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客惊讶的扔掉了木棍,连滚带爬的想跑,到了仓库门口,他停了下来。
咬咬牙,终究心软回头,脱下衣服将苏简安包好,送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他才知道女人伤的那么重,需要做手术,竟然还需要监护人签字。
许客看着表,手不停的裤腿边局促的摩擦着。
他没有钱,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他也不敢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
可是,一瞬间,那个女人充满悲伤的眼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股哀伤太过浓烈,许客心微微一动,闭上眼,签了字。
女人终于在午后醒来,许客坐在一旁,打量着她。
虽然她醒了,但却仍然像没有情绪的娃娃,只是睁着眼睛木然的看着天花板,交握的手指偶尔摩挲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许客心想:原来她还结过婚啊,那她的丈夫呢?
许客陪着她,坐着无事,偶尔给她念念报纸。
那时许客还不知道苏简安的真实身份,拿起报纸,看着头条感慨着。
“这有钱人就是风光,陆薄言和蒋嘉然订婚而已排场好阔气。”
再仔细一看,冲护士道:“姐姐,这是12月24日的报纸了,你忘记换啦。”
突然,床上的人剧烈的挣扎起来。
她的眼泪汹涌,瞬间将枕头打湿,监护仪撕心裂肺的呜鸣就像代替她在呐喊。
她颤抖着想要把戒指取下,力道仿佛像是要把手指折断。
不一会儿,她就被送进了急救室。
病危通知单也随即送到了许客手上,可是许客这次真的无能为力了。
上一次的医药费还没有付,这一次医院说什么都不肯拖欠,直明交了钱才开始手术。
许客站在门口,红着眼,一筹莫展。
所幸,陈鹏飞找到他们,解了燃眉之急。
医生说,病人遭受了多人残忍的侮辱,导致流产,以后都不能再生育。病人的心理也遭受了严重的创击,毫无求生意志。
陈鹏飞听完,当即踹飞了走廊里的座椅。
许客只觉得震惊,那个漂亮眼睛的姐姐,竟然经历了这么残忍的事情。
所以苏简安从急救室出来后,又立即被送去了康复中心,进行康复治疗。
因为有陈鹏飞在,许客便也没有常去探望。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和陆薄言在一起过的苏简安,伤害她的人就是蒋嘉然派的。
自此,他对陆薄言和蒋嘉然的厌恶顿生。
几个月后,许客和陈鹏飞一起接苏简安出院。
看着身体康健,神色如常的苏简安,
许客心中一阵悲凉。
他知道,在这样一幅完整的躯壳里,其实早已破碎不堪。
许客看着她,眼神忽然晃了晃,她的十指干干净净,戒指已经不在了。
苏简安微微扬起下巴,感受阳光洒在脸上的温暖。
她对许客轻声说:“跟我一起回去吧。”
陆薄言紧咬着腮肉,手里不知何时拿的水笔,早已断裂。
豁口深深戳进了手指,他也浑然不觉,鲜血在办公桌上晕开小小一团。
许客冷眼看着陆薄言,眼睛泛红。在讲述中,他喉头几度哽咽。
苏简安是一道阳光,照亮了许多人,可是唯独放弃了照亮自己。
许客厌烦看见陆薄言现在这幅在苏简安死后,兔死狐悲的假情假意。
他怒视着陆薄言:“听完了,你可以走了。”
陆薄言千言万语在喉间翻滚着,最后只能沙哑的说一句:“你。”
许客迅速的回道:“你没有立场来应我们。”
“我和陈总,是尽好友的帮助而已。”
陆薄言自知理亏,沉默了一会,又满是寒意的问:“那些人呢?”
许客厌恶的说道:“那些杂碎我们早已经处理完了。”
“倒是还剩最后一个。”
许客冷冷的看着他,陆薄言不言而喻,自此无言,他缓缓起身离开。
许客看着陆薄言的背影,轻蔑的说道:“陆薄言,你不值得她那么爱你。”
蒋家,夜晚。
蒋嘉然缩在沙发里,神经安安的咬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