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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的冬天,总是下着一场接一场的大雪,连带着温度一降再降,叫人畏惧,叫人瑟缩。

时莺往窗外看时,只看到白皑皑的一片,路、树、屋檐全都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她漫不经心的咬着嘴里的烟头。

听管家说,时缺绑了个人回来。这人脾气硬得狠,时缺怎么折腾他,愣是没听见他吭一声。

整个青城,谁不知道时缺就是个疯子,敢跟时缺耗上的,都是傻、逼。

时莺一边想,一边往地牢走去。

通往地牢的路湿漉漉的,受潮很严重,一进去,就是一股熏到不能再熏的霉味。

时莺却是习惯这种味道的人,埋头往里走。

没走几步,她就听见皮鞭挥在人身上的声音,一声声,刺耳又让人心悸。

时莺没所谓的想,大概皮开肉绽了。

敢惹时缺,也是活该。

她越走越近,很快看到里面双手被拷着的人,身子骨不算太结实,显然年纪不太大。

此刻他白嫩的皮肤上,道道伤疤纵横交错,可他的背却挺的出奇的直。

这个姿势狠狠的在她心里抓了一道,有点痒,一下一下触在她心头。

还挺有自尊心。

他低着头,时莺看不见他的脸。

她没什么含义的笑了笑,吹了声口哨。

低着头的那位瞬间抬起头。

四目相对。

时莺最先看见的,是他那双深邃且平淡无波的眼睛,那里头有愤怒、有耻辱、有不甘,可半点害怕都没有。

再接着,她才注意到他的长相。

五官精致,好看的出奇。

是他啊。

时莺笑意越发明显,散漫的咬了咬烟屁股。

烟灰掉了一地。

那少年见状,眼底骤寒。

时缺见她来了,不耐烦说:"阿莺,你来,给我狠狠的抽他。"他把鞭子交到时莺手上。

时莺也没心软,鞭起鞭落,又添道伤给他。

少年"闷哼"一声,死死的冷冷的盯着时莺,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小畜牲,看什么看!"时缺抢过鞭子,又是一鞭子下去。

时莺冷眼看着,没有阻止。

在时缺将他打得几乎要断气时,时莺才默不作声的走上前。

她的手使力压在他还在出血的伤口上,与她动作不相符的语气却极其温柔:"再打下去,你撑不住的。"

少年的牙要咬断了,也没哼出半个字。

"骨气"二字,倒是被他展现是淋漓尽致。

时莺的手不断往下,脸蛋精致,身材撩人。

脸好,活好。

年纪不大,倒是个有那本事的。

"刚才听见了?"她的声音又轻又骚,"我叫时莺。"

时莺问:"你叫什么?"

她假装不认识他。

他没说话,额头上冒着细汗,浓密的头发被打湿。

时莺伸手替他擦去,又问一遍:"你叫什么?"

"阿莺,你跟他废什么话,老子就不信了今天我收拾不了他!"时缺在后头凶狠的说。

时莺轻轻笑,还是在跟少年说话:"看,他会要你命,但我不会,我只想救你。"

她还停在那处的手轻轻用力,成功听见少年的呼吸开始变得不稳。

"不过我救你,你也得出把力。"时莺凑到他耳边,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来。

"睡、我。"她说。

时莺长得好,二十二岁的年纪,却已经有了经过岁月沉淀而出的娇艳,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面前的少年眼里覆了层霜,比外面的天还冷,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说话,出声沙哑低沉。

"滚。"

冷漠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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