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么了?”
刚进房,人就被弄晕了,快速关上房门,孙妙清将婢女扔在床上,又给那醉汉蒙上了黑巾。
一切就绪,抬手狠狠给了醉汉一巴掌。
人懵懵懂懂的醒来,却发现眼睛被蒙住了,正要取下,软糯嗓音忽的响起。
“别摘,这样玩,才有意思~”
意思二字,立刻让醉汉心痒难耐,生龙活虎的就要爬上床。
“这样的玩法,爷喜欢~”
眼见醉汉一把搂住婢女,孙妙清眸光淬上一层冰冷,悄无声息的推门而去,径自步入隔壁房间。
听着隔壁传来的响动,孙妙清淡淡的喝着茶,眼底的恨意那样浓烈。
母亲周氏虽是正室,却生性懦弱,后宅由妾室柳氏一手把持。
那柳氏,原是唱曲儿的,孙文冲爱听曲儿,两人一来二去的就勾连上了。
柳氏为孙文冲有一子一女,加上精于算计,在相府的势力可谓根深蒂固。
反观自己,却被母亲宠惯坏了。
生性暴躁不说,还肆意妄为,便越发显得大小姐孙世兰温文尔雅。
今日的局面,她可得好生利用。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道精光自脑中闪过,孙妙清忽的低笑出声。
选妃。
是了,定是皇子们选妃在即,孙世兰坐不住了。
嫡庶有别,自是她优于长姐。
而魏良成与她的相遇,就在此间。
世上哪来的偶遇,有的只是刻意接近。
忽然,楼下就传来一阵骚动。
“去去去,此处包场了,所有人当即离去!”
只听匆匆脚步声,隔壁房门被人踹开,便传来一阵怒骂。
是丞相孙文冲。
“父亲,您瞧,守在门外的是高树,那在床上的,定是妹妹了。”
温雅嗓音透着担忧,“幸好将人驱散,否则此事传出,妹妹清白不在,便是......”
“闭嘴!”孙文冲狠瞪女儿。
瞪着内室床上的一男一女,孙文冲没眼看,径自转过身去,怒骂道:
“光天化日之下与人苟合,还不快快醒来!”
啧啧,看来丞相大人很是生气嘛!
拖着下巴喝着茶,仅一墙之隔的孙妙清,优哉游哉听着戏。
且看这对父女如何做,再露面不迟。
半晌没动静,孙文冲越发愤怒,刚要冲进去,却被孙世兰拦住。
“父亲还是别看了,免得污了眼。”
“现在要紧的是保护妹妹名声,还有......”
眸底闪过精光,孙世兰故作为难道:“选妃的人选。”
“全福公公,还在府里等着呢。”
一番话,正好佐证了孙妙清的猜测。
为了选妃,装了十几年的姐妹情深,终究是装不下去了。
“身为相府嫡女与男子私会苟合,岂能为妃!自是将你的名字呈递上去!”
事到如今,只能让孙世兰去了。
嫡女失贞,累及家族,相府丢不起这个人!
目的达成,孙世兰心底窃喜不已,暗暗看了眼贴身丫鬟。
“多谢父亲垂青,女儿绝不辱门楣,定会屏雀中选!”
终于,她胜了一回!
嫡女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被她踩在泥里!
孙妙清,你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那妹妹这里......”孙世兰略一停顿,“如何处置?”
呦呵,好手段。
说话避重就轻,达成目的再回到事情本质。
白莲花本花啊!
如今看来,她果然眼瞎,还认为和孙世兰是姐妹情深。
此中,柳氏又扮演角色?
本是想来此确认下身份,可瞧见门口的高树,孙文冲心中信了七八分。
又值档口出了事,怒火又添了几分烦躁,索性挥挥手,大步离去。
“将人包起来,带回府里,从后门入!”
啧啧,这便,草草了事?
主角没登场,岂能让人坐实了污名?
瞧着父亲的背影,孙世兰面容瞬间冷了下来,目露狠意。
“妹妹,这局,是我赢了。”
谁也不能挡她的路!
推门而出,孙妙清背靠栏杆,挑眉望着孙世兰的阴狠面容,笑眯眯把玩手中折扇。
“父亲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唱的哪出儿啊?”
突如其来的嗓音,将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
孙世兰瞬间转身,当看到一身男装的孙妙清时,愣住了。
该死,她怎么在这儿!
若没有看到她方才阴狠的模样,孙妙清还当真要相信她与此事无关呢。
说着,还转了一圈,手中折扇摆动,真有几分书生意气的洒脱。
“怎样?衬托出我的潇洒俊逸吗?”
扮作男装,才能让她的人认不出,而疏于防备啊。
看到这样的女儿,孙文冲从愤怒中回过神来,匆匆上楼,脸色凝重瞪着她。
“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屋内就响起了一阵呻.吟声,只见女子捂着酸痛的后颈坐起。
“小姐?小姐?”
孙妙清微挑眉梢。
都这样了还不忘找她,可真是个“忠心耿耿”的丫头。
唰的收起折扇,孙妙清指向屋内,神态很是洒脱。
“当事人醒了,可以升堂问案了~”
觑着女儿这般神态,孙文冲心里起了异样,不由得眯起眼眸。
“你......”
怎么忽然间变了个人似的?
突然,孙文冲神色一凛,“快,回府,全福公公还候着!”
她既然没事,自该嫡女选妃,大家族最看重嫡庶。
“不着急,珍珠已经回府了。”
孙妙清笑眯眯把玩着折扇,对选妃一事毫不在意,“此刻,他应该拿着名册回宫复命去了。”
闻言,孙文冲瞬间看向长女,“兰儿,你......”
她竟敢善做主张!
只见孙世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神色哀戚的抹着泪。
“还请姐姐原谅珍珠的善做主张,不管什么责罚,朝着婉儿来就是。”
听听,真是卖得一手主仆情深的好人设啊!
话说的,一套一套的。
“我本就不想选妃,你去了,正合我意,我在意的——”
歪着头,笑眯了眼,可说出的话,却让孙世兰打了个哆嗦。
“是眼前辱我清白的戏码,出自谁手。”
回头看向孙文冲,“父亲是一朝丞相,今日女儿有幸,请父亲当一回判官,如何?”
孙文冲沉吟片刻,“好!”
今日此事确实来的蹊跷,又值呈递名单之时,可见其用心险恶!
事关相府脸面,必须要彻查!