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张寡妇摸了手,少爷就明令禁止张寡妇踏入屋中。
可这小破门根本拦不住人,于是他命令我带上他一同去摆摊。
想了想出去透透气可能对他恢复有利,我便将他背上了板车。
摆摊能赚几个钱,可能连饱饭都不够。
可城里所有店家都不用我,眼下也没了更好的法子。
总得先活下去。
我让少爷去借钱,他面上有些挂不住,半晌才悻悻地说没人愿意借给他。
傅家垮了之后,往日那些猪朋狗友对他都避之不及。
没人愿意雪中送炭。
要我说,夫人说他猫嫌狗厌不无道理,做人太差劲连个借钱之人都找不到。
不过带他摆摊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
至少无论我卖什么,摊前总是排着大长队,上至六十阿婆,下至七岁女童。
很多婶娘就算不买也来凑个热闹,这买卖的人气算是旺起来了。
我后知后觉才发现,她们都是冲着少爷来的。
这不是活招牌吗?!
于是我负责干活。
少爷负责吆喝,卖笑。
一开始他死活不愿,可我用夫人压了他,开了一次口后,脸皮渐渐也厚了起来。
别看我们流民村清贫,可村里能人多,大多叔伯婶娘因战乱流亡到此地前都是靠手艺营生。
尤其是几位婶娘能把乏味的吃食做出花来。
有了钱我便向她们买做好的吃食去坊市兜售。
早市卖大娘做的包子馒头七宝素粥,午市卖张寡妇做的素面素饺,晚市卖几个婶娘做的头花小鞋。
「江桃桃,你再往我头上插这玩意儿试试!」
谢小宝拽下头上的小花就想扔。
我一个眼刀杀过去,「你扔了试试,这都是救夫人的钱。」
果然,一提到夫人他就歇火了。
最后只得认命,耷拉着脑袋让我往他头上插小花。
别说,插他头上还怪好看,难怪村里婶娘都说他长得好,夫人的亲弟,自是承的她的好样貌。
那一晚,头花被疯抢,后来我要得多,全村婶娘都放下手中农活帮我做头花。
可有人终是见不得我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