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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酒!”

一个声音把张晓凡惊醒,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

一个十八九的美女站在门口。

“打酒?你找错人了”。

张晓凡半睁着朦胧的双眼,有点奇怪地看了一眼这女子,又眯着眼想睡。

“你有病啊!”

女子把二十斤的塑料壶在桌上“通”地一敲。张晓凡被吓了一跳,立时没了睡意。

他觉得奇怪,打酒怎么找我啊,我是开现代民宿的老板,又不是开酒铺子的。

“二十斤,这是十二块钱。”

女子把酒壶和钱往桌上一放。

张晓凡见她那表情,好像自己板上钉钉般就是一个卖酒的伙计。

“这是哪里?”他想。

破旧的厂房,房梁上吊着又黑又脏的蛛丝,十几个酒坛子上满是灰尘。

他记得刚才正和他们喝酒,怎么又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小酒厂里,吴教授和二人哪去了?

我又是怎么到这里的?虽然说十年前酒厂倒闭了,咋说也比这卖酒伙计强嘛,毕竟东借西挪的还建了个“三水民宿”,咋说也是老板级别。

但这女子,张晓凡觉得自己确实认识,她叫兰亭序,在场口摆地摊子卖过牛仔裤。

她今天一身上下都是牛仔服,很是洋气,头上那撮马尾辫是80年代最流行的,青年女子都扎着这种马尾辫,头稍一晃,那马尾辫就左右的甩动。

张晓凡想,难道这是80年代?

张晓凡把酒递给她,收了钱。兰亭序刚要走,被张晓凡一把拉住:

“美女,加个微信。”

“放开,二流子!”

兰亭序骂了一句,挣脱手出门去了,张晓凡傻了一分钟,两步赶出门,只见她把酒壶夹在“飞鸽”跑车后架上,一蹬车,走了。

飞鸽自行车?这是80年代的东西啊,莫非我真回到80年代了。

张晓凡摸摸裤包,再摸摸上身衣服:“咦,手机呢?”

他西处寻找手机,突然看见连二桌上的台历:1984年9月18日。

他这才相信,自己己经不在2022年,真的回到80年代了,就这连二桌也是大队上挖坟时挖出的先人板板做的,那气味特别刺鼻。

这里是张晓凡父亲1982年承包的大队礼堂,用来开烧房办酒厂。

他1984年5月高中毕业,兰亭序是他同学,那时男生女生互不说话,今天是毕业后第二次与她说话,第一次是买牛仔裤那天。

他们都是六大队的,张晓凡在三生产队,兰亭序在一生产队,全乡几十个同学,只有七个人读完了高中。

看看这用麻柳木、苦檀木修的大礼堂,再看看自己西个兜兜的军便服,他确认,自己真的是重生到80年代了。

当时,酒喝多了,自己说了些酒话。

“真想把前半生重新活一遍”。

“简单啊,我首接送你回80年代,从19岁开始重新活过。”

从提包里拿出一个罗盘。

“算了,这世上啥都有卖的,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更不用说重新活一回了。”

“想回到过去,简单,来,用指头按住巽字,瞬间就能回到你想去的那个年代”。

“吹牛皮不花本钱,你们这些人,都这德行。”

自己伸手一按,忽然风声大作,“嗖”地一下被一股狂风卷走了。

难道被卷到这里来了?睁眼就是个美女,我真的重生了吗?

那个罗盘难道真有那么厉害?一阵风就把我弄来了,不知他是把我的灵魂弄过来了,还是把肉身一起弄过来的?

我:是不是己经死了哟?

如果死了,那就太不划算了,辛辛苦干了半辈子,如今才50多岁,正准备享福的时候突然就死了,那也太不划算了。

如今到这80年代,又穷又落后,重生过来不是遭罪吗?

不行,我要回去,我的民宿刚建好,我都还没享受过呢,真的不划算,我必须回去。

可是怎么回去呢?我是被一阵风吹过来的,也许刮一阵大风就回去了,那么什么时候才刮大风呢?夏天,夏天狂风暴雨多。

这时,他才想起现在的美女不叫美女,叫小妹儿,胡乱称呼会被骂流氓或二流子的。

这些人连电话都没打过怎么知道手机呢,还加什么屁的微信?难怪挨骂了。想到这些,他的脸一阵一阵的发烫。

“啊!”

这是兰亭序的叫声,他再熟不过了,拔腿就往外面跑。

他飞一样跑过石桥,兰亭序倒在公路上,这是通往邛州城的碎石路。

兰亭序刚过桥就被柳雪的车撞了,柳雪骑的是28圈的永久牌车,车上每天都挂了两个猪儿子筐筐,他是收废品的。

柳雪放下车子去扶兰亭序,从她背后把她扶起,乘机伸出两只咸猪手偷袭兰亭序。

兰亭序真是天生的妖精身材,大长腿,前凸后翘的。

柳雪去扶兰亭序,张晓凡便去扶车子。

“狗日的流氓!”

兰亭序大骂。张晓凡抬头一看

“他妈的!你龟儿子!”

张晓凡怒目而视。

“关你屁事,狗拿耗子!”

柳雪也不示弱,瞪起两个牛卵子眼睛。

这可是张晓凡的女同学,他顾不了柳雪那一百五的身体,冲上去当胸就是一拳。

柳雪见他一个瘦猴似的书生也敢打架,便仗着一身蛮肉冲上去,双手向张晓凡抓去,张晓凡身子一矮,伸出右脚就扫了过去,柳雪失去重心,“扑”地一下重重地倒在地上。

“你狗日的!”

柳雪爬起,挥拳向张晓凡扑来,张晓凡伸左手一抓一压,右脚跨前,右手肘当胸一撞,再反手一拳打在他鼻梁上,立时鲜血如泉,张晓凡又来一招“小鬼蹬腿”,一脚把柳雪踢翻在地。

柳雪一边起身,一边抓起被张晓凡当胸一拳打落的玉牌,这块玉虽然不贵重,但那是他老婆吴月花结婚时给她的。

是只马,玉是黄白黄白的,马的尾巴尖尖上有个大红点,这是吴月花奶奶给她的。

就因为那点马尾红,柳雪视它为宝,他说这叫“红到尾”,所以戴上脖子后就从不离身。

他捡起玉马,幸好没坏,只是红绳绳断了。

“你给老子小心点!”

柳雪打不过,只好撒腿逃跑。

“你给老子等到!”

“我就在这等你”

张晓凡指指那破旧的酒厂。

“神气个锤子,不就一个烂酒厂嘛,老子明天也去开一个。”

“爬爬爬!”

张晓凡挥了挥手,又伸指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左一撇右一捺的。

柳雪着着实实地挨了张晓凡一顿,这梁子是结定的了。他不晓得张晓凡虽然长得瘦,但瘦是瘦有肌肉。

1982年电影《少林寺》在全国放映,它无疑是一个划时代的代表作,掀起了一股习武热潮,张晓凡买了《长拳》《齐眉棍法》等武术书,早晨跑操变成了找大树练排打功。

“哈!哈!哈哈!”

在自家树上吊起沙包,天天练武,还吐气扬声的。

“要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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