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柳说完，就看见他的下颔线绷得更紧了。
这时她才发现两人的距离，靠得有些太近了。
乔书柳想后退。
可脚后跟刚挪动，就碰到了墙壁。
宋景纶的压迫感太强了，但乔书柳抿起唇，不肯服输般，和他对视着。
男人看着她，半晌，他轻轻笑了一下。
乔书柳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下一秒就听他说。
“以后取消你单独水下训练的资格，由我陪同。”
乔书柳瞪大了眼睛。
宋景纶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她有些抓狂地喊着：“你讲不讲道理啊！”
可宋景纶根本不理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喂！宋景纶！”
男人已经走远了。
乔书柳难得情绪外露，又气又急地跺了跺脚。
军医这时才悠悠地从医务室里出来了。
她手上还端了杯茶，乔书柳看着她，甚至觉得她有些世外高人的感觉。
军医向着茶吹了口气：“你也别怪他脾气大，之前他有个战友就是在水下任务的时候，把氧气瓶给了他，自己牺牲了。”6
乔书柳没想到其中还有这层原因。
也没想到这么沉重的事情，就被她这么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怎么这么看着我？”
军医看着乔书柳那样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她又接着说道：“他去世的那个战友，是我未婚夫。”
乔书柳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沉重地说出一句：“请节哀。”
可女人的表情却没有多少悲伤，更多是一种豁达的落寞。
她终于喝了口茶，说道：“没事，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只是觉得宋景纶挺在乎你的，别看他平时这样，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乔书柳感觉自己重活一世，也没到她这样看得开的境界。
同时也隐隐有种——很多事情都在推着她向宋景纶更深的世界走去的感觉。
“姐姐……”
刚开口，她又觉得荒谬，自己拥有着三十多岁的灵魂，还叫这么年轻的女人叫做姐姐。
乔书柳看她也怔了一下，有些慌张地摆了摆手：“不好意思，下意识就……”
这回女人接的很快：“没关系，我叫李华姝，你可以叫我小姝姐。”
两人交换了名字。
不知为何，乔书柳看着李华姝总有一种亲近感，甚至有一闪而过的、属于亲情的温暖的感觉。
出了医务室，走在路上，她才觉得有些冷。
乔书柳抬头看了眼天，心想，快入冬了。
从医务室回来，潜水训练已经结束了。
训练的衔接很好，潜水后就是游泳的耐力训练。
这些训练对乔书柳来说，甚至是十分亲切的。
她喜欢和水打交道。
一路跟着路标指引，乔书柳到了游泳场地。
乔书柳向教官打了报告，归了队。
下水后，陶茹担心地靠过来。
她一张小脸皱起：“你没事吧？”
乔书柳摇了摇头：“我没事，姜佳也没事。”
可能是训练迟到太显眼了，到了场地里还和人说话。
教官一双眼紧紧盯着乔书柳。
乔书柳暗道不妙，下一秒就听见教官问道：“刚来的那个女兵，你叫什么名字？”
“乔书柳。”
她有些心虚，但还是中气十足地大声回答。
教官宣布：“行，乔书柳。你，给我们连的其他人示范下游泳姿势。”
“动作标准的话，放课后你游五千米，动作不对的话！你就游十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