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那个年轻女孩落水附近的码头时，警察已经拉了警戒线，还有一辆救护车停在旁边。其实捞上来的人，哪还有多少救的可能，捞了这么久我就没见过。
码头边有个中年男人双鬓白发特别多，神色落寞，望着水面怔怔发呆，虽然没有流眼泪，但是两个眼睛憋得通红。
还有一个中年妇女一边用力地拉扯着一个男孩的衣服，嘴里一边骂道，「都怪你，怎么掉下去的不是你，你赔我女儿。」
有个女民警不停地在拉劝着那个妇女。而那个男孩也不回话，一直低着头，领口都被扯烂了，脖子上还有几道血痕。
这时我们停到了码头前，刚下车，民警阿安就过来和四叔打招呼，「四叔，你来了，已经安排了船。」
四叔点点头回道，「好。」从车里拿了两个防水头灯，给了我一个。
等船家下锚把船稳住，四叔脱了衣服把头灯往头上一戴，一个弯腰***了水里。
随着他慢慢潜了下去，头灯黄幽幽的光也逐渐模糊直至消失。
半晌，四叔浮上来换了口气，又继续潜下去。
来回了好几次之后。四叔才顺着锚绳浮了上来，我赶紧拉他上船，问道，「怎么样，四叔。找到了吗？」
四叔抹了把脸上的水，喘着粗气，摇了摇头。
我不禁皱眉，还有四叔找不到的尸？
等四叔气喘匀后，拢手对着码头大喊，「这单做不了。」
阿安和中年男人交谈了几句，又对着我们喊，「四叔，家属说请帮帮忙，加一万。」
四叔摆了摆手。
「再加两万。」
我舔了下嘴唇，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四叔 ……」
接不接要四叔决定，四叔看了看我，又低头看着水面，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