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我知晓,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要是找不回来风筝,那才是真的有大事发生!
花欲燃脚下步履匆匆,没顾后面绵云的喊叫,直奔御花园中最高大的一棵树!
刚到亭子转角,一个看起来脏兮兮的人影突然闯了出来!
“琅寰书院挂的高,里面秘密可不少。”
又是这个琅寰书院!
花欲燃眉心紧蹙,下意识伸手抓住那个身影。
万万没想到对方跑的这么快!
“别跑!”她低喊了一声,脚下步子加快。
那身影七拐八拐,硬是出了这御花园!
“哎哟!”
花欲燃没注意,冷不丁撞上一身穿华服挽着高高发髻的女子,身边跟着一个穿着鹅黄长裙的姑娘,右边还伴着一个穿着蓝色齐胸襦裙的姑娘。
她们二人皆是一脸震惊:“大皇姐!您怎么出来了!?”
“花欲燃!?”那美艳女子一把抓住花欲燃的胳膊:“皇上不是让你禁足!?”
花欲燃着急,眼看着那狡猾的身影不见,顾不得这么多,抱拳喊了一声:“对不住!有事儿先走一步!”
果然,和平时愚蠢的模样分毫不差!
那鹅黄长裙的姑娘便是六公主,花欲嫣,而那蓝色襦裙的则是花欲燃的五妹妹,花欲姝。
“沈贵妃......您看她......大皇姐向来得父皇宠爱,她分明正在禁足,却偏偏要闯出来!还冲撞到了您!”花欲姝好似什么话都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沈贵妃满脸怒火:“她分明还在禁足之中!我要去找皇上!”
气得她满脸扭曲,连往日里的仪态都消失不见!
花欲嫣和花欲姝对视一眼,露出来一丝笑。
三人齐齐转身,背后跟着的随从侍女也纷纷跟上去。
途径一方水池,沈贵妃脸色一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风筝砸了本宫特意为皇上养的荷花!”
花欲嫣眼珠一转:“贵妃娘娘,大皇姐她又不是不知道这是您养的......”
沈贵妃手中的帕子几乎撕碎,咬着牙:“愣着干什么!追啊!”
跑在前面的花欲燃转了三个弯,可算是看到了那身影:“别跑!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你!”
那身影嘻嘻哈哈,回头看她,小脸上满是脏污,“书院好啊,回家难呀,外来者呀,要倒霉啦!”
花欲燃背脊有些发凉,但还是追了上去!
那身影突然一晃,骤然消失在她眼前!
花欲燃来不及刹车,硬生生闯入了眼前大门!
皇上花如焕正在看什么东西,冷不丁听到外面动静,下意识蹙眉。
“谁!?”
“父皇......?”花欲燃咽了口口水,眼睁睁看着父皇将什么东西压在了奏折下面。
她凭借着自己良好的视力,仔细看了眼,忍不住吸了口气,那好像......是一张拍立得!
“燃儿,父皇不是让你好好养伤吗,你怎么又出来了?”
花如焕压住心里一跳,刚开口,又闯进来几人。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沈贵妃带着花欲嫣和花欲姝闯了进来,齐刷刷全跪了下去!
花如焕有些头大,“怎么回事!?”
花欲燃心神全部都在那张拍立得上,心里好奇极了!
沈贵妃如何绘声绘色地描述她在御花园里冲撞了她,她都没有听到!
伸手摸摸怀里的那张有二十一世纪字样的字条,花欲燃心里一咯噔,完了,字条没了!
花如焕开口,声音低沉威严:“燃儿,你可知错!?”
“父皇,儿臣知错。”花欲燃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完全条件反射,先认错总没错!
“陛下!都是奴婢的错!若不是奴婢不小心摔了把风筝割断,公主也不会冲撞了沈贵妃!”绵云猛地抬头,她不敢随意插话,只能等沈贵妃说完。
花欲燃这才注意到绵云也跟着来了,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沈贵妃更是直接,抬眼看了眼自己的婢女。
那婢女直接上前,抓住绵云的衣领,狠狠地两巴掌甩了上去:“娘娘与皇上说话,你一个婢女插什么嘴!”
花欲燃脸色阴沉:“我已认错,你凭什么叫你的人打我的人!”
花如焕面无表情,自己的女儿自己岂会不知她的性格,知错挺快,可不知悔改,一如现在这样。
绵云的脸已经肿了起来,足以见得那婢女丝毫没有留手,若是花欲燃不拦着,她能将绵云打出血!
可即便这样,绵云还在认错,让皇上不要责罚花欲燃!
花欲燃满心复杂,拉着绵云到了自己身后:“父皇,一人做事一人当,都是儿臣不顾禁足,私自放风筝还跑了出来!”
“皇上,她还坏了臣妾专门为您养的荷花!”
花如焕拿起一摞奏折,不动声色地将那拍立得遮了遮,无奈的道:“你们都先退下吧,朕与燃儿有话说。”
“可......”沈贵妃不敢相信,花欲燃几个字居然就不让他追究此事!
她满心恼怒,只因花欲燃是那女人的女儿么!皇上怎么能如此偏心!
“退下!”花如焕重复一遍,脸色难看。
沈贵妃咬咬牙,起身:“臣妾告退!”
花欲姝和花欲嫣也不得已,带着幸灾乐祸来,带着满心愤怒走。
待这书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花如焕才开口:
“前些日子你调戏丞相家儿子,这几日朝中一直有人上奏,说你私德有亏,我刚接到密报,琅寰书院过几日便要开始招生了,北燕皇室一直都有免推名额,你去试试吧。”
花欲燃听完惊讶的抬头,皇帝这是要保护她?
前世她从未感受过亲情,没想到这一世,皇帝倒是真心疼爱她。
她不禁心下动容,既然她已经成为了北燕长公主,那她便会好好扮演这个角色。
“是,儿臣明白了。”
花如焕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今日你怎这么听话?”
“女儿前几日落马,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知晓父皇不易,以后女儿定然不会再任性,父皇日日为国操劳,也要注意龙体。”
花如焕听到这句话,看到那张酷似皇后的脸,一时眼角竟有些湿润。
“罢了,你先退下收拾一下,过几日就动身吧。”
“是,儿臣告退。”
待花欲燃走后,花如焕走到窗边,看到窗外盛放的阳春雪华,怔怔地道:“初华,燃儿终于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