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得尽兴,闻伊停在门口,“你睡哪?”
廖坤高亢的骂声戛然而止,秦南山关掉电脑,眼底噙着调侃的浅笑,“你邀请我,我可以考虑睡你那。”
她将怀里的一床被子扔给他,“睡书房,别冻着。”
他挑眉,“你呢。”
“我盖新被子。”
“嫌我?”
闻伊说,“烟味太浓。”
他嗜好在床上抽烟,睡前,睡醒,抽一根,以致于尼古丁的气味渗入枕芯。
呼吸时皆是他。
不难闻,可热得难受。
英俊的男人,烟味是致命的性魅力,是一种毒素。
秦南山背光打量着闻伊,他估算她的尺码买了一条睡裙,出乎意料得合身。
包裹着她身段,介于半熟,半娇涩,极为婀娜,勾人。
“你过来。”
闻伊挪了两步,隔着书桌,不肯再靠近。
“明天,我带你回趟家。”
“回家?”
秦南山起身,“别紧张,待不长,吃顿饭就撤。”
她心脏险些跳出嗓子眼,“我不去。”
他解开皮带,塞在衣柜底层,“不想?”
闻伊犹豫问,“你愿意么。”
恋爱,结婚,两码事。
他这种家世,一心一意地谈一段,任何女人,都知足了。
闻伊当初非要他承诺,谈恋爱就娶她,说白了,是断自己的念想。毕竟,他和倪影纠葛太深,三人行,她玩不赢。
婚姻,拴不住这匹草原的野马,反而能击退他。
秦南山从正面抱住闻伊,“你愿意么。”
她不言语,半垂着头。
他等了一会儿,“抬头。”
闻伊仰起脸,“不抗拒。”
他淡淡嗯,“那就去。”
第二天傍晚,秦南山在国宾半岛4号院停稳车。
号最贵,到190号,一栋比一栋偏僻。
国宾半岛的房子,钱买不来。
钱,势,缺一不可。
这片儿地界,是地位的象征,起码,富贵了两代以上,在各界有排面,有通天的人脉。
秦家在寸土寸金的国宾半岛,排第四,相当不简单了。
“郑野也住这?”
秦南山解了安全带,“二排,11号院。”
看来,郑家的头脸,也很硬。
闻伊从车里下来,一眼看到庭院里的秦渊。
他穿着藏蓝色的商务休闲装,没有以往西装革履的成熟英气,多了几分洒脱随意。
夕阳渐沉,他伫立在院子深处。
角落盛开一棵奶白的玉桂,花瓣凋零,飘在他肩头,那般芝兰玉树,铮铮铁骨平添一丝男人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