张晓凡打了一顿，扬言要办个酒厂。

“我要弄个酒厂”。

柳雪对父亲讲。

“酒厂？”

他家以收废品为主，为了堆放废品，搭了不少简易厂棚，只要把所有废品处理了，棚子就是厂房。

不到两个月，柳雪的小白酒厂就投产了，听说兰亭序家里也在打算开酒厂。

张晓凡家如今有了一定的积累，早就变万户为5万元户了，打算改小白酒为浓香型大曲酒。但这就要增加设备，而且必须扩建厂房。那点积蓄是远远不够的，还差一大截。

张晓凡清楚地记得，他父亲的酒厂由于资金不足，就是因为改小白酒为大曲酒才被拖垮的。自己也在90年代时开酒厂，也因资金不足被活活压垮了。

今天，自己重生回来了，不能再犯同样的错了。

“开门！”

“哪个？”

柳雪正准备吃饭，赶紧去开门。

“啊，是刘主任，稀客。”

听说柳雪家建酒厂，乡信用社刘主任专门去做宣传，希望柳雪他们能贷几万元发展生产。

“稀客稀客。”柳雪父亲上前迎接刘主任:“世豪，给主任倒杯酒。”

“酒就算了，你们建厂，正需要资金，贷个十万八万的，把厂建大点。”

“刘主任，我看还是算了，贷那么多钱咋还得起，等将来酒厂赚了钱再贷哈。”

柳雪父亲怕还不起贷款，不敢贷。

“现在正是你们需要资金的时候，我是雪中送炭来了。”

“爸爸，要不还是贷几万吧？”

“贷来干啥？你还啊？”

“罗师傅，听你儿子的，有资金就好做生意。”

“有多大的脚就穿多大的鞋，不用打肿脸充胖子。”

柳雪母亲把围腰往桌上一扔，扔在了刘主任的公文包上。

“我们不贷款，你去找那些还的起钱的人贷，去找张晓凡嘛，他们有钱，他们还的起。”

她见围腰盖在了刘主任公文包上，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拿，又对柳雪说:

“不准贷，办个屁的酒厂，在你二姨妈三姨妈那里都借了钱，到时候还不起，我这张老脸放哪里？”

她推了一下柳雪:“吃饭！”

刘主任苦口婆心地宣传政策，但柳雪父母都不同意。

柳雪:“主任，我们明年贷，明年一定照顾你的生意。”

“明年我还在不在这里任职还说不清，乘我现在还是主任，我帮你们申请无息贷款。”

“不还利息？那本钱总要还嘛。”

“哪有连本钱都不还的呢？这钱是国家的。”

“还是算了，我们有好大的锅就下好多米。”

“以后你们会后悔的。”

刘主任见说不动，只好起身走了。

他又去了兰亭序家，一说贷款，兰志平如见老虎一样，双手连摆:“不贷不贷不贷”。

“资金充足才好做生意嘛。”

“我们家拿那么多钱来做啥子哟，开个烧房也只是小敲小打，有槽子喂猪就行了。”

兰志平给刘主任讲了一个传说故事。

从前，有一户人家非常穷，就天天求神求菩萨，诚心打动了上天。有一天神仙下凡来，问他有一什么心愿，女主人说我们家没有田产，也没有本钱做生意，只有这一口井，如果井水能够卖钱就好了。

神仙说好办，就叫他们从井里打水上来看看，于是打了一桶水上来，这时酒香扑鼻，一尝，哇，井水都变成酒了。

从此这家人靠这口井发了财，修了不少房子，房子多了就想喂一些猪，想当养猪专业户，可是喂猪没饲料怎么行？

于是又烧香求神仙，说光有酒还不够，要是有糟子喂猪就好了。

神仙嫌她们太贪得无厌，说“白水卖成钱，有酒嫌无糟”，就收回了法力，从此，那口井就再也没有酒了。

“主任，其实我们心也不贪，有口饭吃就行了。”

此时的兰亭序不在家里，她在蓉城一酒店上班。

张晓凡听说这两家人都怕贷款，简首笑喷了。

“有这么傻的人，财神菩萨送钱来了都不要。”

“啥子财神爷？我只是帮大家管钱的账房先生。”

“我可贷得多哈，不晓得你们银行拿得出不？”

张晓凡想:我是从2022年过来的人，见过许多大世面，那些百亿千亿的企业哪一个不是靠着银行发大财的？别说无息贷款，就算有利息又咋样，那利息能与利润相比吗？

“一群傻瓜蛋。”

记得那次刘主任也到了他家，他爸也不想欠银行的钱，坚决不贷款，刘主任好说歹说他爸才答应贷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