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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的时候,阮书宁和薄宴为了同考哪一所大学,曾起过争执。


阮书宁吵不过,又想让他听自己的,便抱着他的脖子耍赖,不停的问他。


你到底爱不爱我?


即便那时两人正在为了考大学的事吵架,可薄宴还是会在她每一次耍赖问他的时候,不厌其烦且坚定的回答。


我爱你,宁宁。


18岁的薄宴,在爱她这件事上,从没有犹豫过一秒。


可刚才的薄宴,分明犹豫了,最可怕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阮书宁再也没去过薄宴的公司,她刻意回避着有关江吟的一切。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没两天,江吟居然自己找上了她。


咖啡厅内,两人对坐,江吟看着她,跟她摊牌。


“阮小姐,我还爱薄总。”


阮书宁当然看的出来,没有回答。


江吟又道:“但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我只想默默守护在他的身边,阮小姐,求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阮书宁觉得好笑。


她不是没听过江吟有多爱薄宴。


薄宴那群兄弟,早把江吟的事迹当笑话一样传给她听过。


这两年年,她无欲无求无名无分的跟在薄宴身边,像秘书像跟班像佣人,也像情人。


不论受了多少嘲讽也不退缩,最后在某次酒局为了给薄宴挡酒,喝了十几杯阮酒,当晚就进了急救室。


薄宴被她感动,才终于答应了她。


阮书宁紧了紧手,心里却有一抹刺痛。


不得不承认,她嫉妒江吟,嫉妒她在自己离开的这两年里,无孔不入的侵入薄宴的生活。


她觉得自己像言情小说里拆散男女主的恶毒女配,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直到指甲嵌入掌心的刺痛感传来,阮书宁终于回过神。


“不好。”


“抱歉,爱情是自私的,我接受不了第三人的存在。”


阮书宁索性扮恶毒女配到底,拒绝完后,转身离开咖啡厅。


她没看到,在自己离开后,江吟卑怯的眼神渐渐转成了阴鸷。


第二天是周末,薄宴难得在家休息,没有去公司。


想到自从那天在公司之后,他跟阮书宁之间总还是有些别扭,便让助理定了两张电影票。


给助理打完电话,他起身往卧室走去,刚推开卧室的门。


就看见阮书宁正慌张的往垃圾桶扔东西,薄宴眯了眯眼,“你在干什么?”


阮书宁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没什么……”


薄宴自然不信,强硬的拽住她的手,却看见了一团带血的纸巾。


“你怎么了?”


阮书宁不自然的抽回手,下意识将咳血的事情隐瞒,“流鼻血而已,应该是上火,没多大事……”


薄宴脸色铁青的看着她,“什么叫没多大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他带着责怪的眼神,阮书宁忽然觉得鼻尖一酸,仿佛那个曾经的薄宴回来了。


下一秒,薄宴就已经拽着阮书宁便往外走,“跟我去医院检查。”


静安医院,阮书宁在薄宴的陪伴下做了一大堆检查。


等结果的时候,两人安静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薄宴揽着阮书宁的肩,阮书宁亦依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此温情的时刻,让她觉得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半晌,薄宴叹了口气:“以后有事,不能瞒着我。”


阮书宁听话的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她去洗手间上厕所,接到了江吟的电话。


“阮小姐,我是江吟,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阮书宁直觉不对,立马道:“你怎么了?”


“为了成全你们,我选择割腕自杀,帮我和薄宴,说句再见……”


阮书宁立刻愣住,对着电话喊道:“江吟?江吟?”


那头再没有了声音,阮书宁脚步凌乱的跑出洗手间,抓住薄宴的衣角:“江吟,江吟她给我打电话,说她割腕了。”


她几乎是瞬间感觉到薄宴的身体僵住了。


他骤然提高音量:“你说什么?”


下一秒,护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着他们大喊:“阮书宁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薄宴仿佛没听到一般,甩开阮书宁的手,脚步慌乱的跑了出去。


阮书宁怔在原地,看着他飞速离开的背影,脸色更加苍阮。


但她告诉自己——


江吟是自杀,自杀当然比陪她等报告重要。


不是江吟比她重要,不是。


她缓缓走过去从护士手中取走检查报告。


打开后,阮书宁本就苍阮的脸色变得更加毫无血色。


偌大的两个字如一道定身咒将她钉在原地。


胃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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