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我都在对着那盆含羞草发呆。
周围的同事都在拆月饼,包装袋哗啦啦的声音格外诱人。
只有我,对着一盆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含羞草。
我气不过,趁着大家没注意,狠狠撸了一把。
我的手所到之处,寸草不开。
看着含羞草瑟瑟发抖的可怜样子,我心里舒坦了一点。
下一秒,我就收到了万恶老板骆萧惟的信息。
依旧冰冷,依旧简短。
「进来。」
生怕我看不懂他的情绪,后面还跟了两个生气发怒的表情包。
我苦着脸,不情愿的过去了。
推开门,骆萧惟靠着椅背,神情疲惫。
修长禁欲的手指揉着太阳穴,一股子病美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见我进来,他连眼皮都没抬。
垂着眼,淡淡发问。
「你撸草了?」
我腹诽:这你都知道,草跟你打小报告了?
然而打工人的修养让我不得不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
我眨巴着眼,睁眼说瞎话,「没有啊。」
骆萧惟揉太阳穴的动作一顿,薄薄的眼皮缓缓抬起,他的视线再次穿透镜片,落在我身上。
薄唇轻启,他说,「骗人。」
?
怎么回事?
怎么还有一丝丝调情的意味?
我被这个疯狂的想法震惊到,强行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告诉自己:做梦归做梦,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岑云云,你给我清醒过来。
然后佯装镇定地回答,「骆总,我真没有。」
骆萧惟沉默几秒,略带无奈地说。
「不是不让你撸,你轻着点。」
?
这次还有点宠溺。
我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居然觉得骆萧惟跟我说的话有甜蜜的味道。
想到梦里的情景,我脸不自觉的开始发热。
骆萧惟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太阳穴,嗓音淡淡,「含羞草比较脆弱,你要好好对它。」
我懂,都给盖盖子了,是挺脆弱的。
为了尽快结束这尴尬的局面,我颇为善解人意地说,「我知道,它比较娇羞,我会温柔点的。」
如果我没看错,听到我这句话后,骆萧惟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缓缓放大了。
好像还挺震惊的。
于是,原本就暧昧的气氛,此刻更暧昧了。
我硬着头皮,准备随便扯两句然后溜走,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骆总。」
是行政刘姐。
得到允许后,刘姐进来,跟骆萧惟汇报了几句工作。
期间,骆萧惟的眼睛一直在看我。
我头快要埋到地上,等刘姐汇报完,就迫不及待地跟着出去了。
从办公室出去,刘姐挽着我的胳膊,伏在我耳边问。
「云云,大老板跟你说什么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再次派上用场,我说,「有吗?」
刘姐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有,不仅你脸红,大老板脸也红。」
她两个大拇指对着比划了一下,问我,「你们该不会是在......」
看清她的手势后,我倒吸一口凉气。
「刘姐,造大老板的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