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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寒酥诧异道,这时孙嬷嬷寻了来:“诶哟小姐呀,原来您在这儿呀,夫人在寻你,老爷回来了,该归了。”听到父亲回来了,寒酥无暇顾及那少年。

只是她不知,她走后那小乞丐小心翼翼的握着手帕,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小姐您为什么那样在乎那个小乞儿啊。”回去的路上锦烛在寒酥耳边小心翼翼的问。“我们来这里本就是救人的,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荷华反问道。

“好像也是哦。”锦烛挠挠脑袋,嘀咕着,但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其实锦烛的直觉没错,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寒酥大可不必这样用心。她如此,是因为那少年曾对她有救命之恩。

前世也是在邑柳郡她也曾随手救了一个小乞儿,后来流民成患,他曾替她当过一刀,但当时时局混乱,她还来不及找到他报恩,就听说他被人报复溺死在了河里,这一直是她的遗憾。

这辈子如果还能再遇见他,她定会在府里给他寻一份事做,虽不能出人头地,但至少吃穿不愁了。

回到府里,寒酥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看望父亲了。但到了书房却被告知父亲还在与人商讨公务,无奈她只好先回房中,等父亲完成公务,她这才带着自己做的糕点而去。

入内,烛火微曳,一身锦红官服,年过半百的父亲正坐在桌旁兢兢业业的办着公务,脱下官帽的头发双鬓已经微微泛起了霜。

看着劳累的父亲寒酥顿感一阵心酸。可怜前世她顾府满门忠烈,却落得个满门被斩,尸骨无存的局面!父亲这样忠君报国的臣孑怎会玩弄权术,残害忠良!

寒酥微侧身擦干净泪花,走了进去:“阿爷。”顾太傅停笔抬头:“寒酥,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女儿惦记着阿爷忙于公务,兴许顾不上用饭。就亲手做了些点心来看看阿爷。”荷华让锦烛将点心呈上。

顾太傅尝了尝,夸她有心后又关心道:“听你阿娘说你近来噩梦缠身,可有不适?”“等你这大忙人反应过来,一切就来不及了。”顾夫人行来,酸顾太傅道。“夫人这……”顾太傅被呛的哑口无言。寒酥轻笑道:“女儿无碍。”“知你一心为君为百姓,又怎会真的怪你。”顾夫人温柔笑着,让仆人端来一盅药汤,“光吃点心哪里行,来喝点汤。”

简单用过饭,顾太傅又拉着寒酥教导了一番:“寒酥,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你既来了明日就随你阿娘一道去看看吧,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好。不要整日耽与那些女学。女子无才便是德乃世俗之偏见,怀才而不显方是正解。你要牢记。”“女儿谨记阿爷教诲。”寒酥乖巧应道,又待了一会儿便归了。

“寒酥眼看着就要及笄了,夫君可有心仪的女婿?”南氏试着问道。“夫人何必试探于我,卿钰与酥儿两小无猜,不正是最合适的人选吗?”“知道你和我同心就成。”南氏笑眯眯道。“卿钰年纪轻轻就富有才情,未来不可限量。更难得是他性情淑均,我们也知根知底,他再合适不过了。”顾太傅摸摸青须道。

一早请了安后,寒酥便坐着马车同母亲前去鸿安寺。傍晚归来时,马车行驶至最繁华的街道时马车骤停,车外传来下人的呵斥声:“哪来的乞丐!赶紧走开别挡道!”

听见乞丐二字寒酥心下微惊,“外面什么情况?”南氏疑问道,车夫见人没动静,就要让人上前动手,马车突然传出了一道清亮的女声:“等等!”

“酥儿!”南氏来不及拉住女儿,人已经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四周群众都好奇的看向了这里。“小姐!”锦烛也着急的跟着下了马车。寒酥不予理会,走了过去一看,果然是那少年。“小姐,我们会处理好的,您还是回车里吧。”车夫道。寒酥却道:“这人曾经帮助过我,是我朋友,你派人好好照顾着。务必把人医好留住。醒了带来见我。”交代完才随锦烛上了马车。

“酥儿,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一个小乞丐。”南氏问道锦烛刚想说话便被寒酥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是这样的阿娘,昨日在鸿安寺女儿被几个小混混赌住了去路。是这少年替我解了围。他自己却被打成重伤,我还来不及道谢,他便跑走了。现在又遇见了,这是上天在助我报恩呐。因此,女儿斗胆替他向阿娘在府里寻个差事谋生,也好免了他流离之苦报恩。”寒酥道。

南氏一听脸色微白,道:“你可有事?都怪我让你一个独处,才让你陷于危难。是阿娘不好,好在你无碍。她既有恩于你,留他一张嘴吃饭也是应该的。只是以后,你可再不能一个人出门了,起码要带着侍卫……”听着母亲的唠叨,寒酥耐心的一一应下。

在邑柳郡待了月余,流民总算是得到了合适安置。顾太傅上报了朝廷,不日将可归京。这天寒酥穿着一身百褶如意月裙,悠闲的躺在贵妃榻上读着诗书。“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真想去看看卿钰哥哥笔下的美景。”读到如痴如醉时,寒酥闭上了眼,想象着心上人笔下的美景。这时锦烛进来道:“小姐,那小乞丐痊愈了。刘叔带人正侯在门外。”

刘叔是他们大房院里的管家,为人本分忠诚,那少年后续的一切事宜交给他打理,她很放心。“带进来吧。”寒酥坐了起来。刘叔带人进来,对他道:“这就是小姐,是她救了你,还不快谢谢小姐。”寒酥向他看去,却见那少年虽然瘦骨嶙峋,却不像她想象中那般矮小,仔细看来比她高了一个头不止,只是他脱下了那身破旧的血衣,脸上却重新戴上了一站面具。

“你为何遮着脸?”寒酥问道。少年心下微跳,道:“回小姐的话,草民自小样貌丑陋恐吓到小姐。”寒酥这才恍然大悟,之前这少年脸上布满血污看不清样貌,她一直都是凭感觉认出他的,难怪第一次他急切的跑开,原来是自卑于样貌。她笑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无优劣之分。你若在乎,我也不逼你。”少年耳根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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