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简锦若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眼前银装素裹的山林使她抚向额头伤口的动作一顿,“我这是在哪儿?”
“你的葬身之地啊!”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简锦若顿时汗毛直立,当头挥下来一棒更是擦着鼻尖落下。
诧异的注视着举动疯狂的白衣女子,简锦若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伤口传来的痛意则在告诉她,一切都是真实的,而她,因为之前的一场车祸而穿越了。
恐慌的情绪在心底蔓延,简锦若活命的意识让她在空无一人的林子里奔跑,身后脸遮白巾的白衣女子却依旧穷追不舍,手腕粗的棒子时不时落下,响起将打在地上的咚咚声。
天色昏暗路滑,简锦若脚下一滑,整个人狼狈的滚在雪里,膝盖磕在一块尖石上出了血,瘫坐在地上无法站立。
眼看着白衣女子追上来,唇边勾起残忍的笑意,简锦若顿时心如死灰,“就算是杀我,你是不是也得告诉我杀我的理由,让我死得瞑目?”
一颗心害怕担到嗓子眼,简锦若努力做出平静的模样,一双白皙的手不着痕迹的将雪揉成一团,以此防备。
“若说原因,自你嫁入苏家那刻起,就该有跟他们一起死的打算。”白衣女子笑意越发冷冽,看不出并点因牵扯无辜而不安。
见她手中的棒子挥起,简锦若猛的扔出手中的雪球,同时还扬起一些雪花,趁她闪躲之迹,咬牙忍痛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前方跑,回头看向身后时撞进一个温热的胸口。
简锦若心下一沉,怀疑被白衣女子同伙拦住时,看到的是一张俊逸坚毅的脸,熟悉的感觉使她空白的脑海中突然跳出一段不属于她的经历。
原来,这身子的原主三个月前,被自家无良的赌徒老爹以五十两银子为由,将她“嫁”给了苏家长子苏廷华,而眼前的人正是她的相公。
不管之前种种,简锦若对于自己有了新的定位,她就是一个炮灰,否则,苏家人丁兴旺,何必选她一个外人?
正当她出神之际,白衣女子取出一枚飞镖,毫不犹豫的朝着她甩过来,眼看着“偷”来的命又要还回去,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突然,她被人拉到一旁。
随之而起的是一道寒光,苏廷华素来拿扇子的手,持着一柄长剑,简锦若就像是一只无力反抗的小鸡,被他生生护在身后。
“我苏家向来喜好日行一善,不知姑娘因何要置我苏家人于死地?”苏廷华神色沉冷,脸上未起半点波澜。
原只想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趁他们不备而离开,殊不知转身时与恶狼四目相接,一双双幽绿的狼眼中写满了对猎物的贪婪。
“啊,有狼。”简锦若哀嚎一声,不理会前方白衣女子是否还会出手,一头扑到苏廷华的怀里。
“有这些恶狼在,倒是省得我出手了。”白衣女子笑的邪气,转身快步消失在漆黑的林子里。
消除了一个危险,可身后的狼叫却从未减少,简锦若藏在苏廷华的怀里,一动不敢动。
“我是该理解为你是投怀送抱,还是你想用我来抵挡他们的攻击,好给你留出逃跑的时间?”苏廷华声音凉薄,毫不留情面的扯下她的手,身子轻盈的跃上了旁边的树梢,惊落少许积雪。
他悠闲的晃动的腿,摆明就是要袖手旁观,简锦若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恶狼直勾勾的瞪着她,苏廷华挑起抹笑意府视着她,思前想后,简锦若抬头对上他的眸子,“我可是你的发妻,或多或少都该有些情份,难道你忍心看着我死于恶狼口中?”
求人这种事情简锦若向来不喜欢,不被逼到份上绝不会轻易开口。
然而,苏廷华显然没有要放过捉弄她的机会,促狭一笑,“我是在乎夫妻情份,可你的举动让我寒了心,不过,若是你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要不要改主意。”
一个七尺男儿将小家子气表现的淋漓尽致,简锦若就算骨气在硬,面对恶狼猛的蹬腿扑了过来,也没了思考能力,尖叫着求饶,“我求你。”
讨饶声与凄厉的狼嚎声响彻了整片林子,待她睁开不眼睛时,苏廷华已经站在她身侧,一如既往的淡然,他握在手中的剑直戳进恶狼的脖子里。这时,耳边又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回答,“好。”
淡淡字眼生生气的简锦若脸色铁青,这人就是看出她最讨厌求人,故意借此机会让她难看,“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苏廷华已然牵起她冰冷的手,稍稍用力,便将她护在身后,一人一剑面对着不断扑上来的恶狼。
洁白的雪地上留下如梅花般的血花,狼群负伤落荒而逃,苏廷华衣袂翩迁,意气风发。
简锦若一时间看的痴了,竟忘了眼前的人刚刚是多么的恶劣,苏廷华忽的侧目,两人视线视线撞个正着,一时间两人沉浸在暧昧的气氛中。
见着他勾起浅淡的弧度,简锦若脸上不好意思一红,忙看向其他地方,喃喃道:“别以为长的好看,我就能原谅你刚刚的见死不救。”
“还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苏廷华向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道:“雪天路滑不宜下山,还是先到山上的茅草屋避一避吧。”
一个果断的决定使简锦若一愣,她的印象里的苏廷华是个窝囊书生,何时会如此的杀伐果断了?
犹豫着要不要跟上时,身后又响起一声狼嚎,简锦若抬腿便要跟,可膝盖伤顿时疼的她瘫坐在雪地上,挽起裤腿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小声嘟囔道:“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刚要自行包扎,却被人用手阻挡,简锦若才发现苏廷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脸戴黑巾的男子。
前有白衣女子蒙面,简锦若对所有蒙面的人都有了丝阴影,语气里带了些颤音。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