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晋皇宫。
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朝宫门外走去。
一男子长身玉立在宫门外,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
小太监看到他,眼里闪过不屑。
“殿下,陛下宣您进去。”
“有劳公公了。”
男子一抬头,露出一张清朗俊逸的脸,剑眉入鬓,面部轮廓优雅,此时勾唇一笑,仿佛青天白日下一副缓缓晕开的水墨画,让人不由自主心生好感。
纵然小太监心里看不起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南晋的大皇子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
江逾白跟在小太监身后,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
在和花欲燃一起出事后,他就莫名其妙来了这里,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家里人逼他结婚耍的把戏,着实的发了一阵疯,但经过这几天的经历,他已经确定了自己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朝代,而且还成了这个国家的大皇子。
不过,他这个大皇子在宫里的处境实在不妙,刚才他并没有错过小太监眼里的嘲讽。
一个小太监都能明目张胆的嘲讽他,况且原身落水到现在,皇帝一直不闻不问,江逾白心想,看来这个大皇子是真的无权无势还不受皇帝待见。
今日,皇帝却突然宣召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公公,不知今日父皇召我前来所谓何事?”
“陛下的意思岂是咱们能够揣测的?殿下还是老老实实的进去吧。”
小太监漫不经心的一摆手:“殿下,请吧。”
江逾白推开门走了进去,转身关上房门,敛去了眼底的杀意。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江逾白走出房门,望着这明净澄澈的天空,不禁回想起刚才皇帝的话。
“琅寰书院过几日就要开始招生了,你去替朕取一样东西。”
琅寰书院吗?
这个世界还真是有意思。
江逾白眯了眯眼,既如此,那便去看看。
且不论江逾白这边如何风云暗涌,花欲燃现在倒是挺快乐。
一鹅蛋脸,柳叶眉,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头及腰长发高高盘起,花欲燃坐在一朵开的极美的牡丹面前,凉风习来,她也随之叹了口气,整个画面恍若一副画。
花欲燃兴致缺缺,数着花瓣,内心极度无聊。
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五日了,大致情况她总算搞清楚了。
这里是苍澜大陆,共有四个国家,分别是东楚、西齐、南晋、北燕,而她就是北燕的长公主,母后早亡,父皇却格外宠爱她,性格嚣张跋扈,前几日因调戏丞相家公子不慎落马,原身就这样死亡,说来也巧,原身竟然也叫花欲燃。
花欲燃想,或许这就是她穿来的原因。
绵云看到花欲燃坐在院子里,立马小跑过来:“公主,您怎么出来了?伤还没好呢,不可以吹凉风呀!”
花欲燃呆滞的眼神望着绵云。
绵云,真是人如其名。
绵云看到花欲燃的眼神,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她也没多想,接着说:“公主,欲姝公主和欲嫣公主来探望您了,但没能进来,皇上不让任何人进入。”
花欲燃也意识到原身这次搞出来的事情有点儿大,都不让人探望了!
便随口问了一句:“进不来没关系,带东西了吗?”
绵云有些踟蹰:“带......带了。”
花欲燃瞬间来了兴致:“拿来!”
两个礼物,一个做工精巧的风筝,一支狼毫笔。
花欲燃看到这两个礼物,心下了然,眼里划过一丝兴味。
风筝上还夹着一张字条:
“大皇姐,前几天我看有人在御花园里放风筝,我想你肯定喜欢,便为你亲手做了这风筝,供您解闷,不过近日父皇生气,可莫要在禁足期间放了,日后解除了禁足,再与我们一同玩耍。”
另外狼毫笔下的字条乃是:“大皇姐莫要担心,您的未婚夫江逾白虽然是人尽皆知的草包皇子,虽掉入水中后有些疯疯癫癫,但有您的庇护,必定逢凶化吉!”
花欲燃转着那支狼毫笔,思索着江逾白这个名字,这几天最困扰她的就是这个名字,她问又不敢问,忘又忘不掉,不过几天下来她已经搞懂了,这个也叫江逾白的皇子与她并未谋面,对他一无所知也是正常的。
“绵云,你知道江逾白吗?说说看你的情报。”花欲燃开口问道。
绵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花欲燃,回道:“南晋大皇子自小便与您有婚约,他姿容不凡,恍若天人,可惜从小不学无术,是、是有名的草包皇子,听、听闻他前几日落水,醒来便有些疯疯癫癫,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说完,绵云一咬牙,跪了下来:“民间传闻,您可南晋大皇子,天、天生一对。”
废物公主和草包皇子,不就是天生一对。
孽缘!花欲燃满心无奈。
她摸着手下的风筝,微微眯眼,自然知晓这风筝的主人是何心思,不就是假意刺激她?
既然如此,将计就计!
花欲燃正打算拿着风筝出去,冷不丁瞧见这狼毫笔的笔芯有一张字条,不由得吸了口气,怎么回事?
送信都要凑到一起吗?包邮?
瞧见绵云并未看到,花欲燃抽出来,只看了几个字,脸色突变。
那纸上写着:“想知道怎么回到二十一世纪吗?来琅寰书院,我等你。”
琅寰书院
花欲燃心里一咯噔,果然不是只有自己是穿越者!
那么,那个人可能是江逾白吗?
不,江逾白方才落水,疯疯癫癫......不该是他!
花欲燃一手牵着风筝线,一边吃着绵云端着的水果,随手拿了一颗葡萄,眯着眼望着天上的风筝。
也不知道江逾白到底是不是和她一样穿越而来?
南晋大皇子,以后得找机会查一查才行。
绵云兴冲冲朝着花欲燃奔来,一边跑一边喊着:“公主,这是按照您的吩咐冰冻了的荔枝!”
不知道从哪儿滚来一颗小石子,正滚到绵云脚下!
她手里的托盘正巧划过风筝线,风筝立马断开,晃晃悠悠向着不知名的方向飘落。
绵云吓得脸都白了,立马跪下:“公主,奴婢知错,求公主恕罪。”
“无妨。”花欲燃不在意地拍了拍手,她当然是看到那冒出来的石子,想着必然是有人引自己出去。
这风筝送来,也是别有用心,既然如此,她便不顾这禁足,出去瞧瞧到底是谁在搞事情!
花欲燃信步走到宫殿门口,一脚踏出去。
绵云吸了口气:“公主!您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