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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钰弹错了,明显而刻意。

我渐渐停住,望过去,陈钰脸色平静,可是没由来的,我就觉得他脾气不太好。

陈钰站起身,对着拂音拱手一礼,「公主恕罪,臣喝醉了,手不稳。」

拂音唇角含笑,目光发冷,「本宫看,陈大人不是手不稳,是心不稳吧?」

他不疾不徐道,「拙荆不才,恐污了公主慧眼。实在没必要继续跳下去……」

他损了我一通,我却悄悄松了口气,不演不行,演了又招人嫉妒,不如半途而废,求个折中。

太后发话了,「哀家瞧着宰辅夫人累了,正好,与哀家一道去偏殿坐坐。」

她来了,她来了,她来催孩子了。

我神情严肃,低头称是。刚进偏殿,就颇没有骨气地抱住了太后的大腿,滑下去,哭诉道:「娘娘饶命!孕妇就在外面!假以时日,定能产下一子!」

太后踢了踢我,没踢开,怒道,「没用的东西!陈钰他正值壮年,你也不差,哀家不明白,一整年,你……你就盖着棉被纯聊天?」

我泪眼蒙眬,傻了眼,「您的意思是……属……属下生?」

「不然呢?」太后怒吼,「让外面那朵丑不拉几的白花儿生?你是哀家精挑细选的人!能生出天底下最漂亮的孩子!今夜,哀家可以饶你一命。但明年,哀家一定要见到孩子,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

听着老妖婆对着我咆哮,我终于悟了,她不仅是个孩子控,更是个重度颜控。

「可……可是,他……不太行啊……」我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太后狰狞的脸色一僵,「什么不行?哪不行?」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就……就是……下……下面……」

「为什么别人怀了,就你没有?」太后冷酷无情地打断了我,「凡事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女人,不可以说不行。」

是夜,我在经历一番洗脑后,丢了魂似的走出了偏殿。

耳朵一直回荡着:「女人,不可以说不行。」

叹了一口气,仰头望月,其实,亲自上阵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毕竟陈钰长得好,虽然人寡淡了些,也有可能不太行……

咚!

我撞到了一个人。

撞得自己倒退几步,后腰突然多出一只胳膊,将我捞回去,捆进怀里。

淡淡的松木香混着薄薄酒气,还有一丝奇异的灼热,吹进了我的耳朵,「别出声。」

是陈钰。

他这会儿不在宴上,跑到犄角旮旯里来做什么?

「该死的!跑哪去了!」

隔壁茂密的藤蔓后,是拂音暴躁的怒吼,「煮熟的鸭子飞了,烦死了!」

我诧异地瞪大了眼,女中豪杰拂音,深夜欲霸王硬上弓。

怎一个刺激了得!

咚咚咚,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被陈钰抱在怀里,他的唇压在我的耳郭,轻轻摩挲,滚热的鼻息吹动了我的发丝,耳边痒痒的,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四周安静,正准备推开他,陈钰的手突然滑进我的小褂下,粗糙的拇指滑过肌肤,顿时我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僵硬得像一块木头,面红耳赤。

他的大手移到我腰窝,轻轻摁下去,酥麻传遍了全身。

我忍不住惊喘出声,遂听他轻笑一声,「宁晚,原来你的腰,这样细……」

哄!

理智在脑海中炸成一朵朵灿烂的烟花儿……

什么情况?

这还是那个清冷禁欲,不给我好脸子看的陈钰吗?

「你……你……你……」

他将我压在假山上,在我耳边满是欲望且毫无歉意地说道:「抱歉,夫人,我被下药了。」

陈钰不对劲。

不光手不老实,眼神像狼,在扑食猎物前,露出势在必得的炽热。

我背抵在假山上,拽着藤蔓,往上蹿,「你被下药……找大夫啊……找我干吗?」

「嗯。」

「?」

陈钰一只大手拎住我的后领,从藤蔓上摘下来,重新将我死死压住。

手捧住了我的脸颊,冷峻的面孔染上一丝情欲,他与我额头相抵,鼻息灼热,「就当帮帮我。」

这样的反差真叫人欲罢不能。

可我还是挣扎起来,「你跟我回家!家里有四个能帮忙的!一个帮还是一起帮,你说了算!」

陈钰的手不轻不重地在我腰间一掐,我瞬间软成一摊水儿。

「扶我去湖里。」他额头上滚落豆大的汗珠。

我一愣,原来他对我没兴趣。

我鄙视自己的同时,对他心生怜悯。

果真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吗?如果连拂音的药都失去了作用,那么普天之下,还有谁,能让陈钰——重振雄风?

那一刻,我动了恻隐。

「要不然……再……再试试?病了就别泡冷水了,万一越泡越不行……」

陈钰呼吸粗重,眼皮一掀,「你愿意试试?」

我想起了太后的嘱托,把心一横,「试试就试试。」

让我来看看,陈钰到底是怎么个不行法!

陈钰挑起我的下巴,唇压下来,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颤儿。

很好,触感满分。

他捏了捏了我的腮,「张嘴。」

「为什么要张嘴——」

陈钰不耐烦地将我的疑问堵在喉咙里,扣住腰将我腾空抱起,托住。

不错,力气满分。

到后来,我像是丢了脑子,一头扎进陈钰编织的大网里。

两人辗转,意乱情迷,不知怎么就跌跌撞撞来到无人的宫宇。

陈钰一手捧着我,低头深吻,另一只手向后,随意地推开了一扇门,带我滚入黑暗。

关门,厮磨。

刺啦——

布帛的撕裂声,和厚重宫装落地的钝响轻悄潜入月色。

「该死的,别扯!」我道。

「别说话,吻我。」

金钗颤抖着,愉悦着,发出清澈悦耳的碰撞。

在浓郁的夜色中,经久不息。

 

一个时辰后。

吱呀一声,我和陈钰,衣冠楚楚,步履整齐地从门里踏出。

两人神色如常,并肩拢袖,老神在在。

「相爷,今晚的月色真美啊……」我道。

陈钰冷淡道,「是不错。」

一阵尴尬的寂寞。

我轻咳一声,往前迈了一步。腿上麻紧儿钻进骨头缝里,腰一软,就要跪下。

陈钰将我一托,淡淡道,「东西出来了。」

我一低头,赤色鸳鸯肚兜还挂在腰带上,迎风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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