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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如同石沉大海,此时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白衣女子朝着城中方向去了,打斗中小臂受伤,落下这方帕子,进城后人便不知所踪了。另外……”

男子沉吟片刻道,:“方小姐带人上山了。”

“知道了。”苏廷华接过帕子的瞬间,男子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原来是自己人,简锦若松了一口气,将视线移到苏廷华手中的帕子上。一方雪白的帕子上,绣着一枝红艳的梅花,图案平平无奇,针法倒是有些独特。

这算不算追凶线索?不过会女工之人千千万,若单靠此寻找,困难程度怕是如同大海捞针。

困难再大也挡不不简锦若找人的心,想问苏廷华的想法,却不知他为何拧起眉心,寒峭的神情一闪而过,转瞬便恢复平静无波。

说起方小姐,简锦若一时间无语,她家境好,才华样貌出众,偏偏对冷漠的苏廷华倾心,就算他成家也没阻止她的喜欢。

这一次上山,可谓是冒着被人指指点点的风险,真不知道苏廷华前世做了什么,福份大到让人死心塌地。

捉摸不透时,苏廷华突然开口,“既然方小姐已经带人上山,那么我们下山与他们汇合。”

不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被人拦腰抱起,而手里还塞着她在意的帕子。

她摆弄着帕子,提醒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今日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若有人问,便答我们是来赏雪的。”

简锦若猛然瞪大眼睛,“你以为息事宁人就能万事大吉?她今天可以对我出手,明天就可以对整个苏家动手,纵容只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白衣女子疯魔的很,对苏家的恨是写进了骨子里,随着血液一同流动,这次不成功便等待时机伺机而动。

对此,苏廷华自然了解,只是他不在乎罢了,“苏家分家已经有一月有余,他们的死活与又与我何干。”

苏廷华低笑,担忧简锦若莽撞坏了事,多提醒了两句,“并且家斗这种事情,我更喜欢假他人之手。再说了,那女子是要整个苏人性命的,让她与苏家那群已经斗的不可开交的人相争,说起来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情,我何不看出好戏呢?”

闻言,简锦若心中一沉,他的窝囊隐忍,都是故意让苏家人放松警惕的烟雾弹,他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磨着利爪等待时机。

“你为什么要跟我交实底?”苏廷华办事谨慎,突如其来的坦诚让不由使她有所防备。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以为我们生死同归,不是吗?”苏廷华反问一句,模棱两可间回答了问题。

对他阴险的行径简锦若虽然嫌弃,不过还是承认话里的道理,同一条船上的人,合作才能看岸。

可嘴上还是逞强问了一句,“所以你是鸡还是狗呢?”

一语打破了夫妻情深的戏码,苏廷华脸色黑沉一片,简锦若自知话说的不对,便沉默着四处乱看,注意到有火光晃动,笑嘻嘻的调侃,“你心心念念的人到了,免得让人误会,不然还是让我自己走吧!”

话音初落,方芳便带人跑了过来,她一身锦缎衣衫蹭了不少的泥土,可想而之一路上是多么的急切,“廷华,我听说山上有狼群出没,你可有受伤?”

声音娇滴滴的,简锦若听的骨头都要酥了,原以为苏廷华会面露柔情,不成想竟从他眼底察觉到一丝厌恶,哪怕是稍纵即逝,也被她快速捕捉到。

“看来方小姐也喜欢夜间赏雪,苏某很是庆幸能在山上遇到你,否则我娘子怕还要疼上一阵子了。”苏廷华避开询问的话题,一字一句间都写满了疏离。

不出意外,方芳的脸上满是失落,简锦若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就收到了她满是怒意的目光,只得出声打破尴尬的气氛,“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先下山吧。”

在外人面前,简锦若发现苏廷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妻奴,对她的话是言听计从,与逼迫她求饶的恶劣行径全然不同。不过,他表现出来的渣男本质显露无疑。

“你可真是一个冷血的人,人家姑娘一片真心,你竟如此狠心践踏。”简锦若看着被冷落的方芳,都觉得于心不忍。

“你可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一心想要将自己的夫君推给别人,难不成你心里藏着别人?”明明是一句调侃,简锦若以为自己出了幻听,苏廷华说别人二字时,有种咬牙切齿的恨意。

简锦若晃了晃脑袋,完全不相信苏廷华会对她有别的心思,不禁对他吊着人味口的做法表达出鄙视,“你可得走的小心点,别自己做了缺德事连累我。”

“娘子说的是,天黑路滑确实该走的慢些,还是娘子会体贴人。”他们的谈话本不会被旁人听到,可苏廷华突然提高音量,霎时间引来侧目,神情古怪。

随着他们视线移动,简锦若也看向了方芳,此时她已经气的攥进拳头,极力在克制着自己。

一不小心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简锦若原想以谢意打不断此时诡秘的情景,刚要开口脑海里突然出现方芳来时的话,心底升起疑问。

方芳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知道山间有恶狼出没,还是在他们受到狼群袭击之后。她带人急急忙忙上山,将发生的事情说的如此透彻,明显是早就知道要发生什么,该不会……

简锦若敛起疑惑,用闲聊的口吻说道:“今天还是多亏了方小姐及时赶到,不然我们两个赏雪不成,就要被狼给吞了。看来方小姐对山上的传言什么的都很清楚,日后还是要多沟通,免得下次赏雪时再遇到什么不测。”

“我也是偶然听说的,廷华应是在月下读书作诗的,你怎么能让他一同涉险?”方芳满目怒火,简锦若被无辜冤枉也不恼,对于她口中的偶然很是好奇。

她从山上醒来时,除了白衣女子可以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一句偶然足以证明了方芳是在说谎,或许苏家只是个幌子,说白了就是方芳为了嫁给苏廷华想的偏激法子。

“方小姐话说的有道理,廷华抱着我走了这么远,也该累了,不如我们先休息一下?”猜测还是需要证实,简锦若找了个借口故意坐到方芳坐身侧。

片刻间,她身上浅淡的香味飘来,简锦若的欢喜顿时被打碎,还担心自己的嗅觉不大好,小心的又嗅了嗅,却还是失落不已。

她还记得,白衣女子身上是一股清幽的兰花香,可是方芳身上不同,则是一股栀子花的香味。想要掩盖香味明显不是短时间

可以完成的,难道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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