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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凌是作为助理跟着岑津南来的这场拍卖会,没有举牌权。

岑津南转头看褚凌,眼里闪过思索:“很重要?”

褚凌抿紧唇,心底一片失落,他什么都不记得。

她握住岑津南的那只手越收越紧,最终只说:“拍到后,我会将钱转给你。”

这一刻,她眼底的祈求和眷恋,让岑津南心里冒出了一点不舒服。

而那边,已经有人将价格喊到了七千万。

“七千万第一次。”

“七千万第二次。”

褚凌扭头,眼圈发红:“求你!”

岑津南别开眼,举起手中牌:“一个亿。”

尘埃落定!褚凌重重松了口气。

她跟着岑津南去了贵宾室,一进去,放在丝绒盒上的玉坠便抓住了她全部视线。

褚凌快步走过去,细细摩挲着玉坠,温润的触感让她不由鼻尖泛酸。

岑津南坐在沙发上,轻轻拨弄着佛珠。

这还是头一次,褚凌在自己面前失态,这玉坠,对她就这么重要?

褚凌转头看岑津南,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谢谢。”

岑津南转动佛珠的动作微顿,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必。”

他风轻云淡的模样,让褚凌有瞬间失神,心里莫名涌上股将玉佩来历告知他的冲动。

偏偏这时,门外传来舒梦华的声音:“津南哥,你答应今天晚上陪我的……”

岑津南站起身来:“我让人送你回去。”

方才的片刻温情,登时消散无踪。

褚凌捏着坠子,看着他跟舒梦华离开的背影,眼神沉寂。

夜里,褚凌坐在床上,将玉坠打了个络子系在剑柄上,手机就来了推送。

�佛子下凡,岑氏总裁与舒氏千金共度良宵】

配图是两人进出酒店的身影。

褚凌心里一刺,在手机上翻到岑津南的电话,指尖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前世,岑津南曾握着她的手,信誓旦旦的承诺:“我此生只你一个,绝不纳妾。”

那时,她有他的偏爱,有一万个质问他的勇气。

如今……

褚凌闭了闭眼,终究是将手机放在一边,躺了下去。

只是这一觉,并不怎么安稳。

梦中,她回到了大朔的战场,也是她的最后一战。

满目疮痍中,她与身穿黑甲的岑津南相背而立,四周全是敌军,鼻尖全是血腥味。

岑津南喘了口气,冷沉开口:“阿凌快走,我掩护你撤退。”

褚凌持剑向前,一字一顿:“津南,生不同衾死同穴是你说的,此战无论生死,我都想和你并肩而战!”

话落,褚凌感觉到背后的人浑身一震,片刻后,他说:“好。”

画面一转,贪功冒进的敌军首领策马而来,脸色狰狞。

褚凌只觉得一股巨力将她猛然朝后拖去,等她站定身形,简直目眦欲裂!

一柄长刀从上至下刺穿岑津南的胸膛,而他的剑却直刺敌军身下的马腹。

“阿凌,就是现在!”

“啊!”

寒光乍起,带着褚凌所有的痛与恨,那柄剑直直插入敌军首领的胸膛。

梦的最后,是漫天箭雨下,她死死抱住岑津南的尸首,任由箭矢穿透血肉……

“津南!”

褚凌猛然坐起身来,额上冷汗涔涔,手机在枕边嗡嗡震动着,是岑津南的电话。

她深吸一口气,接起:“岑总。”

“收拾好东西,跟我去潭柘寺。”

只此一句,岑津南便挂了电话,他坐在车上,垂眸拨弄佛珠。

副驾的秘书林绍小心翼翼开口:“岑总,昨夜的热搜已经撤了。”

“公关部的人连这种不实消息都能放过,也没什么留下的必要,都换了。”

岑津南语气里的寒意让林绍心里一紧:“是。”

褚凌站在大雄宝殿外,看着远处的山峦叠嶂。

心里因梦而起的躁动,在此刻平息不少。

前世种种已如云烟,重要的是当下,岑津南还活着,就在她身边。

褚凌转头,看着跪在佛前的岑津南,视线挪向高大悲悯的佛像,双手合十。

“佛祖保佑,愿他此生平安,无忧顺遂。”

这时,身旁却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褚凌看着身披袈裟的和尚,心里不由一沉。

茂密的银杏树下,和尚目露怜悯。

“一执一念一浮生,一悲一喜一枉然。”

褚凌眉心一跳,朝和尚躬身:“还请大师言明,指点迷津。”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施主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耽搁太久,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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