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伊收回视线，跟着秦南山过去，他打完招呼，偏头示意她，“又忘了？”
她出声，“大哥。”
秦渊点了下头，“来了。”
闻伊瀑布般的长发，松散绑在脑后，扎成温婉的玫瑰发髻，天真又明丽。
他乱了心神，依稀记得，函润也盘过这发髻。
在北海道的温泉池，她偎在他胸口，秦渊拨下木簪，她发丝倾泻于他臂弯，像身下的泉水那样软。
虽然同一款，闻伊却比函润更妩媚，凝着春雾的眼眸，也更多情。
秦渊入了迷，强制自己移开，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秦南山笑意戏谑，含点腹黑的意味，“大哥的好日子，我能缺席吗。”
“订婚而已。”他兴致不高，“难为你特意回来。”
“秦渊。”万喜喜走出玄关，挽着他手臂，“你介绍一下啊。”
认识归认识，得走个正式的过场。
“我弟弟南山，闻伊。”然后，一挥手，态度平静，“未婚妻，喜喜。”
万喜喜先主动，“老二，闻小姐。”
秦南山不咸不淡扫她，“万董教出的女儿，和男人这么自来熟？”
老二。
除了秦政，没人敢如此狂妄。
秦渊碍于万喜喜的面子，在一旁沉默，没发作。
“那我喊你什么？”
秦南山下巴微扬，戾气重，“随他们。”
他们，指那群富家子弟。
喊二哥，秦二公子。
万喜喜沉下脸，“我马上是你嫂子了，是不是太见外。”
他略一俯身，掸掉西裤的灰尘，“那不必过话了。”
紧接着，揽住闻伊的腰，往里面走。
“合适吗...”
秦南山把外套递给迎接的保姆，“看不惯她。”
闻伊有耳闻，万宥良的来头挺厉害，省里富豪榜前三，每年几乎都逼平秦政。
说到底，他和万喜喜无冤无仇，无非为那次羞辱她，才结下梁子。
秦、万两家，因一个女人闹得不和睦，闻伊怕秦渊为难。
院子里，秦渊不耐烦，“你注意一些。”
万喜喜更恼火，“他一个无名无分的私生子，我敬他？”
“那也姓秦。”秦渊点上烟，倚着栅栏门，“你得罪他，我管不了。”
“你当大哥，管不了他？”
风扑得火苗时明时暗，“他认我这大哥么。”
万喜喜不屑哂笑，“不认你，也总认秦伯父。”
“谁也拿他没辙。”秦渊碾灭烟，“可惜，我不是他。”
没束缚，没压迫。
野蛮生长，恣意放任。
这一生，秦家的牢笼，只困住他这个承担家族荣耀的长子。
正厅里，秦南山带着闻伊站在沙发前面，“父亲，母亲，江姨。”
这是闻伊头一回，见到何佩瑜，却不是何佩瑜第一次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